柳瀟瀟果真在客棧守著,等那些混混們找人來。
白墨非笑:“你有這一袋子飛刀,他們肯定不會再來的。”
柳瀟瀟說:“那也等等看。免得他們以為我們怕他們。”
因著她這句話,大家又在客棧住了一晚。事實上那些混混也的確沒來。
那些混混不傻。柳瀟瀟那手裡小飛刀舞得出神入化,他們見識到了,一手一揮,五把飛刀就飛出來了,準準地扎在頭頂。那皮刀鞘裡可還有好幾十把小飛刀呢。
他們可不傻,再找人去送死麼?何況那欠款條還叫柳瀟瀟給撕得粉碎,再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柳瀟瀟白墨非第二天早上才坐了馬車回福州。
這一路上,柳瀟瀟都很不高興。她和白墨非說:“你說說,江天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呢?這是人做的事嗎?”
白墨非用手攬著她的肩。勸她:“江天小,不懂事。也是被別人引錯了道。你回去,和他好好說,別總想著揍他。”
白墨非心裡直犯滴咕:依柳瀟瀟這性格,肯定這一次不會輕饒柳江天。
果然柳瀟瀟說:“我跟他好好說?我不把他打得滿臉開花算是輕饒了他。他小?他就比我小一歲,我像他那麼大,我怎麼和他不一樣?”
白墨非看看她,說:“瀟瀟,有幾個人能和你一樣?難怪我祖父那麼看好你,說你有主意。江天和你不一樣的,他在父母身邊長大。從小得寵,有可能就是寵壞了。”
白墨非就是這樣的。他也是從小被家裡寵著。他也幹過許多不著調的事。現在和柳瀟瀟在一起。有時候想想以前做得那些事,自個兒也覺得挺可笑的。
柳瀟瀟不說話。她不知道的是,她這會兒生氣不算是什麼,等她回福州了,更多的事讓她生氣。
馬車在路上又走了四日,才回了福州。
一回福州馬車就先回了鏢局。柳瀟瀟裡外在鏢局裡找了一遍,柳江天沒在鏢局裡。柳瀟瀟便問花子衝:“柳江天呢?”
花子衝看看柳瀟瀟,柳老闆好像不高興啊。花子衝說:“柳江天有好幾天沒來了。”
“沒來了?去哪了?”柳瀟瀟問。
花子衝說:“我們也不知道。前幾天,跟你們的鏢隊回來後,柳江天就沒再來了。他說他這幾天有事。先辦完事再說。我也沒多問。柳老闆,要不你回家看看。”
白墨非暗叫不好。柳江天肯定是知道他和柳瀟瀟去了錦西去了,估計是怕柳瀟瀟回來收拾他,跑了。
白墨非便跟柳瀟瀟說:“咱們先回家吧,看看他在不在家。”
柳瀟瀟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也顧不得說別的,兩人又坐了馬車回白宅。
一回白宅,柳瀟瀟和白墨非便去了柳江天住的小院子,進去一看,好傢伙,柳江天的衣服鞋帽都不見了,那些衣服鞋帽都是前段時間老夫人剛剛叫府裡的繡娘做好的。
柳瀟瀟忙叫了院裡的小丫頭來問:“柳江天呢?”
院裡的小丫環說:“小舅爺前幾天收拾東西走了。”
“走了?去哪了?”柳瀟瀟問。小丫環說:“不知道。他沒說。”
小丫頭看看柳瀟瀟,好像有些話想說又不好意思說。柳瀟瀟便問小丫頭:“還有什麼事,你就如實說。”
小丫頭小聲說:“少夫人,玉玟跟上小舅爺也走了。”
玉玟?玉玟是柳江天院中的小丫頭,平時幫著打打水,倒倒茶。是老夫人安排到小院子理來伺候柳江天的。
柳瀟瀟記得,那小丫頭長著雙水靈靈的眼睛。幹活也挺利索的。
柳瀟瀟心裡暗自叫苦:這小祖宗,你要跑,你怎麼還把府裡的小丫頭也拐上一個跑了?這可真是的。太丟臉了!
柳瀟瀟臉一陣紅一陣白。
白墨非心裡好笑,不過臉上也不好顯現出來。
白墨非忍住笑,問小丫頭:“這個玉~~玉玟,和小舅爺關係好嗎?”
小丫頭說:“小舅爺對玉玟挺好的,前段時間,小舅爺還領了工銀,買了頭花送給玉玟了。”
白墨非聽見心裡更是想笑:行,這小舅子,比自己強。光買幾個頭花就把小丫頭的心騙住了。不像自己。自己現在成天圍著柳瀟瀟轉,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都沒能把她感動。
白墨非問小丫頭:“玉玟跟小舅爺走了事,有幾個人知道的?”
小丫頭說:“他們走的時候悄悄的。沒幾個人看見。管家知道。管家說回來告訴少主子少夫人人一聲就行了。”
白墨非點點頭。說:“知道了。”
柳瀟瀟和白墨非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柳江天每日是在老夫人院裡吃飯的。老夫人應該知道柳江天的事。柳瀟瀟和白墨非便去了老夫人房中打聽訊息。
老夫人說:“前幾天,江天說:你們回他老家去了,他也想回去看看。他還說你爹的墳也沒修好,回去修一修。我就讓他去了。怎麼,你們沒碰到嗎?還是路上錯過了?”
柳瀟瀟搖搖頭。
柳江天肯定不會是回錦西了,他還怕那些人找他要帳呢!
他要肯回,他和他們一起回就是。
他絕對是跑了,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個狗東西,一定是擔心自己回來收拾他,跑了。
白墨非說:“那可能就是路上錯過了。”
老夫人點點頭,老夫人又說:“我們想著這孩子有孝心。修墳是好事兒。我們還給他了點銀子。
“我給了他三千兩銀票。你幾個娘也每人給了他一些。我叫蕭青安排人跟他一起去,他拒絕了。他自己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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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瀟瀟怔了怔,問:“祖母,幾個娘給了江天多少銀子?”
老夫人想想:“大夫人給了兩千,二夫人三夫人給了一千五。四夫人給了一千。”
柳瀟瀟算算,這就一萬多銀子了。這柳江天膽子也太大了,竟敢說假話騙錢?在老夫人面前。柳瀟瀟也不好說什麼。
老夫人說:“廚房馬上做好飯了,墨非,瀟瀟,你們等一下,吃了飯再回。”
柳瀟瀟哪還有心情吃飯,她得趕緊回自己的屋子去,她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存的銀票還放在裡屋裡。她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