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非嘴角的傷很快就結疤了。臉上的腫也消下去了。還有一些烏青。他開始跟柳瀟瀟一起去鏢局。
這天早上他們倆剛去鏢局,鏢局裡便來了個特殊的人。是個年輕小夥,一來,便說找柳瀟瀟。
這個年輕小夥大約十幾歲,長得個大高個。濃眉大眼的。說話的口音和本地人不同。
柳瀟瀟過來問他:“你找我嗎?請問有什麼事?”
那小夥子看了柳瀟瀟幾眼,一下把柳瀟瀟拉住了:“姐姐,我是你弟弟柳江天啊。”
柳瀟瀟一聽,就愣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哪有個弟弟?”
柳江天說:“我真是你的親弟弟。咱們爹給咱們取名就是按對瀟瀟暮雨灑江天取的。你叫柳瀟瀟,我叫柳江天。”
白墨非趕緊湊了過來,敢情自己原來還有個小舅子啊?這小舅子從哪冒出來的,自己怎麼從沒聽說過呢?
柳瀟瀟看看他,有點不相信:“那你說:爹叫什麼名字?爺爺叫什麼名字?還有,我娘叫什麼名字?”
柳江天將爹爹名爺爺名還有柳瀟瀟的娘的名都說了一遍。確實都對。只不過柳江天也說了。他和柳瀟瀟爹是一個爹,娘是不一樣的。他是柳瀟瀟同父異母的兄弟。他說他比柳瀟瀟小一歲。
柳江天怕柳瀟瀟不相信,還說:“姐,咱們家的柳家拳,你應該也會吧。我打一套你看看,你看看就明白了。”
柳瀟瀟將柳江天帶到了後院,柳江天練起了柳家拳,果然一招一式,和柳瀟瀟是一模一樣的。這下柳瀟瀟是相信了。
柳瀟瀟問柳江天:“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還有,我這麼多年都沒聽爺爺說起過我爹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墨非拉了柳江天在鏢局裡坐下,叫人倒上茶來慢慢說。柳江天喝了杯茶,才開始慢慢講。
柳江天說他是從汴州來的,他有柳家小院的地址,他去了後,柳家小院已人去院空了。後來他四處打問,有人說可能做裁縫師傅的蔡家二小子知道他姐姐的去處。他便又找到蔡師兄那去了。
蔡師兄告訴他柳瀟瀟在福州,他這才又到福州來。到福州一打聽白家的柳瀟瀟,好些人知道,就把他指這兒來了。
至於為什麼這麼些年爹都沒和爺爺聯絡。據柳江天說,當年爺爺和爹不知道因為什麼鬧翻了。爺爺拿了些錢帶著柳瀟瀟就走了,再也沒回去過。武館就歸了他爹。
柳瀟瀟問柳江天:“那我爹呢?他現在在哪?”
柳江天低了頭,說:“死了,去年剛死了。走的時候,就跟我說,我要沒出路了,就來找你。”
柳江天還看看她,說:“我爹還說,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柳瀟瀟這才知道,原來她還有個爹,她還一直以為她只有爺爺一個親人呢。知道爹死了,她心裡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好。
爹應該是虧欠她的,這麼多年,都不問一下她是怎麼過的,過得好不好。
柳瀟瀟也知道了,原來爺爺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家,原來真的有過一個很大的武館。柳瀟瀟問柳江天:“那咱們家的武館呢?”
柳江天看看她,說:“武館早就不行了。早關了,收不上學武的人,武師也都走了。”
柳瀟瀟點頭,現在的武館都很難生存,哪都一樣。
“那房子呢?”柳瀟瀟隱約聽爺爺講過:開武館的房子是他買下的,有很大一處院子。
柳江天眼睛躲閃了下:“院子賣了,咱們爹後來生病了,治病花很多錢,沒辦法,就都賣掉了。現在咱們家,一點銀子也沒有了。”
柳江天看看她,說:“姐,我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嫁了有錢的人家,又開了鏢局,我就找你來了。”
柳江天看看白墨非,又上前行禮:“我要沒猜錯,你就是我姐夫吧。”
這聲姐夫,白墨非聽著很是心裡舒坦。白墨非趕緊說:“我是你姐夫,江天,你放心,你找來了,我們肯定會安頓好你的。”
這可是他親小舅子,是柳瀟瀟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他這個做姐夫的,得安頓好他。
白墨非便將柳江天先安頓在鏢局裡住下了。白墨非說回家和祖母說說,再接他回白宅去住。
柳瀟瀟悄悄和白墨非說:“我這兄弟,我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你倒先安頓上了?”
“再說就算是我兄弟,我從來也沒見過,都不知道他什麼脾氣秉性。”
白墨非說:“那就是你兄弟,那還有假?你看他的眉眼,還真和你有幾分相似呢。我安頓他,不也是為你嗎?”
柳瀟瀟不說話了。
這個爹這麼多年對她不管不顧,無情無義的。這死了死了,這倒好了,給她倒安排了個兄弟來?
柳瀟瀟說:“那讓他見見祖母就行,也別接回白宅住著。就讓他在鏢局裡住著就行。先讓他在鏢局裡幫忙。不行了讓魯歪嘴子也給他安排下,讓他也跟著走鏢送貨去。”
她擔心她這個兄弟,行為粗放,住進白家,有諸多不便來。
白墨非說:“你也沒多的親人,就這一個弟弟,他也小。咱讓他住在家裡,家裡到底吃喝妥貼些。讓他先呆一呆。走鏢運貨不著急。也不差他這一個。”
這天晚上。柳瀟瀟和白墨非回了家,跟老夫人說起柳江天來。老夫人馬上說:“瀟瀟,是你親兄弟來了,那得趕緊接家裡來。我叫廚房備酒菜,給他接風洗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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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也很重視,這畢竟是瀟瀟的家裡人。瀟瀟又沒有多的親人。
就這麼的,柳江天便進了白家。
老夫人不光請了柳江天來白家接風洗塵,她還叫底下的人趕緊利索地收拾好一套小院子,叫柳江天住了下來。
老夫人還說:“瀟瀟,你的兄弟就是咱們白家的孩子。咱們白家,是你的家,也是他的家。”
柳瀟瀟心裡感激。柳瀟瀟叫柳江天在鏢局裡櫃上先幫忙。讓他先鍛鍊著。
柳江天便和柳瀟瀟白墨非一起,每天回白宅裡住著,白天去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