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金斗一行人走遠之後,子墨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撇了撇嘴,“真是一條老狐狸!”
沐滄海聽著子墨這句有些熟悉的話,眉毛跳動,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他本來就是一條狐狸啊!”
左翎鬼姬眨了眨好看的眼睛,一臉無辜道。
子墨聽到左翎鬼姬這句話,神色一窒,緊接著爽朗大笑,“不錯,本來就是一條老狐狸!”
崔金斗臨走前斬殺那名靈狐,看上去隨手為之,但是子墨卻知道,他在試探自己。
如果自己救了那人,那麼之前自己所說的話全部會被崔金斗否決,表面上維持的和睦也會瞬間撕破,雖不至於馬上大打出手,肯定會被崔家記恨。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為了一隻靈狐就得罪一個大家族的人呢!
今天為了一個弱小的靈狐,就敢得罪梁家,那麼他白羽衣就有可能進入死界之後,為了某個寶物而殺了梁家之人。
雖說崔金斗此次試探很是隨意,可也間接表明了子墨的態度。
老狐狸出招,子墨拆招。
人心,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就這麼一會,那些界靈珠只剩下了九顆,而且因為競爭激烈,不管是白家,梁家,崔家,段家,還是天狐界的一些小家族均是死傷多人。
大部分界靈珠都被狐族奪去,人族只是奪走了寥寥數十顆。
現如今這九顆界靈珠周圍都是絕頂高手在搶奪,其中白山河和一名陌生男子以及一名陌生女子三人修為最高,佔據了上風。
看到子墨皺著眉頭,左翎鬼姬解釋道,“那名身穿烈焰長袍的男子乃是火神將炎勝天,穿了一身獸皮很是不知羞的是風神將白如龍。”
子墨跟著她的視線看向了炎勝天,火神將出手間都是一道道火焰吞吐,看上去很是霸道,看來此人的體質很適合修煉火系功法,否則火系功法在他手裡威力不會如此恐怖,與他交戰之人是一名老者,眉毛和鬍子都被燒焦了不少,臉上已經沒有了戰意,只是在苦苦抵擋。
另一名身穿獸皮,小腹,胸口,大腿裸露了大片春光的野性女子手中拿著一柄長刀,攻勢也是異常勇猛,反觀她的對手處處受制,一臉不甘心的模樣,看來落敗只是遲早的問題。
白山河出手不見絲毫火氣,看上去如同普通修士的攻擊,可是對方卻是如臨大敵,臉上已經隱隱見了汗水。
這三方的戰鬥已經不需再看,三大神將沒有一個好易於之輩,肯定會拿到界靈珠。
正在此時,一個老熟人出現在了子墨的視線之中,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光頭大漢。
這兩人正是天雄魁首江雪寒以及天威魁首夜梟。
“人族終於來了,只不過怎麼不是地神將月無涯,反而是江雪寒和一個陌生大漢,那個大漢是誰?”
子墨眼角餘光看了看左翎鬼姬,試探性問道。
“那是天威魁首夜梟。”
左翎鬼姬託著下巴坐在檮杌弓之上,顯得百無聊賴。
“我怎麼覺得,好像就沒有你不認識的人?”
子墨笑著詢問道。
“你說錯了,不是本姑娘要認識他們,而是他們死皮賴臉的要認識我,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唉,沒辦法,魅力太大有時候也是煩惱...”
左翎鬼姬眼睛一眯,淺笑盈盈。
子墨無奈苦笑。
江雪寒似乎沒有看到子墨一般,目光看都沒有往這邊看,只是向著界靈珠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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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將炎勝天,風神將白如龍,水神將白山河,天雄魁首江雪寒,天威魁首夜梟,五人已經把控了五顆界靈珠,現如今僅剩下四顆界靈珠還沒有歸屬。
“這剩下的四顆界靈珠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被誰得去,我看不如這樣,你將那四顆界靈珠都搶了,我們拿來販賣怎麼樣?肯定能大賺一筆。”
子墨對著左翎鬼姬揶揄道。
“你太高看本姑娘了,先不說界靈珠每人只能擁有一顆,我現在上去肯定會被群起而攻之,你當我傻麼?而且你可不帶這麼偏袒的,你為何不讓海老頭去?”
左翎鬼姬眼睛一翻,對
於子墨的提議直接拒絕。
子墨則是訕訕一笑,“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當真了。”
正在子墨和左翎鬼姬開玩笑之時,周圍一陣躁動,緊接著在東方和西方分別有數十人向著這邊飛來,很快就到了子墨不遠處。
西方為首的是一個面紅大耳老者,他看著對面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聲音雄渾,朗聲道,“段德勇,現如今界靈珠只剩下四顆,我們梁家和你們段家,五五分賬,如何?”
看了看已經拿到界靈珠,並排而立的三大神將,段德勇向著他們三人恭敬抱拳一拜之後,才開口道,“梁熊,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兩家正好一家兩顆,我看三位神將大人已經得到了界靈珠,想來也不會出手為難我等。”
梁熊似乎這時候才看到了三大神將,也是臉上露出笑意,“梁熊拜見三位神將大人!不知吾王可曾到來?”
他這句話落下,周圍眾人皆是面色一變,神色看上去不大自然。
“這天狐王白夜看來積威甚重啊,除了三大神將,這些人聽見他的名字一個個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子墨頭也不回,向沐滄海傳音道。
“不錯,不過他再強,也比不上當年的天狐老祖白斬天,你放心便是。”
沐滄海神色未變,淡淡答道。
“吾王去哪裡,難道還要通知你梁家不成?梁熊,我看你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段德勇這老猴子來到這裡還知道先向我們問好,你呢?就憑你如此目中無人,我就可以把你的胳膊給卸下來一條,你信不信?”
風神將白如龍雙手環胸,臉上全是不屑。
梁熊本來就有些紅的臉更是一瞬間漲得如同豬肝色,嘴唇顫抖可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惹惱了神將,就算是將他當場誅殺也不會有人出來幫他,只能垂下頭,低沉道,“神將大人息怒,是屬下僭越了。”
“僭越?你不但僭越,你還記吃不記打,多年前你這眼高於頂的毛病就差點被長生王斬殺,現在還是如此不知悔改!”
火神將炎勝天瞳孔中似乎有火焰跳動,聲音渾厚,冷哼一聲道。
“眼高於頂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有些浪費,我看啊,用不知道幾斤幾兩更合適...”
白山河彈了彈衣衫上的塵土,似笑非笑嘲諷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梁熊罵的體無完膚,周圍眾人則是一個個噤若寒蟬。
子墨看梁熊渾身顫抖,顯然在極力剋制心中的憤怒,畢竟他在天狐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如今被人如此譏諷,一張老臉算是丟盡了,不過他也沒想到梁熊居然這麼招人厭,就連三大神將都看他不順眼。
白如龍嘴角一挑,看著頭顱低垂藉以掩飾自己憤怒的梁熊,心中漸漸也有了一絲火氣。
“有憤怒就發洩出來嘛,這可一點不像你梁熊平日裡的性格啊,萬一把自己氣炸了,濺大家一身屎,豈不是更難堪,來,對著我出手,本神將讓你十招也未嘗不可,我看看你這頭老熊這些年有沒有什麼長進。”
風神將白如龍雙手叉腰,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讓周圍圍觀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又有些想笑,但是在這個場合也不敢笑出聲,只能苦苦憋著。
梁熊眼睛通紅,被身後的一個人死死按著肩膀,生怕他頭腦一熱做出襲擊神將的彌天大錯。
反倒是左翎鬼姬可是不管這個,她捂著肚子坐在檮杌弓上面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她伸出右手指著梁熊道,“你看你的慫樣,乾脆別叫梁熊了,叫梁慫算了。”
她這句話落下,全場譁然,一個個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長相堪稱禍水的左翎鬼姬。
梁熊對於三大神將的話還能極力剋制,但是對於左翎鬼姬的話終於忍受不住,怒吼一聲,“你是哪裡來的臭婆娘,也敢說我梁熊!”
本來還哈哈大笑的左翎鬼姬一瞬間止住了笑意,她聲音平淡無比,可是透露出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臭狗熊,你可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梁熊一看是左翎鬼姬,面色一白,剛剛抬起的頭又重新垂了下去,當真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他自然知道這女人的可怕,自己竟然沒聽出來是她,這下真是要丟臉丟到家了,也是暗罵自己也是被氣傻了,只是祈禱此女別發瘋就行,那樣一
來他真的是進退兩難。
左翎鬼姬看梁熊當真忍得住,也是沒想到一向以衝動出名的梁熊現在倒是長了心眼,臉上重新掛上了淺淺的笑意,一臉的人畜無害。
“此女是誰?被她如此譏諷,梁家梁熊長老都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遠處一個靈狐小聲詢問身邊的一名老者。
“天狐界最難惹的一個女人,左翎鬼姬,臭小子不要談論她,免得遭殃。”
老者給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傳音道。
年輕人也聽過左翎鬼姬的名頭,捂著嘴巴不敢出聲,之前他還偷偷看了幾眼左翎鬼姬的臉蛋和身子,現在聽到師傅如此說,就連眼睛都不敢看向左翎鬼姬的方向。
正當眾人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一道聲音悠悠響起,“梁家真是一窩的廢物,家主如此,大長老鬼蟄如此,這頭狗熊更是如此,真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躲在你的窩裡不好麼,非要出來丟人現眼!”
一瞬間,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子墨。
“這小子瘋了!”
“不知死活!”
“別人激怒梁熊那是有資本,這小子有什麼?口無遮攔必釀大禍...”
一道道議論聲想起,似乎想不通一個三尾修為的天狐小子哪來的自信挑釁梁熊。
此時的子墨站在沐滄海和左翎鬼姬前方一丈的位置,看上去孤零零的一個人,他臉上帶著鄙夷的神色,這句火上澆油的話,直接點燃了梁熊內心苦苦壓抑的怒火。
“小雜種,我今天要扒了你的皮!”
梁熊低垂的頭顱猛然抬起,他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了一件直徑一尺有餘,周圍帶著尖刺的圓形法寶,殺向了子墨。
子墨好整以暇,看著殺向自己的梁熊,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梁熊嘴角露出一絲殘忍之色,手中的古怪法寶丟擲,向著子墨的脖頸處襲來,這一擊落下,他已經預料到這小子必將難逃屍首分離的下場。
很快,梁熊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子墨三丈範圍。
“修煉這麼多年還是這麼沒腦子,說你是一頭熊都是誇獎你了!”
子墨一臉譏諷之色,他身子向後輕輕退了一步。
在子墨這一步落下之時,身後的沐滄海和左翎鬼姬瞬間消失不見。
“你...”
梁熊口中發出不甘的吼聲,他面色驟變,急忙止住身子,古怪法寶落在手中被他護在胸前,向著後方急急退去。
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光芒和一道灰色的霧氣一左一右一閃而逝,向著梁熊飛去。
梁家之人這個時候也知道梁熊被子墨激怒,卻落入了左翎鬼姬和那老者的必殺之局。
梁家另一位長老梁一水手中出現了一道金色繩索,向前一拋就鎖在了梁熊的身上,他低喝一聲,“回來!”
似乎想要憑藉自己的拉扯之力,加上梁熊的後退之力繼而來躲過這兩道攻擊。
可是沐滄海和左翎鬼姬的攻擊豈能如此輕易化解,一灰一黑兩道氣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落在了梁熊的身上,他手中的法寶一瞬間光芒黯淡,梁熊本來紅潤的臉色變為慘白,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你們...”
梁熊剛要開口,忽然一股生死危機在他心中驟然升起,比起前方二人帶給他的危機也不遑多讓,讓他頭皮發麻,心生恐懼。
居然還有人想要他死!
“巨塔術!”
梁熊口中大喝,一個金色小塔在他身前出現,須臾間就將他罩在其中,像是給梁熊罩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
梁熊知道自己這次面臨的將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危機,若是這一擊擋不住,他會立刻被斬殺當場,所以拿出了自己最強底牌,防御型術法,巨塔術!
“鐺!”
一聲巨響傳來,梁熊面色灰暗,口中鮮血不可抑制地流下。
他緩緩回過頭來,發現一個身穿半紅半白長袍的俊美男子站在他身後,手持長槍刺在了他的後心。
來人正是白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