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藍遠志聰明,也想不出這中間會有什麼變化,皺著眉頭詫異地看著對方,好半天方才從齒間擠出一句,“溫兄弟,你不會當我是傻子一樣騙吧!”
聞聽此言溫子琦的神色驀然一愣,有些疑惑之色地看著對方,良久之後方才歪著腦袋問了一句,“兄弟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麼就將你當傻子一樣看待了呢!”
說實話藍遠志這話本就是一句玩笑之語,沒想到溫子琦竟然認真了,一時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他那一臉的尷尬之色,溫子琦這才反應過,登時恍然大悟地笑了笑道:“就你這長相,還用當嘛,誰看了不的說一聲傻大個兒!”
此言一出,藍遠志臉色登時湧上了一抹緋紅,八尺有餘的身高,在人群中確實屬於為數不多的高個自,再加上他那一臉呆呆的模樣,確實有不少人叫過他這個諢號。
“少拿我開涮!”定了定神的藍遠志苦澀地笑了笑,嗔怒道:“你要是再這樣的話,你信不信...信不信,”
話說至此猛然想起對方的身份,雖然說現在和自己聊的那是熱火朝天,但是他可不敢保證對方永遠這麼脾氣好。
而且就從他剛才對海大江的那副冰冷的模樣可以看出,此人雖然看似憨厚一臉的耿直,但是其內心十有八九是一個沙發果決翻臉無情之人。
想至此節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話鋒一改道:“信不信我和你割袍斷義!”
此言一出溫子琦徹底愣住了,說實話他雖然不是在江湖上混日子的人,但是人也見過不少,像是說話這麼搞笑的還真是屈指可數!
“算你厲害好不好!”定了定神的溫子琦,無奈的苦笑了幾聲,示弱道:“說實話你這威脅人的水平還真的讓人眼前一亮,竟然要和我割袍斷義!你覺得我怕你不成?”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抬手便去扯藍遠志的衣袖!
藍遠志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錯愕地看著奔襲而來的溫子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躲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
“咦?”
溫子琦面露一抹驚詫之色,不可思議地說道:“你這怎麼像被嚇呆了的老母雞一樣動都不帶動一下?”
聽聞此言藍遠志臉色登時變得通紅,雙唇更是哆嗦了半天。
在座的除了溫子琦,其他幾位都是江湖上摸爬滾打的人,焉能看不出來他這是被氣的,便都默契的將視線聚集在溫子琦身上,試圖想要探查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天不遂人願,目之所及的溫子琦一臉的淡定,就好像剛才這種侮辱人的話完全和他無關一般。
就在大家準備接受此人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之際,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本來還一臉淡然的溫子琦竟然神色一改,笑嘻嘻地摟住藍遠志的肩膀道:“兄弟,兄弟你克別這樣!我這不就是開個玩笑嘛,怎麼還氣的臉都白了。”
本來還有點氣性的藍遠
志,正板著一張臉悶悶不樂,愣是被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給徹底逗笑了,
“別扯開話題!”強穩住心神的藍遠志臉色一板,佯裝生氣地說道:“我還真不相信這人會因為換了地方就能改變!”
聞聽至此溫子琦也便沒有再東拉西扯,便清了清嗓子說道:“雖然俗話說的好秉性難移,但是兄弟你可不要忘記了,人可是很奇怪的,有的時候還真的會改變!”
在未得到確實證據前,藍遠志自然不可能就被這麼一句話就給說的改變立場,便輕切了一聲道:“少拿這種沒有含量的話來搪塞我,你要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就認為你是在騙人!”
對於這樣的結果溫子琦其實早已經想到了,畢竟對方怎麼說也是一個郡主旁邊的侍衛,倘若立場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改變,那護衛郡主的安危就是一個笑談。
“不要急嘛!”溫子琦一臉淡然地擺弄著手裡的骰子,不動聲色地解釋道:“這麼說吧,人都喜歡被人吹捧,都喜歡聽好聽的,這一點你應該不否認吧!”
藍遠志緩緩點頭,他這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卻是說的在理,是人都喜歡聽好聽的,倘若張一張巧舌如簧的嘴辦事往往能夠事半功倍。
雖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溫子琦卻好似從他的神情中已經知道了結果一般,淺淺地笑道:“尤其是那種在外待了一兩年回來的人,稍加吹捧往往都會迷失自我!如此一來就全部落入了此人的圈套!”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眼神下意識的瞟向了王林的方向。
“圈套?”藍遠志雙眉登時擰在一起,有些驚詫地看著王林,似乎想要從其神情中獲得一些情報。
可是天不遂人願,王林並沒有因為溫子琦的話而改變神色,甚至還眸中帶笑地看了過來。
“沒錯!”溫子琦並沒有留給他們太多的思索時間,便繼續笑嘻嘻地說道:“一個在外戍邊多年的小夥子回家之後,必定會有一群的兒時的夥伴前來敘舊,這酒桌之上除了回憶一起的歡樂時光,還能有什麼?”
藍遠志完全沒有想到溫子琦竟然會問他這麼一個問題,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羨慕嘍!”
對於這個答案顯然是在溫子琦的意料之外,只見他神情驀然一怔,好在反應夠快,只遲疑了一下便說道:“兄弟,你說的沒錯了,就是羨慕,可你要知道羨慕之言往往是最讓人動心的良藥!”
“這話怎麼講?”藍遠志雙眉登時擰在一起,顯然他的思緒很難跟的上對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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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明白是嘛?“溫子琦也覺得自己剛才講的有點籠統,便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藍兄弟,你可以設想一下自己在外多年,衣錦還鄉之後你的兄弟們會對你說什麼,而你又會做什麼?”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溫子琦卻在其中摻加了一些攝魂的功力在裡面,所以聽聞此言的藍遠志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幻想起自己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的場
面。
溫子琦並沒有立刻打斷他的遐想,約莫過來大概四五息的時間,方才笑嘻嘻地說了一句,“是不是高朋滿座推杯換盞?”
藍遠志臉色登時便的通紅,雖然不知道溫子琦為什麼會知道他剛在的心中所想,但是對方確實沒有說錯,只好尷尬地點了點頭。
“很正常,不用這麼害羞!”
溫子琦儼然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男人嘛,都會為了彰顯自己要比別人優秀,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炫耀財富!”
聽聞此言藍遠志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可若要細說究竟是什麼,有感覺是霧裡開花水中望月查一口氣似的,只能不太確信地說了一句,“所以,他們會去賭博?”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並不太確信的答案卻迎來一陣讚揚,
溫子琦還沒待對方話音落地便豎起拇指道:“藍兄弟,你說的沒錯,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其實都暗藏玄機!”
藍遠志聞言一愣,本來還覺得自己應該對此事瞭解的差不多了,可被他這麼一說又瞬間變成一頭霧水。
亦或是溫子琦看出來對方又被自己說暈了,便連忙解釋道:“這王林要說有本事也是真有一點,竟然能獲得不少戍邊將士的名單!”
“要挾?”
藍遠志皺著眉頭說了這麼一句,在他看來既然有了名單,只要按照名單上面一個個控制脅迫就好了。
可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這一次的溫子琦並沒有露出什麼讚揚之色來,反而是搖了搖腦袋說道:“兄弟你這倒也是個辦法,但是卻是最末流的,要知道這王掌櫃的高明之處並不是控制別人的家屬,而是去找一些昔日的小夥伴出來為他所用!”
呃...
藍遠志聞言一愣,錯愕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從嘴巴裡擠出一句,“放著這麼簡單的辦法不用,為什麼非要捨近求遠呢?”
這話雖然看似簡單 的一句,實則暗藏不少不服在其中。
溫子琦何等聰明,又豈能聽不出來,只不過他並沒有立馬生氣,而是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兄弟,有句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我大周的百姓你也知道,骨氣二字那可是深入骨髓,所以抓了家屬進行脅迫其實只活將事情弄砸!”
按理說這番言論已經說的足夠透徹了,可藍遠志並沒有被其說服,仍舊堅持道:“那認識小夥伴又有什麼用呢?難不成用朋友的性命來要挾?”
溫子琦簡直要被他這話給氣哭了,錯愕地長大嘴巴,好半天才緩過來道:“兄弟啊,你這個腦子難不成裡面裝的是漿糊不成,連自己的至親都沒用,朋友弟兄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此言一出藍遠志的神色可以肉眼可見發生了變化,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來。好半天方才咽了咽口水回道:“那要這幫子人幹什麼,養一幫子吃閒飯的人,難不成這王林王掌櫃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