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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天差地別

凌浩然眉頭微皺冷冷地說道:“年掌櫃你如此執意地要留我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如果有不妨直說!”

年掌櫃聞聽一怔,心中暗道:“這師兄的脾氣怎會如此暴躁!”他既然已經猜到了自己為何如此,再這樣推諉下去也就沒有必要了。

便一臉堆笑地說道:“凌師兄快人快語,讓年某好生慚愧,既然這樣那年某也就不繞彎子了,我想請溫小哥幫個小忙!”

說罷便一臉諂媚地看著凌浩然。心裡卻想的是如何將溫子琦留下,適才看溫子琦的樣子應該是對自己剛才的做法有意見,所以才會如此冷淡。

可是這事情還沒有結束,如果就讓他這般離去自己該如何收場。

別的不說,就單說院子裡那個匣子如何處理就是個問題,是隨便找個亂葬崗一丟,還是架個柴火垛一把火燒掉呢!

更何況後廚還有那一鍋湯怎麼辦,是隨便找個臭水溝倒掉呢,還是無所謂就隨便這麼一潑草草了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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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些事都得不到妥善處理,那估計將來的麻煩事還要多!

如今黃捕頭不在這裡,自己可不敢隨亂做主,好在這個姓溫的好像是對此毒頗為瞭解,看黃捕頭也頗為仰仗此人。可是不知為何唯獨對我有如此深的成見。

凌浩然看了看溫子琦,面帶笑意地對著他說道:“溫師弟,年掌櫃說找你有事,你看你是什麼時候去幫他這個小忙呢?”

溫子琦對眼前這個年掌櫃的好感早已是蕩然無存,現在別說幫忙,就是看見他都覺得反感!便對著著年掌櫃說道:“你有事需要我去幫忙,確是去求他,難道你覺得我應該要聽從他嗎?”

年掌櫃一臉堆笑的說道:“溫小哥,你這就誤會我了,我可絕對沒有此意,我是這般想的,如果你冒然答應了我,耽誤了身後這位凌師兄的安排,那我年進財該如何擔待的起。”

溫子琦聽他在這裡巧舌如簧的瞎說八道,不由覺得一陣反胃,便冷哼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哦,那意思是年掌櫃這麼做還是為我著想了?”

只見年掌櫃點了點頭說,拿手一捋下頜的幾根山羊鬍子義正嚴辭地說道:”我年某做事向來都為他人著想,這一點乃人盡皆知。”

溫子琦聽罷便把臉扭向一邊,默默地搖了搖頭,心中感慨道: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人的臉皮可以厚到如此地步,也確實是少見。

裴淵庭看在眼裡,嘴角不由一瞥,搖了搖頭默默地走上前去,拿手一拍年掌櫃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進財兄,你能如此做,讓裴某打心底裡佩服,因為裴某乃是一個粗人,為人處事一向秉承這麼一句話。”

年掌櫃聽到裴淵庭又在叫他“進財兄”心中暗自生著悶氣,但是依舊笑著說道:“哦,是什麼話呢?“

裴淵庭想都不想便開口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年掌櫃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裴

兄弟,你說的乃是至理名言啊!”

裴淵庭眯著眼意味聲長地說道:“還是進財兄懂我!”

年掌櫃拿手一指身後的悅來酒家笑著說道:“今日能夠遇到裴兄弟實屬是緣分所致,既然我二人如此投緣,何不進店一醉方休?”

裴淵庭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進財兄,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剛才和你說了,今天真有要事”說著拿手一指站在不遠處的凌浩然。

年掌櫃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明白!”

說罷便轉過身來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凌浩然面前說道:“凌師兄,您看我們在這裡說了這麼久,想必大家都口乾舌燥了!要不進去喝杯茶水您看如何?人常說長兄如父,您尊為師兄,您若開口答應了,他們兩個豈敢不聽您的。”

單論加入益春堂時間,三人之中裴淵庭自然是年數最久的一個,其他兩人基本就是前後腳,相差十來天左右。所以如果真要排資論輩裴淵庭當之無愧是師兄。

可是三人交往從來沒有以資歷來說事,剛才裴淵庭只是看到溫子琦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年掌櫃,隨口胡說而已,沒想到這位年掌櫃竟然真的以為三人之間只是普通的師兄弟情誼。

凌浩然一聽這話,頓時那是勃然大怒,只見他繞過溫子琦,徑直來到年掌櫃面前,拿手一指年掌櫃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少在這裡拿話堵我的嘴,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何為孝,眾人皆說言聽計從即為孝。可是我認為孝乃出自內心的關心,而不是唯唯諾諾的言聽計從,這樣孝我看不要也罷!”

年掌櫃心中一怔,心中不由暗自盤算道:“難道說益春堂排資論輩是按照脾氣大小來排的嗎?這一個比一個脾氣大!今天這是出門沒燒香還是進廟沒拜佛,怎會如此不順。

原本站在一邊的裴淵庭也是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看凌浩然,便佯裝一臉驚惶失措地抱拳說道:“凌師兄,都是師弟不懂事,我們這就啟程!”

說罷便走過去伸手一拉溫子琦,小聲的說道:“還不走?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裡惹師兄生氣?”

溫子琦微微一笑,便低著頭默默地跟隨著裴淵庭從年掌櫃面前穿過!

年掌櫃張大嘴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從面前經過的二人,剛想伸手去阻攔,便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凌浩然正在怒目而視的盯著遠去的二人。

年掌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恭送凌師兄一路好走!”

凌浩然微微的點了點,便邁步追了上去。

站在遠處的一眾衙役發現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一群人,因何突然就走的就剩年掌櫃一人了呢!

為首的那名衙役,手扶佩刀,跺著步來到年掌櫃面前滿臉疑惑地問道:“年掌櫃,人都走遠了,您還在這裡看什麼呢?”

年掌櫃看了一眼衙役,冷冷地說道:“放眼望去整個青州城還有人不願意和我交朋友,說出去恐怕也是無人

相信!”態度與剛才那是天差地別。

衙役點頭哈腰地附和道:“那是那是,誰不知道年掌櫃為人好客,好結交五湖四海的好友。”

年掌櫃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衙役,笑著說道:“嘴上抹了蜜一樣,是有什麼事吧?”

衙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您看弟兄們都在您這裡忙活了一上午了,這不馬上就晌午了嘛,弟兄們這早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您看能不能討杯茶水喝?”

年掌櫃白了一眼衙役,戲虐地說道:“看你這話說的,還討杯茶水,你們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怎麼也得上等酒席兩桌吧!”

衙役一聽上等酒席,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便笑著說道:“人常說年掌櫃待人接物那是首屈一指,以前覺得是吹噓,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年掌櫃伸手打斷衙役對他的馬屁,一臉委屈的說道:“好兄弟你也知道哥哥這出了這麼大的事,灶裡的火都滅了兩天了,別說酒席了,就是恐怕想喝口現成的熱茶都難。”說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錘著胸口,

衙役愣在原地,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年掌櫃竟然這般會說,說得他聽了都感到惋惜,甚至都有點同情他的遭遇!

年掌櫃雙眼一轉,用手一拍大腿大吼一聲道:“有了,雖然我這灶裡沒火喝不上熱茶,可是我年某人怎能苦了弟兄們呢!”

衙役見掌櫃的話風一轉好像想到了什麼,便連忙開口問道:“怎麼說,年掌櫃難道要請我們去其他酒家嗎?”

年掌櫃好像壓根就沒聽到剛才衙役說的話似的,接著自己剛才說的繼續說道:“雖然喝不上熱茶,但是我這裡可是有一口百年老井!那甘甜爽口可不是一般的茶水能媲美的!”

“井?”衙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便疑惑的又問了一遍。

“對啊,百年老井,我剛盤下這裡的時候就有了,這一晃得二十多年了吧!那井水打一桶上來,舀上一瓢這麼一喝別提多解渴了!”說著還眯著眼一副享受的樣子!

衙役看了看遠處的眾兄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勞煩年掌櫃前面帶路!”

年掌櫃把手一擺說道:“勞煩什麼呀,你們隨我來便是!”說著便雙手背在後面,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

衙役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路過眾衙役面前把手一揮,有氣無力地說道:“走,和我到裡面去!”

其他衙役此時早已是乾渴難耐,嗓子都快冒煙了,便問道“幹什麼?都這個點了也不說給吃點東西。”

這話自然是說給走在前面的年掌櫃聽的,可年掌櫃卻好似壓根沒聽到一樣,依舊哼著小調向裡走去!

為首的衙役沒好氣地回道:“吼什麼吼,年掌櫃看我們可憐,特賞我們百年井水一桶!”

剛才說話的那個衙役扯著嗓子問道:“你說什麼?百年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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