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輪流守著他,原本以為他很快就會醒,但到後半夜他竟然斷斷續續的發起了高燒。
所以天還沒亮時,蘇錦兒就騎馬到縣裡的醫館替他抓藥。
楊氏在家照顧,吳老爹怕小寶和丫丫在家會給楊氏添麻煩,就把他倆也帶到磚窯那邊去了。
等蘇錦兒回來,楊氏的話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楊氏說:“閨女,他剛醒了,但是很快就又暈過去了。”
蘇錦兒連忙追問:“阿孃,你可有問他啥?他可有說啥話?”
楊氏嗔怪道:“你這孩子,他都燒成那樣了能說啥話呀?你在這兒守著他,給他換臉帕降溫,你給我說藥咋熬,我去熬藥。”
蘇錦兒點點頭說:“三碗水,熬到只剩一碗就可以了。”
楊氏點點頭拿著藥包走了。
蘇錦兒揭下他額頭的臉帕,放在涼水裡洗洗又蓋到他頭上,替他降溫。
他沒說啥她就放心了。
他要是把昨天跟她說的話,再跟阿爹和阿孃說一遍,不但會戳穿她的謊話,還會嚇到她們。
他長得還不錯,劍眉星目,滿臉英氣,雖然跟楚時卿沒法比但也是頂頂好看的型別。
但他的傷的實在太重了。
雖然昨晚蘇錦兒已經施針,替他逼出來了一部分毒,還喂他吃了解毒丸,但還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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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醒來,就看命了。
楊氏把藥熬好端過來,說:“閨女,藥熬好了,你試試能不能喂進去,我剛才想給他喂水都喂不進去,你說他好好的咋就被害成這樣了呢!”
蘇錦兒接過藥碗放到一邊,寬慰道:“沒事的阿孃,具體是咋回事咱們只能等他醒來問了,你別操心那麼多,咱們盡力就成,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了。”
“阿孃咋可能不擔心呢!”
“好好的小夥子成這樣了,他爹孃要是知道該多傷心吶!”
楊氏說完嘆了口氣出去了。
蘇錦兒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然後用湯匙灌藥,動作非常粗魯不說還邊灌藥邊威脅。
“你口口聲聲說你要報仇,求我救你,你倒是給我醒來啊!你躺在這兒能報仇嗎?”
“我勸你最好快點兒醒來,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伺候你。”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屍體化成灰揚了,你的仇人要是你落得這種下場,我想他應該會非常高興的吧?”
“今晚你要是還醒不來!”
“我就親自送你上路!”
蘇錦兒說完端起藥碗離開。
原本就是一時興起,想研究研究怎麼能解掉他身上的毒。
把他救回來她已經冒險了,結果他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惹得全家人都操心他、伺候他。
他要是不想活就拉倒吧!
她用銀針把他戳死算了。
蘇錦兒端著藥碗出來,楊氏身上撕爛的衣服立馬心疼的說:“哎呦我的好閨女,你這好好的衣裳咋都撕成這樣了呢?”
“這衣裳是我給你新做的,你還沒穿到幾次呢!”
蘇錦兒低頭一看,確實破,紙筆以下衣襬被撕的差不多了,特別像叫花子穿的衣裳。
為了救他,她可真難吶!
蘇錦兒寬慰楊氏,“阿孃,我昨天在山上見到我表哥時他的傷勢特別嚴重,來不及等回來,就只能先撕了衣裳給他包紮。”
“衣裳哪兒有人命重要?”
“你別心疼,等洗髮水賣了我給你買上好的細棉布,咱全家裡外穿的衣裳都用細棉布來做,你說好不好?”
楊氏沒好氣道:“銀子難賺,財不露白,裡衣穿細棉布就行,哪兒用的著裡外都用細棉布做,你雖然能賺但花錢也要仔細些,留點兒銀子,你以後還得嫁人,哪兒能都給家裡花。”
蘇錦兒故意說:“阿孃,你這話是在嫌棄我嗎?嫌棄我不嫁人在家裡待著逼事兒,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出去。”
楊氏連忙道:“你這丫頭,娘咋可能會嫌棄你?娘巴不得你這輩子都在家陪著娘呢!”
“但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娘是希望你多留點兒銀錢傍身,以後嫁人了能過得好些。”
“哎呀阿孃!都沒人娶呢!我咋嫁的成啊?我努力賺錢就是為了過好日子,吃好的穿好的,咱那麼扣搜幹啥?銀子不是人,留著也不會下崽變得更多呀!”蘇錦兒振振有詞。
楊氏聽完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這死丫頭,就知道氣阿孃,我不跟你說了,你愛咋就咋吧!我去給你爹做飯。”
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
對衣裳被撕爛的心疼快速轉移到蘇錦兒不開竅的氣憤上了。
蘇錦兒早都習慣了。
因為楊氏每次發現她給家裡置辦啥貴重東西就會說她,說她不應該給家裡花這麼多錢,應該留著給自己做嫁妝。
做狗屁的嫁妝!
她還沒有要嫁的物件呢!
把銀子留作嫁妝有啥用?
等有要嫁的人再努力不晚。
但楊氏還是要哄的,蘇錦兒到廚房用“甜言蜜語”進攻楊氏,楊氏很快繳械投降,還主動找了件衣裳剪成布條給蘇錦兒,讓她給她“表哥”換藥用。
蘇錦兒看著男人有些後悔。
應該說他是自己侄子才對。
被叫姑姑不好嗎?
為啥要說他是自己表哥呢?
好好的整了個平輩兒!
但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總不能讓爹孃都失憶吧?
蘇錦兒認命般的嘆了口氣,把金瘡藥拿出來準備給他換藥。
當她看到他的傷口時。
縱使她自己也經歷過很多,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實在是太慘烈了一點解開衣裳滿是刺眼的紅色,裸露的胸膛橫七豎八的纏著很多布條,布條被傷口流出來的血浸透了。
蘇錦兒小心的把布條拆開,替他清洗傷口,然後重新上藥,用乾淨的布條纏好。
等她換完藥累的滿頭是汗,忍不住再次對他威脅一番。
“想報仇就快點兒給我醒!”
“不然我把你挫骨揚灰。”
“老孃不想再伺候你了!”
蘇錦兒放完狠話,起身端起裝著血水的盆走了。
或許是她的威脅奏效了,在她轉身的時候,他的手指動了,但很快就沒有動靜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