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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大戰之後

地平線的黑暗正在消散,深藍色的天空襯托出條狀的灰雲,星星的光芒越來越暗。附近樹林的鳥兒鳴唱起來,就好像剛才的大戰沒有發生過一樣。清晨本該清新的空氣,現在卻夾雜著灰燼和腐爛的氣味。

塔姆河已經恢復往常的樣子,平靜的在河道裡流淌,河岸兩邊盡是被水浸泡過的屍體和灰黑色的木頭。士兵們一邊尋找著倖存的戰友,一邊給被聖水摧殘的不成樣的屍鬼和煞妖補刀。

斯坦坐在一根木樁上,那原來是一座木屋的牆,奈傑爾已經為他療過傷,此刻騎士正看著打掃戰場的士兵們。“這次戰鬥的規模雖然不及馬格納斯要塞那次,但是激烈程度卻絲毫不差。”

“幸好我們有聖器,否則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奈傑爾站在一邊,他看上去已經恢復了不少。

瑞很好奇的看著他。“你怎麼一點都不累?你看我們幾個法師都快要睡著了,你竟然還能為斯坦療傷。”

奈傑爾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我也很奇怪,難道是綠龍魔法的關係?”

茉蕾娜也坐在木樁上,法杖平放在腿上。“綠龍是天生的治療者,他們不僅能施放強大的治療魔法,就算是施法者本人也能得到身體和精神上快速的恢復。”

“怪不得。”奈傑爾得意的笑著。

“你就別裝了,你肯定早就知道。”奈爾菲羨慕又嫉妒的說道。

奈傑爾聳了聳肩。“其實也就這樣,在虛靈面前仍然不堪一擊,要不是有聖水我們現在已經都死了。”

斯坦點了點頭。“奈傑爾說的沒錯,虛靈實在太過強大,照他的說法還有三個虛靈,我真是不想再和他們作戰了。”

奈爾菲坐在斯坦身邊,不停打著哈欠。“既然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接下去該去哪裡呢?”

瑞也看向茉蕾娜。“大賢者有交代過什麼給你嗎?”

大法師迷茫的搖著頭。“沒有,我想我們現在最好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顯然這裡並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斯坦嗯了一聲表示贊同。“離這裡最近的村莊本來是伊坎村,但是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我們得往達勒姆方向走,希望不用走太遠會有旅店可以落腳。”

“希望我們還可以找到馬匹,我可不想走路去找旅店。”奈爾菲撅著嘴說道。

瑞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轉,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奈傑爾,你的龍呢?你當時可是騎著龍來伊坎村救我們的,你的龍沒在戰鬥中幫助我們也就算了,現在該是它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奈傑爾環顧四周,裝作不以為然。“它又不會噴火,來戰場能幫我們什麼忙,總不見得把虛靈抓到空中再扔下來吧,它一定連虛靈都沒碰到就死了。”

“那你騎著它幫我們去西北邊找個村莊,我們就不追究了。”奈爾菲的眼裡閃著光彩。

“哦,對了,我剛想起來。”奈傑爾後退幾步。“我得走了,回多伊爾去,我是奉大賢者伊爾蘇蒂亞的指示來這裡幫助你們抵禦黯潮的,即使現在任務已經完成,那麼就後會有期了。”說著鞠了一躬,然後也不等眾人反應馬上轉身快步走去。

“這傢伙,真是什麼都做得出。”瑞笑著說道,然後看向斯坦。“騎士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斯坦從木樁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不管怎樣,先去和凱德雷克告個別吧,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天空已經放亮,天邊的魚肚白襯托著被染紅的朝霞預示著生命的活力,湛藍的天空夾雜著朵朵白雲,美好的彷彿剛才殘酷的戰鬥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行人告別代頓的指揮官和士兵們,踏上了前往達勒姆的旅程,走在清晨的野外,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陽光從背後照來,溫暖了眾人的身體和心靈。

一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就連路邊的農場也已經人去樓空。“看來這裡的人們都收到了通知,早早都搬走了。”

“可以理解,依照正常的推斷,黯潮勝利的機率更大,那麼如果不逃走的話一定會被黯潮所殺。”茉蕾娜走在斯坦身邊,她拄著法杖慢慢走著。

奈爾菲走在斯坦身後,突然問道,“不知道弗恩那邊怎麼樣了,還有奎艾,他們之後會去哪呢?”

斯坦無奈的揚起眉毛,茉蕾娜還是接過了話。“我猜他們也會去達勒姆吧,我相信他們的判斷和我們一樣。”

“還不知道他們兩個狀況如何,他們那裡沒有聖器,也沒有其他人的幫助,是否能安然無恙。”奈爾菲緊追不捨。

“他一定沒事,因為我能感應到。”茉蕾娜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奈爾菲。“既然他沒事,我相信奎艾一定也沒事,他不會讓奎艾有事的。”

奈爾菲故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吧,我忘了你們有感應這事了。”

茉蕾娜橫了她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理睬她。

瑞走在最後,一直安靜的想著事情,見氣氛尷尬起來,於是問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麼黯主一直沒有出現,如果說之前在坎瑞託境內是為了保存實力,那這次的塔姆河要塞,既然黯主堅信妮絲就在這裡,他理應出現使出全力以置妮絲於死地,但是卻依然沒有出現。”

沒有人回答瑞的問題,在沉默了幾乎半分鐘後,茉蕾娜終於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確實很奇怪,從黯主在瑟倫德拉甦醒後直至現在,那是我們唯一一次見到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無論是坎瑞託境內,還是法師塔,甚至是塔姆河要塞,他為什麼一直不出現?”

“我記得你們說過因為艾德琳的阻撓,解除黯主封印的儀式並沒有完全完成,黯主是勉強甦醒的,所以他的實力並未完全恢復。”斯坦也加入了談話。

“這確實是事實,但是就算沒有完全恢復,他也大可在塔姆河要塞出手,以他的實力,哪怕只恢復了一半實力,我們也絕對不是對手。”瑞不置可否的搖頭。“有妮絲為誘餌,這個吸引力太大了,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我。”

茉蕾娜贊同的點頭說道,“瑞說的沒錯,一定有其他原因,只是我們身處事外,沒有所有的線索,無法推斷。”

“那看來只有伊爾蘇蒂亞才知道原因了。”奈爾菲也插了進來。“對了,還有曼弗雷德,他沒有告訴你任何資訊嗎?”

茉蕾娜知道這話是問她的,直接略過沒有回答。“還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什麼事?”斯坦警覺的問道。

“阿洛依修斯在瑟倫德拉之後也一直沒有再出現,我很好奇他現在在那裡,在幹什麼?”茉蕾娜看著前方,一個黑點從遠處的天空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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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他了。”斯坦聳了聳肩。“他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既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說是黯主的幫兇又不太像。”

“那是什麼?”奈爾菲也發現了遠處的黑點。

斯坦向前方看去,只見遠處的黑點越來越大,兩個翅膀逐漸清晰可見。“那是……渡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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