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5月4日星期五1:00分。陰曆四月初四,壬子時,衝馬,煞南。
凌晨一點的時候,宋琦已將劇本細細看了好多遍,宣傳科譜的曲也跟著哼了兩遍。
總體來說,劇本寫的不錯。除個別唱詞押的韻及韻腳稍做修改外,整個劇本宋琦幾乎沒有找到需要大的改動的地方。
至於723所宣傳科譜的曲嘛,好聽點兒的說是差強人意,不客氣的說就是慘不忍睹。
首先,曲不像是給少兒學生譜的,更像是給工廠流汗的工人們、戰場流血的官兵們譜的。
曲子太大無畏、太大公無私、太勇往直前、太視死如歸,與活潑靈動的唱詞,稚嫩童趣的旁白及驚險刺激的劇情顯得格格不入。
大人們總是把自己對社會的認知,理所當然地加到孩子們尚未成熟的認知中。把想象中的天真無邪,幻想到每一個孩子身上。想當然的認為孩子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別的孩子的安危,而不是自己。
宋琦著手為大型舞臺劇《潶坔夏令營歷險記》配曲。
宋琦先是回想小時候的點點滴滴,以及上小學後的零零碎碎,把這些心緒揉進譜的曲中。
宋琦他們現在的年齡介於大人與小孩之間,小孩們把他們當大人看待,張嘴就喊叔叔;大人們把他當小孩看,認為他們什麼都還不懂。
宋琦把這種感受,也用曲子譜進“大型歷險記”中,幾個同齡人身上。
好在整個劇本的框架基於學生們在夏令營發生的事。所以劇情中出現的人物大多是孩子和學生們,大人在劇中出現很少。對於大人們登場後的音樂,宋琦沒打算改動宣傳科普的曲。
很快天亮了。
宋琦下廚房刷了牙、洗把臉,煮了幾個雞蛋,上了一趟廁所。
幹掉幾個蘸了醬油的雞蛋,宋琦的早飯就算吃過了。
準備去上學,找書包時才想起來:到西州之前,學不用上了。
於是宋琦扯繩子睡覺, 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
昨天送姚舞、芙蓉回去的時候,宋琦給她倆說,他請了幾天假,為去西州做準備,這幾天就不去送他們下學了。
午飯,宋琦又整了一盆和昨晚一樣的麵條吃了。不過這次只下了一斤掛麵。
下午,宋琦抱著吉他為凌晨譜的“啞巴”曲子,精修潤色了一番。
當最後一個音符敲定在芙蓉拿來的五線譜上時,鬧鐘指標已指向晚上七點。
宋琦劃上終止線,站起來伸個懶了腰。
“噹噹當”、“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準呀?來了。”宋琦放下吉他,打開門。
是芙蓉和姚舞,身後還有慶慶、冰兒和俞嫚媛。
“你們怎麼都來了?請進請進。”宋琦有些意外,笑著往屋裡讓人。
其實宋琦聽到了幾個人上樓的聲音。開始以為去找許伯家的,後來以為是黑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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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是芙蓉他們,宋體瞬間明白,一中打校長的事,東窗事發了。
果然,芙蓉開口就是質問:“昨晚以為你說著玩兒的,結果你還真的打了你們校長,你瘋了嗎?!”
“為什麼?”姚舞問。
“宋琦,你咋想的?”慶慶問。
“校長咋你了?”冰兒問。
俞班長沒吭聲,冷靜地看著。
“坐,坐。凳子不夠,我去搬兩凳子。”宋琦去了姐姐屋。
“他真的是瘋了!”芙蓉氣瘋了。
“別急,先問問他咋回事兒。”慶慶勸解。
“來都來了,還急這一會兒?”冰兒坐到沙發裡,拍拍隔個茶几的沙發扶手說:“俞班長,你坐。”
“你倆也坐啊。”姚舞把桌邊的二個凳子搬給慶慶和芙蓉。
“他在譜曲?”慶慶看著一桌子的五線譜說。
“這就是宋琦給‘大型歷險記’譜的。不知道譜到哪兒了。”姚舞像女主人一樣介紹著。
顯然,有關潶坔市青少年宮與723所宣傳科聯合創作少兒歌舞劇,讓宋琦修改曲譜的事,姚舞或芙蓉已經給她們講過。
冰兒和嫚媛也從沙發上蹦起,湊了過來。
連芙蓉也湊上前看。
五劍譜上的音符大小一致,工工整整,和一旁複印機裡影印的曲譜不相上下。
劇本的有些章節上,有宋琦修改的字跡,和劇本原本的印體字,幾乎一樣。
“這是人寫的嗎?”
“這是印上去的吧?”
眾花驚訝不已。
“我就愛聽你們沒見過世面的誇讚。”面對眾人的滿口讚歎,宋琦一點兒不謙虛的說。
“給。”宋琦把摺疊椅開啟,推到姚舞屁股後面,說,“就你誇的兇,先請你坐。”
“還有你。”慶慶的屁股下也多了張椅子。
“別說這沒用的,你為啥打你們校長?”芙蓉坐到凳子上問。
“你們咋知道的?”宋琦邊問邊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