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姚舞,如假包換!”姚舞仍叉著腰,只是雙手有些困麻,在微微顫抖。
尤龍,昨天的苦主,雖然他蒙著雙眼,姚舞也能認出來,何況還有那頂標誌性的硬軍帽。
加之那個矮個子嘴裡的“黑驢”兩字,姚舞和芙蓉已經斷定,這幫貨們是來尋仇的。
只是宋琦躲哪兒去了?難道昨晚小臂上的傷讓宋琦鬥志全無了嗎?還是傷勢惡化……
“啪啪。”常軍拍了兩下手。
三十多個混混立馬在姚舞面前一米左右,排成緊湊的一排。
佇列中間正對著姚舞的是摘下眼鏡的常軍和已脫帽在手的尤龍。
“大嫂,對不起,我錯了。”尤龍說完,鞠躬。
“猛虎幫請你原諒。”三十多人齊聲高喊,並深鞠一躬。
情況變化太突然,一點兒心理承受的緩衝都不給,在場所有同學都懵了。
面前這些混混,年齡小的也有十七、八,大一些的有二十三、四。他們居然向一個十五、六歲的初中女生鞠躬道歉,現在的幫派都這麼有禮貌嗎?
想咋就咋,隨心。
姚舞明白了。
“你們走吧,以後別來十三中搗亂。”姚舞威風八面地一揮手。
“是。”眾混混扶著尤龍,有序而撤。
校門口留下一群又一群一臉錯愕的學生。
“哇!舞舞,威風!”寒竹扎了車子就想姚舞來個擁抱。
結果被口喊著“厲害”的慶慶捷足先登了。
寒竹一愣神,冰兒和媛媛又撲了過去。
寒竹個子高,腿長臂長,一步上前,直接把幾個人攬在胸前。
只有失落的芙蓉還在後面推著車子。
四班沒走的男男女女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起來:
“小舞,你真厲害!”
“舞舞,牛!”
“姚舞今天真威風!”
“霸氣!”
”姚舞,他們二十多快三十了,叫你大嫂,你那位多大歲數啊?”
“叫什麼啊?”
“想知道多大?想知道叫什麼?”慶慶大聲回應。“叫舞舞一聲大嫂,我告訴你們。”
芙蓉和俞班長在教室外拉勾的時候,姚舞已向眾花坦白了她在擔心打瞎尤龍的宋琦。
“大嫂!”
“大嫂!”
“大嫂!”……等看熱鬧的紛紛喊叫。
“咳!安靜。”慶慶雙手高揚,緩緩放下。
現場安靜了不少。
“我可以說吧?舞舞。”慶慶問了一句,不管姚舞同意與否,慶慶就大聲宣佈:“今年一十有五,姓宋名琦。”
“哇!”驚呼聲此起彼伏。
“冰冰,和咱院《韶華皈》那個宋琦是一個人嗎?”有人問冰兒。
冰兒有些為難地看向姚舞。
“是。”姚舞想都沒想,大聲隨心回答。
……
“芙蓉,你說宋琦現在在哪兒呢?”回家的路上,姚舞問芙蓉。
“不知道。”芙蓉很失落。
“也不知道宋琦的傷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芙蓉無精打采。
“宋琦他不會不去醫院打破傷風吧?”
芙蓉沒好氣兒了,一字一頓地吼道:“不知道!”
“芙蓉,我又不是故意要這樣。那天在五中,是那個死瞎子先罵我。”姚舞委屈地說,“我不像你長得好,學習好,字也寫得好。他罵我,我就不想忍。就是被打死,我也得咬他一塊肉。”
“好了,好了。不說了。”芙蓉最怕姚舞用自卑的口氣說話,“我以後注意,不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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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姚姚。”路邊傳來宋琦久違的聲音。
“宋琦。”芙蓉和姚舞猛蹬車子,飛奔向宋琦。
“一起走吧。”宋琦騎上車子。
三人行,宋琦居中。
“我一直遠遠的看著,等常軍他們走了,我便到這兒等你們了。”宋琦笑著說,“常軍就是那個戴眼鏡的矮個子,礦山機械廠猛虎幫的幫主。”
“你打針沒?”姚舞問。
“打了。上學路過二院,我進去打了一針破傷風。”宋琦看看芙蓉,又看著姚舞說,“給我換藥的大夫都誇你包紮得挺專業的。”
“哪有大夫換藥的,換藥的都是護士。”姚舞挺謙虛。
“我管穿白大褂的都叫大夫。比如賈大夫。”宋琦想起不認字的賈伯。
“誰是假大夫?”芙蓉問。
“哦,賈伯是昨天在三院認識的一個勤雜工。”
“宋琦,《囹圄中的女人們》這本書,你聽說過嗎?”芙蓉問。
“這書是薇薇姐寫的吧?”姚舞問。
“是姐姐幾年前寫的。但姐姐不許我看,所以這書我就沒看過。”宋琦答。
“姐為什麼不讓你看?”姚舞問。
“不知道。”宋琦答。
芙蓉倒猜到了一些,卻說不出口。
據權睿心講,《囹圄中的女人們》主要宣揚的是男女徹徹底底的平等,甚至有一點點兒女人至上的意味。
而女人的對立面是男人,女人要從男人手中奪取或均分社會主導權,勢必要與男人發生激烈的衝突。
很不幸宋琦是男人,是女人們鬥爭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