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總親自交代的,六零三五和六零二八的客人以總統套房的待遇對待。她只知道六零二八住的是花雨的妹妹花香,還不知道六零三五住著的就是那天收了人家八塊錢的這位小哥。
“那天真對不起。不知道是您。”邵姓服務員帶隊,身後三名捧著鹽醋的服務員一起向宋琦鞠躬。
“沒事。”宋琦在花雨和良哥的旁邊椅子上坐下,問,“東寧牛肉湯還有嗎?”
“有。”邵姓服務員趕忙答道,“地道東寧島南風味。不油不膩,清爽甘甜。”
“來一碗,一個火燒。”宋琦說。
“好嘞。”邵姓服務員略微猶豫了一下,馬上答應下來。
她向另外三個女服務員看了一眼,然後向宋琦說了聲“稍等”便去了廚間。
領班服務員只看一眼,不用交代,餘下三名服務員也明白,宋琦是酒店最高貴的客人,服務要特別的熱情周到。
“東西放下,你們也下去吧。”宋琦笑著對三位始終保持微笑的服務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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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服務員沒敢像那天一樣,說聲“請慢用”就立刻離開,各把辣椒、鹽、醋瓶罐,擺放到桌上後,互相看看,拿不定主意。最後齊齊看向花雨。
“看我幹什麼?”花雨不自然地笑了笑,人是他讓留下的,“我大哥讓你們下去,還不趕快走。”
“謝謝,先生。”三名服務員向宋琦鞠了一躬,逃也似的跑回廚間。
“你倆剛來?”宋琦見兩人的兩個燒餅都還沒動。
“來了好大一會兒了。湯大燙,吹涼了再喝。”良哥笑著說。
“大哥,潶坔的湯和這的湯味道一樣不?”花雨一副跟宋琦很熟絡的樣子。
“不太一樣。那天喝了一回,味道不很對。”宋琦說。
“大哥哪天帶我們去嚐嚐?”花雨笑著說。
“有機會再說吧。”宋琦說完,看著花雨也在吹碗裡的牛肉湯,便說,“牛肉湯就是燙燙的喝,稍微一涼就不好喝了。”
二人看向宋琦。
“湯裡加點鹽,吃辣椒的擱點辣椒進去,把餅掰成小塊兒,泡進湯裡,筷子撈著吃,餅吃完,湯的溫度喝起來正好。”宋琦指指桌上的瓶瓶罐罐說。
“我試試。”花雨拿過鹽罐,給良哥和自己的湯裡添了些鹽。
良哥拿過辣椒罐,問花雨,“你要辣椒不要?”
“要。多擱點兒。”花雨說。
“先生,您的東寧牛肉湯。”邵姓服務員端著一個滿盛乳白色肉湯、熱氣騰騰小鍋。
她身後依然跟著三名服務員,其中一人把燒著固體酒精的鑄鐵爐擺到桌上,然後快速跑到灶間視窗,端著放有一個燒餅的瓷碟子跑了回來。
邵姓服務員將鍋架到爐上,湯隨即滾了起來。
“牛肉、薑絲。”另兩名服務員中的一位把一大盤切成薄條狀的生牛肉和一碟薑絲擺到桌上。
最後一位端上桌的是一個精巧的雕花銀碗和一雙銀筷子,還有一壺“東寧米酒”。
“這怎麼吃?”宋琦喝湯沒見過生牛肉。
“先生,碗裡夾一些牛肉和薑絲,用勺子把滾湯澆上去,再點幾滴米酒。就可以食用了。”邵姓服務員講解著。
“您的火燒。”服務員將燒餅碟擺到桌上。
“麻煩你再拿三個碗。謝謝。”宋琦笑著對邵姓服務員說完,又對其它服務員說,“謝謝你們了。你們下去吧。”
一通“先生,您慢用”之後,三個服務員退到灶間門旁,邵姓服務員端著三個銀碗小跑過來。
“來,小邵,你也坐下。”宋琦接過三個碗,分給花雨和良哥,並留給邵姓服務員一個。“良哥,花雨,大家一塊嚐嚐小邵家鄉的牛肉湯。”
“不行的,先生。”邵姓服務員有點感動,但仍慌忙地擺著手向後退。
“她們當班不讓坐。”花雨小聲對宋琦說。
“坐。沒事的。”宋琦看著小邵說,“你總不能站著教我們吃吧?”
“嗯?”小邵仍在猶豫。
“我大哥讓你坐,你就坐。沒人敢把你怎麼樣。”花雨站起來,吼了一句後,換了調侃的口氣,低聲對小邵說,“金總也不行。”
“好。”小邵答應了。她走上前,筷籠中取了雙筷子,夾了些許牛肉放到宋琦碗中,又夾進些細細的薑絲。
隨後,她向花雨、良哥及自己的碗中也如法炮製一番。
最後,用湯鍋裡的銀勺,按夾肉的順序一一添入滾湯。
“這米酒就是東寧的料酒,加不加都行,看個人口味。”小邵拿著米酒瓶。
“加幾滴嚐嚐。”花雨說。
“好的。”小邵向花雨碗裡點了幾滴。
“先生,您呢?”小邵拎瓶問宋琦。
“頭一碗,都加點兒嚐嚐。”宋琦說。
“好。”小邵向宋琦和良哥銀碗裡點了幾滴。
“小邵,你也坐下一起吃。”宋琦用銀筷夾起碗裡燙熟的牛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