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謝懷孜自然不會同她說,只是笑了笑道:“那你還是別回去了,畢竟我們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我死的那天會吩咐下去,將我們合葬。”
聽得這話,池奚寧的嘴角抽了抽:“我就沒聽說過,異性兄妹要合葬的!”
謝懷孜聞言笑了,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對,確實沒有異性兄妹要合葬的。”
池奚寧白了他一眼:“你別想一出是一出,聽著怪嚇人的。”
謝懷孜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站起身來道:“吃飽了,我走了。”
池奚寧聞言點了點頭:“慢走,不送。”
謝懷孜也不在意她的態度,轉身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燕飛忍不住問道:“主子當真喜歡寧姑娘?”
謝懷孜挑了挑眉:“不行麼?”
“不是不行。”燕飛有些疑惑:“那為何當初主子要給寧姑娘安排謝寧的身份?那不成兄妹了麼?”
謝懷孜聞言輕哼了一聲:“謝家只剩下我這麼一個血脈,謝懷孜的身份是假的,謝寧若真的是江南謝家人,我報恩娶了她有什麼問題?”
燕飛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問題。”
可為什麼,他總覺得,主子喜歡寧姑娘這事兒,有些怪怪的呢?
謝懷孜抬眸看著天上的明月,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沒資格談什麼喜歡與不喜歡,她若是心儀我,或許我還真的會放下一切,只求個安穩,畢竟搶了齊皓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也算是贏了齊家,為謝家爭了口氣。”
“但她不是,所以就這樣吧,生不能同寢死同穴也不錯。”
聽得這話,燕飛人都傻了:“主子是當真的?”
謝懷孜輕嗤了一聲:“當然是假的!你以為本公子是齊皓和蕭瑾川?為了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
怎麼可能呢?
他絕不可能。
再說了,那丫頭一看就是沒開竅的,齊皓和蕭瑾川都一頭扎了進去,要死要活非卿不娶了,她還只是覺得內疚。
可越是內疚就越是想逃,他若是他們,才不會那般逼迫,他會……
謝懷孜猛然收回思緒,垂了垂眼眸,一言不發抬腳朝前走去。
池奚寧沐浴更衣完,卻一直沒有入睡,待到夜半三更之時,給自己綁好了發,換上了那唯一一件縫補好的夜行衣,對夏竹道:“你好生休息,我出去一趟。”
夏竹約莫能夠猜到她要去做什麼,點了點頭囑咐道:“小姐小心些。”
池奚寧嗯了一聲,趁著月色,一個縱身出了門。
她前腳剛走沒多遠,後腳謝懷孜就得了訊息,他看著來彙報的人道:“她去了何處?”
那人聞言有些慚愧的道:“只知道是朝城西的方向去了,但寧姑娘的輕功太好,我們的人沒跟上。”
聽得這話,謝懷孜不由就笑了:“她輕功確實好的很,你們追不上也正常,不必追了,三里派一個人候著,免得不長眼的傷了她,其餘的就隨她去吧。”
那人聞言嗯了一聲,立刻退下去安排了。
謝懷孜坐在屋內,皺了皺眉。
城西,那個春蘭和綵衣都在城中,她去城西顯然不是找他們的。
他想了想,命人將今天陪著池奚寧去逛的車伕給喚了過來。
車伕其實也不是簡單的車伕,整個江南謝家,謝懷孜用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他睡的正熟,半夜三更被人從被窩裡扒拉了出來,一聽是謝懷孜找他,衣衫都沒來得及穿好,就忙不迭的跑了過來。
來了之後才知道,謝懷孜想知道寧姑娘今天都去何處。
他老老實實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包括池奚寧與江宇行在馬車裡說過的話。
他其實不是什麼車伕,不過是臨時當了車伕而已,他的武功不弱,雖然趕車有風,可車廂裡的話,他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謝懷孜聞言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
他當初將江家人給挑出來,主要的目的,是讓池奚寧心裡有個念想,增加她要留下來的砝碼。
她答應之後,他就沒管過江家的事兒,畢竟目的達到,江家也可有可無了。
可他沒想到,她還真將江宇行當成了親弟弟,開始一手管起江宇行的事情來。
謝懷孜又將管情報的幾個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江宇行雖然出身不怎麼樣,但卻實打實是個讀書的料子,就連鴻鵠學院的院長也在私下裡說過,江宇行有狀元之能。
這話被鴻鵠學院的幾個人聽見了,尤其是江南布政使的次子杜巖,他原本是鴻鵠學院的頭一名,自從江宇行去了之後,好些地方都被壓了一頭,再加上院長這話出了之後,好些夫子對江宇行明顯要比對他還上心,他便夥同幾人,佈下了這麼一個局。
知曉了事情的原委,謝懷孜有些頭疼。
池奚寧這個人,男女之情一竅不通,但其他的情卻看的很重,她將江宇行當成了親弟弟,這事兒必定會為江宇行討個公道。
可問題是,江南布政使是他的人,布政使那個小兒子,又是布政使最在意的,若是池奚寧去報復那個杜巖,勢必要與布政使給對上。
謝懷孜揉了揉眉間,他以前沒拿江家當回事,可現在好像,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將布政使和他那個小兒子給我叫過來!”
這個時候,池奚寧已經打暈了別院守夜的下人,正拿著匕首在茵茵的臉蛋上比劃著。
茵茵跪在地上,整個人嚇的瑟瑟發抖。
她怎麼也沒想到,江宇行居然有這麼一個形同鬼魅的姐姐,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別院,打暈了所有人,然後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茵茵的餘光看著那匕首從臉上劃到脖間,又從脖間劃到了臉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整個人毛骨悚然。
池奚寧笑看著她:“你說,我若是現在在你的臉上劃個十七八道的,再讓割了你的舌頭,砍了你的雙手,你背後的那個人,會不會救你?”
一股涼意從茵茵背後升起,她還抱著一絲僥倖道:“姐姐,茵茵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茵茵真的只是愛慕宇郎,想同他在一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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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寧聞言冷笑了一聲,手間微微用力,茵茵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