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的FY-02材料都被應用到了大飛機上！”
田豐章男獲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正結束和一眾高管的檢討會議。
就在這個月，田豐化學在華夏的光學材料事業徹底宣告結束並且破產清算完畢，所有小日子國籍的都退回了小日子。
計算一下得失，總的來說是賺了很多利潤。
但長遠來看，田豐化學失去了一個利潤增長點，損失了一個小的版塊，儘管對於整個田豐化學來說影響並不大，但卻代表著田豐化學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
新，不一定是向上的、好的，也可能是不好的、壞的。
在田豐化學，這個新的時期就是不好的時期。
就像他們的其它前輩一樣，譬如新力等做終端消費類電子產品的前輩，隨著一個個產品的失敗，整個公司的所有產品線逐漸的退出了華夏市場，然後全球其它國家的市場，最後完全收縮回了小日子國內，固守本土市場，甚至於本土市場都開始搖搖欲墜。
攻守之勢異也！
在這個競爭激烈的時代，不進則退。
你退縮，別人就會順勢進攻，逐漸進攻到你無力還手，丟失一個又一個的市場，最後走向徹底沒落。
田豐章男不希望田豐化學也步入這樣一個局面，但現階段面對著華夏市場集體拋棄田豐化學的光學材料的局面，他也不得不做出了這個異常艱難的決定。
除此之外，結束了註定了會虧損的光學材料事業，田豐化學也能夠騰出一點手來，開始集中精力應對電子級PI市場的劇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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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光學材料事業，電子級PI事業對田豐化學來說無疑更加重要。
但現在，隨著飛揚連續授權他們的電子級PI材料FY-02給華夏國內的其它PI生產廠商，華夏自產的電子級PI材料產能得到了迅勐的增長，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以翻一番的速度增長，堪稱狂暴。
然後，這些傢伙就不斷的以價效比在華夏國內攻城略地，不斷的蠶食著原屬於王者材料、田豐化學他們的市場。
王者材料家大業大背景大，還能扛得住。
但對於田豐化學來說可就要了老命了，雙拳難敵四手，更別提對手的手又陰又狠！
憑藉著FY-02領先的效能，再加以永遠比田豐化學低一口價的“清場”策略，很快就在華夏市場打得田豐化學潰不成軍。
到目前為止，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降了五波價了，但價格依然比FY-02的市場價高了5%左右。
因為他們降，FY-02也跟著降，只要客戶不用他們的材料。
在其它國家，這種行為可以定性為傾銷，但在華夏，不好意思，這裡是飛揚的主場！
在飛揚還未徹底起來之前，這裡的市場對於飛揚來說就是天堂，隨便玩都可以，田豐化學屁都放不了一個。
剛才的檢討會議上，田豐章男和一眾高管們重點檢討了如何應對飛揚在電子級PI材料市場的進攻。
毫無懷疑，如果他們應對不利，光學事業的破產清算就是電子級PI材料事業的前車之鑑。
然而，剛檢討完出來，田豐章男就看到了新聞，華夏的民用大飛機即將交付。
“……C616的售價也首次被公開披露，目錄單價為0.9億美金，比鷹醬的BY飛機便宜了將近0.3億美金……”
聽到這個訊息，田豐章男更加心煩意亂。
尤其是當屬下彙報這個大飛機可能運用到了FY-02為基材的複合材料，田豐章男更是難以接受。
原本FY-02就性能優越了，再加上能用來做大飛機的光環加持，那還不得銷售爆炸啊？
“社長，我們還探到一個可靠的訊息，飛揚這段時間以來的沉默，是正在開發一種神秘的軟體，完全區別於現在的主流體系。”
情報科的人隨後又彙報了另外一個不好的訊息。
“哪裡來的訊息？”
田豐章男疑問道。
“是我們在飛揚公司旁邊的一個工廠的線人提供的資訊。”
情報科的人連忙回答道。
江南縣地處內陸，加之飛揚的人一直窩在那個小地方不出遠門，他們實在是不好派人去盯梢，後來還是透過網路尋找了很久才尋找到合適的人。他們並不要求對方探查到什麼機密性的情報，也不需要拍照什麼的，只需要把在飛揚附近聽到的、看到的，資訊編輯一下就可以。
這種辦法，甚至還借鑑了網絡文學遮蔽敏感詞的辦法，把“飛揚”、“周飛宇”、“李詩涵”等詞用其它字母替代。
自從周飛宇利用“看門狗”程式在網路上不斷實施“禁默”措施，他們雖然沒有查明具體原因，但並不妨礙他們知道有一股力量在網路上盯梢著。
這種手段，看似有些原始，但其實還是有用的，至少情報科的人漸漸透過外圍得到的資訊能夠推演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這也是大資料的一種。
在六七十年代，小日子的人就從一張報紙圖片上，推測出了華夏的一個油田所在，並把這個油田的裝置、儲量都推演得清清楚楚。
而在網路上，一些技術博主，也能夠透過一張簡單的從飛機上往下拍攝的照片，推測出拍攝者乘坐的是哪一個航班。
所以情報工作，很多時候只在不經意間。
田豐章男很快就相信了對方的話，他有些不能接受，也難以理解這種事情，不禁喃喃自語道：“簡直太奇怪了！難道飛揚要學中正嗎？難道，網路上的盯梢的力量不是華夏官方，而是飛揚這麼一家公司嗎？”
中正被不斷制裁，於是中正不斷的做全產業鏈，上下游都要自己做。
現在看，飛揚在跟隨中正的腳步，既然被制裁了軟體，那乾脆自己做。
只是，中正好歹有幾十年的技術積累，但飛揚有什麼？靠那些招進去的大學生們？靠那個只有幾十個人研發團隊的幾個月努力嗎？
“社長，飛揚如此冥頑不靈，我們需要號召更多的盟友來制裁它！”
有人康慨激昂的陳詞，臉上流露出了兇狠的神情。
田豐章男看了對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難道現在我們的盟友還不夠多嗎？但事實如何呢？”
對方頓時怔住了，訥訥無言。
的確，即便他們和王者材料、以及眾多的軟件廠商一起聯手宣佈制裁飛揚，但飛揚依然活蹦亂跳，現在還膽敢自己投資做軟體了，這是何等的狂妄啊！
嗯，敢狂妄，相對應的自然是擁有超強的技術實力做底氣了。
見對方偃旗息鼓了，田豐章男在心裡暗歎了口氣，知道面對飛揚這種對手，田豐化學上上下下其實已經失去了死扛到底的競爭勇氣。
飛揚無疑是一個值得尊敬和學習的強者！
“再等等吧！”
田豐章男暗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