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中為科技團隊裡，聽到競標結果的專案總監馮忠發、以及業務總監李波，都懵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怕什麼來什麼，排名歐派DM廠老二的中為科技，可是一直視華龍科技為最大競爭對手，處處競爭。
前一會，他們還在談論競標志在必得，現在就被打臉了，華龍科技竟然奪標了？
李波頗為惱怒：“馮總，你不是說我們一定奪標的嗎？”
馮忠發極為尷尬，苦笑著回答道：“待會我私下裡問下歐派客戶的採購向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哼！”
李波冷哼一聲，隨即拂袖離去。
這時，其它競標失敗的公司也紛紛離場，只剩下華龍科技的團隊，因為他們還要和歐派客戶團隊對接專案開桉以及前期的一些事情。
馮忠發深吸了一口氣，安排手下人先和李波回公司，自己則找了個機會，和歐派公司採購老大向金波暗暗聊了幾句。
“馮總，這次是意外，我也沒想到華龍科技的報價居然比你們的報價還低5個百分點，而且他們還有利潤空間。”
向金波有些歉然的說道。
和馮忠發通氣，把這個專案給中為科技做，是向金波私下裡的動作，但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公司各個部門都是這個意思。在所有歐派DM廠裡面，除了華龍科技就是中為科技，選其他家他們也不放心，儘管這只是個中低端專案。
而作為中低端專案，價格是第一要務，華龍科技家大業大，在成本檢討上自然比不過中為科技，所以專案競標前，他們都預測會被中為科技拿到。
結果，現場競標下來，華龍科技給的價格居然比中為科技還低5個百分點，這樣一來他們只能選華龍科技了。
沒別的，華龍科技業界第一，價格又有優勢，不選簡直沒天理。
馮忠發感到無語，忍不住疑問道：“怎麼可能，他們的成本怎麼核算下來的？材料方面我們儘可能選國產了。”
向金波遲疑了一下，說道：“華龍科技的材料我看了一下，大部分和你們一樣，但用到的和光學有關的材料普遍要比你們家用的材料低端不少，我估計差價應該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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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忠發更加納悶了：“普遍比我們家低端，難道他們用的光學薄膜是國外的王者材料？沒理由啊，國外的王者材料貴的要死，成本完全核算不下來才對。”
馮忠發對這一行也是浸淫多年，任何材料都知道個一二。
他立即就意識到，對方多半是光學材料用了國外的王者材料，所以其他材料才能用低端的，否則沒有理由。
向金波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國外的，是一款國產的，我也沒見過，叫什麼FY-01，不知道是哪家出的。”
“FY-01？”
馮忠發唸叨了兩句，沒有絲毫頭緒，只能怏怏而返。
不止他們好奇，歐派公司專案團隊裡的研發人員，對於這款全新的“FY-01”材料也是頗為好奇。他們見多識廣，市面上的光學材料基本都熟悉，而且每一家材料廠商有出新品都會提前和他們通氣，從不例外。
但現在，這款全新版本的光學材料“FY-01”，前所未見。
“吳總，你們這是給我們放了顆深水炸彈呢。”
有人開玩笑對華龍科技的專案總監吳峰說道。
“吳總，這款新材料是哪家出來的，沒聽說過啊，可靠性怎麼樣？”
有人笑問道。
“這是我們公司發掘出的一款全新的擁有強大效能的產品，現在還處於保密階段，我也不能多透露，只能說這是一款不比國外王者材料差的產品。”
歐派公司內不少人嘖嘖稱奇，好奇心完全被開啟了。但吳鋒既然說這款材料處於保密階段，他們也就不便多問。
弱小的供應商，面對強大的客戶，除非你做出的產品無可替代，否則面對大客戶索取資料的要求，根本無法拒絕。
只有強大的供應商，只要一句保密，哪怕是再大的客戶也是沒辦法。
所以，“客戶是上帝”這話聽聽就算了，就好比“風可進雨可進國王不可進”、“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些話一樣，誰當真誰就是煞筆了。
另一邊，滿臉晦氣的馮忠發急沖沖的趕回了中為科技，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就發資訊給了手下的一個項目經理，讓他調查一下“FY-01”這款材料的事情。
今天的競標，真是糟糕透了。
一到公司，他就把手下喊了過來：“調查的怎麼樣？”
手下這名項目經理苦著一張臉彙報道：“老大，這款材料市面上還沒有，我打聽了一圈業內同行，沒有誰聽過這款材料。外面材料廠商我也打聽了一遍，都表示沒有聽說過。”
“MD！”
馮忠發忍不住就是一句精粹，但也無可奈何，悻悻的道：“難道是華龍科技自己研發出來的一款新材料？但是沒理由啊，沒聽說華龍科技自己投資了光學材料這一塊啊？”
這時，手下的這名項目經理忽然小心翼翼的說了一件事：“馮總，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聽說研發小柳說，前些天採購彭總招標光學材料的時候，有人來推薦了這款FY-01的材料，不過當時都以為那人是吹牛皮的，所以就沒當一回事，最後在禾嘉和帝光兩家材料商中選擇了禾嘉。”
馮忠發吃了一驚：“什麼鬼？”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麼勁爆的一個訊息。
轉來轉去，還以為這款新材料哪裡憑空冒出來的，原來有人送上門，但他們壓根沒當一回事，於是這款材料就在中為科技轉了一圈又出去了。
再聯想一下，該不會是對方離開中為科技之後，就轉投了華龍科技，所以華龍科技有了這款材料就來和他們在歐派公司面前打擂臺？
馮忠發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怒，“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出了辦公室，跑去找業務總監李波。
李波見著他，原本是沒有好臉色的，但當馮忠發把這個訊息一五一十的說出後，他的臉色更是變得難看。
“廖總，你和你手下那個叫彭凡的採購經理過來我這一趟。”
李波立即一個電話打給了採購老大廖永清。
“什麼情況啊這是？火氣這麼衝！”
廖永清結束通話電話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是被李波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李波作為業務總監，在中為科技向來極有份量，性格也極為強勢，如此火氣沖沖的找他，不去是不行的。
於是，廖永清趕緊找了彭凡一起過去。
路上，他問彭凡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做得不到位，得罪李波總了？”
彭凡本來就是一臉的懵逼，聽到這話更覺得委屈：“不知道啊，我哪敢得罪李波總啊。”
直到進了李波辦公室，李波總一句：“歐派客戶的雙挖孔屏專案黃了，華龍科技用FY-01這款新材料奪標了。廖總、彭經理，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廖永清還有些疑惑之時，彭凡頓時被驚住了，眼睛都差點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