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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伐謀

多次出擊,屢不奏效,使得市局領導陷入了深思。他們認為,魏振海不同於其他罪犯,他既兇殘,殺人不眨眼,又狡詐,喜歡玩弄小聰明。對這種人,必須採取有針對性的方式,就象第一次抓他一樣,不僅鬥勇,更需要的是鬥智。

為了全面瞭解對手,劉平帶領幹警多方走訪。從魏振海過去的老師、同學和鄰居那裡,瞭解魏犯的生活經歷和成長過程;透過提審過去與魏振海有過交往的在押人犯,瞭解魏振海的性格特徵。經過一段時間的潛心分析,劉平對魏振海其人,從本質上有了全面的深刻的把握,於是他召集專案人員,開了一次異乎尋常的對手分析會。會上,他說:

"經過一段時間的全面出擊,收效不大,這說明我們大兵團做戰的方法存在著一定的問題。知己知彼,百戰不怠,要想打贏這一仗,就必須全面瞭解你的對手。最近我作了一些調查,先講講他的身世……

"第一,他出身低微,家境貧寒。魏振海祖籍山東鄆城,祖輩逃荒來到西安,家裡人口多,收入少,從小生活在比較貧困的狀態中;第二,他成長的時期,正是國家遭受十年浩劫的年代,沒有受到良好的文化和心理素質教育;第三,他成長的壞境,是全西安市最亂、最貧窮的地區,很小就與一幫小夥計打打鬧鬧,小偷小摸……

"但是,他本人身上卻有著一股子倔勁,極力想改變自己的現狀。他在中學期間一直死纏爛泡追求張麗麗,就說明了這個問題。願望與現實之間存在著很大距離,這在他內心深處產生了不可克服的矛盾!一方面他內心極度自卑,另一方面他又異乎尋常地自大,他的自大是為了掩蓋他的自卑。人家越是拒絕他,他就越是要用行動引起對方的注意,當他不能在正道上趕上人家,與高層次的人們平起平坐時,他就在野心的驅使下選擇了邪惡!

"大家都知道,魏振海在外表上竭力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他愛洗澡,愛乾淨,他的白襯衣永遠洗得雪白,衣袋裡面永遠插著兩支鋼筆,這說明他嚮往過一種體面的生活。在押期間,他學日語,讀《資治通鑑》,這一切並不能說明他渴求知識,這只是他在虛榮心支配下的一種道貌岸然的表現。我看了他遺留在看守所的小本子,學了那麼長時間日語,一直就是第一課嘛。他是在做樣子,一切都是給別人看的!在審訊中,他憑著一點小聰明,東引一句,西扯一句,講的啥嘛?狗屁不通!

"這次,他僥倖越獄成功,從某種意義上講,恰恰將成為他走向末日的開始,他會由此膨脹起來,會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會輕視我們。象這種自大狂,一旦他頭腦發熱發昏發熱,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由此我斷定,魏振海他不會遠去,不會離開西安!理由是:第一,他現在頭腦發昏了,他認為我們是無能的;第二,他講過"大隱於朝,中隱於市,小隱於野"的話,還講東北"二王"的失策就在於跑到了荒郊野外;第三,他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吃不了那苦;第四,在西安有他的狐朋狗友,有他隱藏的土壤。第五,他對越獄同案犯說要到石獅去,純粹是一個煙幕,因為他知道齊向東和牛偉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我們抓住的。

"所以,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就放在西安市,不再用拳頭打跳蚤,要實行小分隊作戰,豎起我們的耳朵,睜大我們的眼睛,靈活!機動!迅速!利落!第一次抓他他不是不服氣嗎?那就再漂漂亮亮地抓他一次,讓他徹底服氣!!"

這一番鞭辟入裡的分析,撥開了籠罩在大家心頭的迷霧,理清了頭緒,找到了追捕的方向。而同時,李玉琪的哥哥李玉深的一個電話,又給追捕工作提供了突破口。

那天深夜,馬繼志已經睡了,電話鈴急促突然響起。馬繼志抄起電話:"喂,我是馬繼志……"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低重的聲音:"你們不是要抓魏振海嗎?我可以幫助你們!"

馬繼志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你是誰,咋幫?"

"我是誰並不重要。如果你相信我講的話,20分鐘後到西關正街十字路口見面!我穿一件風衣,圍著白圍巾。只許你一個人來,咋樣?"

馬繼志想也沒想,答道:"你等著,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他穿上衣服,從槍套裡抽出手槍,仔細檢查了一遍,拉開門走出去。走廊裡靜悄悄的,正要下樓,就見王愛軍迷迷糊糊從廁所裡出來:"馬處,你去幹啥?"

馬繼志回答:"有個情況,去落實一下……"

"那好!我馬上把他們叫起來。"

馬繼志攔住他:"不用了,我一個人去。"

"一個人?……我跟你去!"

"不行!對方指名要我一個人去,人多了只怕他不肯講,去睡吧。"

說罷,馬繼志在黑暗中下了樓,王愛軍疑惑地望他的背影。

馬繼志出了樓,正在發動汽車,就見王愛軍提著一支微型武器跑來,一邊跑一邊還在系著衣服鈕釦。馬繼志搖下車窗:"你咋不聽話呢?!"

王愛軍拉開車門,上了車:"反正我也睡不著了,走吧!"

馬繼志無奈地搖搖頭,汽車開出了大院。

來到西關十字路口,桔黃色的路燈孤獨地亮著,四周見不到一個行人。馬繼志將車慢慢停下,叮囑王愛軍在車上等著,他自己下了車,向路口走來。

在一處僻靜的小巷口,路燈照不到的黑暗中,一個人影悄然閃出:"你還真來了,你就不怕我是魏振海?"

馬繼志笑答:"你要是魏振海,我更要來了!你到底是誰?"

那人顯然還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不要管我是誰,你不是要抓魏振海嗎?我可以找到他,你給我一支槍,我保證三天之內把這狗日的幹掉,咋樣?"

"這不可能,你沒有這個權力……"馬繼志又笑。

"反正他早晚是個死,我替你們幹了,不是省好多事?!"

馬繼志堅決地:"不行!你要想幫我們,就快講他在啥地方?"

王愛軍躲在漆黑的車裡,小心地扒著車窗張望了片刻,還是不放心。他悄悄開啟車門,提著槍沿著牆根向巷口摸過去,悄悄聽著他們的談話。

那人訴苦道:"我有個幹妹子,說是幹妹子其實她從小就過繼給了我媽,跟我們一起長大,就象是我的親妹子。我媽對她比對我們還好,前幾年幫她成了個家,一心就盼著她過個好日子!可是,不知狗日的魏振海咋整地就掛上了她。這件事我們全家都知道,就只有我妹夫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啥好朋友……

"本來我妹子這人好得很,現在也不顧個家,孩子也不逑管,整天跑個啥逑生意,見不到個人影子。我媽那麼大年紀,每天都偷偷哭,我們看見心裡就難受。我恨逑死魏振海,巴不得早點把這狗日的幹掉!"

馬繼志追問:"你妹子叫啥?"

那人猶豫著:"我不想講……"

"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第一絕對保證你妹子的名譽,第二絕對保證你妹子和你的安全……!"

"我……還有兩個條件。"

"你講!"

"抓住魏振海以後,你幫我妹子辦個執照,讓她乾點正經生意……"

馬繼志答應:"這好辦!第二個呢?"

"第二,我今天跟你講這些,就算是我妹子和妹夫講的。"

"你是啥意思……?"馬繼志不解地問道。

"我知道,魏振海早早晚晚逃不掉的,他的同夥也不會有啥逑好下埸。象我妹子這種知情不報的,是犯了包庇窩藏的罪,你要保證以後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馬繼志想了想:"好的,這個我可以保證,戴罪立功嘛!"

那人還不放心:"你真的保證?"

馬繼志正色道:"我用我的人格和……和這警徽保證!"

聽到此,王愛軍估計馬繼志不會有什麼危險,偷偷笑著退回到汽車裡。

那人望著馬繼志嚴肅的表情,想了片刻才說:"我叫李玉深,我妹子叫李玉琪,她在胡家廟租的房子住。前些天魏振海一直住在我妹子家,後來我妹夫回來了,他才走了,現在在啥地方不知道。他肯定還要跟我妹子、妹夫聯絡。一發現他,我馬上向你報告,我只跟你單線聯絡。"

馬繼志說:"好的,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李玉深同志,謝謝你!"

說罷,二人分手,李玉深消失在小巷裡。

回到車上,王愛軍問:"談得咋樣?"

馬繼志笑道:"你不是都聽到了?!"稍頓,又說:"啥事情都是一樣的,邪不壓正!魏振海做惡太多,連他身邊的人都盼他早死,他必然就要死的。"

王愛軍接道:"啥狗日'堅鋼'嘛?!他家裡面都把他趕出來了,跟他斷絕關系,靠一幫夥計能成個啥?!"

"回去後,立即對李玉琪架網控制,但可不敢讓她有所察覺。"

"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幹!"

第二天,胡家廟村監視點就設了起來。這是一家居民堆置雜物的小屋,裡面十分狹小,而且滿是灰塵。幹警們在這裡一蹲就是12個鐘頭,天黑時才能換班,小便就在屋裡放了個大瓦罐,大便就只能忍到換班以後天黑。屋子窗戶上沒有紗簾,蚊子成團成堆,"嗡嗡"的聲音震耳欲聾。每當幹警們嚼著幹麵包,心裡就不住地盤算著下班後美美地吃上一頓,而真的下了班,卻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

這一天,又輪到賀鍵當班。可能是涼水喝多了,他肚子裡不停地咕轆作響,天還沒完全黑盡,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對同班的幹警說:"不行,我得上廁所。"

幹警看看窗外:"他們肯定是在吃飯,不會發現你的,去吧!"

賀鍵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當他從街頭廁所出來時,就看見通住李玉琪家的巷子口停著一輛藍白相間的小客貨車,車上裝著簡單的行李。負責監視的幹警風風火火跑來:"快!他們要溜了!"

正說著,客貨車已經起動開走了,賀鍵急忙記下車號,用對講機呼叫隱蔽在其他地方的朱瑞華:"瑞華,目標滑點!趕快把車開過來,快!"

不一會兒,朱瑞華駕著一輛吉普車從另外一條巷子裡開出來,賀鍵等急忙上車,沿著小客貨駛走的方向跟蹤而去。

他們一路快速追趕,但哪裡還有小客貨的影子?!賀鍵說:"趕緊去監理所,查車!"

在監理所,他們很順利地查到了那輛小客貨車的車主。三個人馬不停蹄,連忙來到車主家。恰好車主卸完貨剛進家門,賀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是公安局的,有點事兒打擾你。剛才你是不是給人家拉貨了?"

車主有點摸不著頭腦:"是的,剛給人家搬了一趟家,咋啦?"

賀鍵安慰道:"沒有你啥事情,拉貨這家你認得不?"

"不認得,是謝峰找我去的。"

"他們搬到啥地方去了?"

"我就把他們送到雁園巷子口,具體是那一家我就不知道了。"

從車主家出來,他們又驅車來到雁園巷口,但這裡根本沒有任何跡象。這條深深的巷子裡,住了幾十戶居民,如果貿然打聽,可能會打草驚蛇。他們小聲商量片刻,決定明天再找。

第二天,賀鍵打扮成一個紈絝子弟,戴著墨鏡,手裡牽著一條狼狗,一路哼著小曲走進了雁園巷。他攔住一位老人問道:"喂,我問一下,這巷子裡哪家有狗?"

老人看著他,搖搖頭。他推開第一家院門,走了進去,對主人說:"夥計,我這狗發情了,人家講這巷子有條好狗,在啥地方?"

就這樣,他牽著狗一路挨門打聽。進到第七家小院時,只見李玉琪的孩子正在院中玩耍,李玉琪也剛好從二樓屋裡出來。她疑惑地看著賀鍵,問道:"你幹啥的,找誰?"

賀鍵心下一喜:"我這狗發情呢,聽人家講這一片有條好狗,你可知道?"

李玉琪沒好氣地回答:"我不知道!"說罷,招呼孩子進了屋。

賀鍵退出院子,站在門前觀望片刻,選好一處監視位置,便走進那家小院。院子裡,一位老漢正在掃地,賀鍵問道:"大爺,你這裡有空房要賃麼?"

大爺直起身,上下打量著賀鍵,倔聲倔氣地回絕道:"沒有!"

賀鍵摘下墨鏡,掏出證件,和顏悅色地小聲說:"大爺,我是公安局的,想借用您這房子用一下。"

大爺一聽,臉色緩和下來,接過證件仔細看了一會兒,笑道:"噢,是咱公安人員,快請進!"

就這樣,差點滑脫的李玉琪又處在公安幹警的監視之下。這個監視點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目標的一舉一動。

這一天,又是賀鍵當班,他發現李玉琪提著一隻旅行包出了屋,與劉端林交談了幾句,又蹲下身跟孩子告別,然後起身向樓下走去。

賀鍵急忙通知巷子口的監視點:"瑞華、朱瑞華!女主人要出門,注意跟上!"

始終坐在吉普車裡的朱瑞華,透過車窗,看見李玉琪從巷子裡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車站方向而去。

朱瑞華一邊駕車跟蹤,一邊向中心報告:"中心,中心,我是朱瑞華。李玉琪去了火車站,看樣子是要出門,請求下一步行動!"

對講機裡傳來盧振田的聲音:"盯住她,特別注意沿途有沒有魏振海出現!我們馬上就到!"

不一刻,盧振田、王愛軍等就來到火車站。這時李玉琪已經排著隊到了售票口,她買了一張火車票,匆匆向進站口走去。朱瑞華立即到售票處,問清了她所買的是去蘭州的車票。

盧振田向大家佈置道:"魏振海很可能中途上車,高海巖,曹楠華,你們和朱瑞華一起上火車跟蹤!王愛軍、徐唯一、孟慶發,咱四個開車到前面車站去守!"他特別叮囑朱瑞華:"發現了魏振海千萬不要驚動他,等到前方站停車時與我們匯合以後再動手,我們會在站臺上與你聯絡的,明白了?!"

朱瑞華回答:"明白!"

"那好!前面見!"

說罷他帶領眾人跑向停在廣埸的汽車。朱瑞華等則在車站的配合下,登上了開往蘭州的列車。他們找到李玉琪所在的車箱,從遠處死死地盯住她。李玉琪滿懷心事的樣子,一直默默地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西去的公路上,王愛軍駕車跟隨著飛馳的列車。列車就象一條閃光的長龍,急速飛奔。時間不長,汽車趕在火車前面到達了咸陽車站,盧振田等幹警跳下汽車,直撲進站口。

列車緩緩駛進站臺,上下車的旅客不多。進站口沒有發現魏振海,王愛軍便進到站臺,恰好朱瑞華從列車上上來,他們交換了一下情況,又各自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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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再次啟動,王愛軍等人衝出車站,又駕車向下一個目標奔去。

就這樣,他們跟隨著列車一站又一站地查下去,興平、武功,一直跟到了扶風車站,仍然沒有發現魏振海的蹤跡。考慮到他不可能走出這麼遠再上車,便決定打道回府。盧振田通知朱瑞華等下了車,他們心有不甘地望著遠去的列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回來的路上,六個人勉強擠在窄小的吉普車裡,慢慢向西安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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