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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吃黑連人販子都不放過

河北保定,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地處京畿要地,西鄰太行山眺白洋淀,不僅是冀中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而且是重要交通樞紐。縱貫全市的京廣,京石(石家莊)、京深(深圳)、保麼(衡水麼頭)等主公路幹路每天都有數以萬計輛、人流透過,構成了城市的美妙樂章。

然而,當1992年的春天到來時候,保定附近幾條主要公路沿線卻接連發生駭人聽聞的慘案!

1

仲春的保定,到處一片青翠。4月16日一大早,近郊清苑縣阮莊村農民趙文豔便來到了責任田,看著一尺多高的麥苗,她欣慰地笑了。

一陣晨風吹過,趙文豔發現不遠處像是躺著一個人。

“誰會躺在麥田裡?”好奇心驅使她走過去,果然見一人矇頭而臥。撩開衣服一看,“啊?”竟是一具婦屍!趙文豔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接到報案後,保定市、清苑縣公安局的領導帶刑偵、技術人員相繼趕赴現場。隨即,現場勘查、現場訪問緊張有序地開始了。

現場位於阮莊村西北,市勞教所果園圍牆南側麥田中,距保麼路500米。由於圍觀群眾較多,現場已遭嚴重破壞。

死者呈仰臥狀。揭開覆蓋在身上的衣物,屍體全裸,兩側有死者的黑色半高跟皮鞋兩隻,帶血衛生紙5塊。屍體檢驗推斷,死者26歲左右。根據頸部有環形表皮剝脫,球瞼結膜有出血點,舌骨大角折斷,食道後壁及喉室有出血情況,可以認定,系由他人掐、壓、勒頸部,致機械性窒息死亡;死者右手指有兩處表皮剝脫,說明死前現犯罪分子曾有搏鬥過程;根據死者????有兩處撕裂傷,認定死者有被奸過程;從死者胃溶物及屍體現象分析,其死亡時間應在12個小時以上,即1993年4月15日18時至22時。

現場訪問組經過對周圍群眾進行深入調查走訪,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線索。

一個由市、縣公安局領導負責的專案組旋即成立。15名市、縣局偵查員受命偵破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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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分析會上,偵查員們根據現場情況,對犯罪分子進行了分析畫像,一致認為:此案是強姦殺人,不排除因姦情、婚姻糾葛仇殺的可能;犯罪分子系一名25歲至40歲的男性,心毒手辣,可能有犯罪前科;犯罪分子作案選擇在既能隱蔽,又便於逃匿之地,且受害人能夠夜晚跟隨其進入距公路500米的麥田深處,說明犯罪分子不僅熟悉現場環境,而且與被害人十分熟悉;受害人被奸後遇害,隨身找不到任何可證明身份的物品,說明有可能是犯罪分子怕受家人告發或怕公安機關查到屍源而暴露,故拿走了能證明身份的物品,殺人滅口;犯罪分子熟悉現場環境,說明其藏匿地應在保麼路沿線的保定市郊,清苑縣及鄰近的區域。

迅速查明屍源是突破全案的關鍵所在。偵查員們一邊按照分析畫像大範圍摸排嫌疑物件,一邊查詢屍源。

很快,保定地、市新聞媒介播出或刊載了《尋人啟示》,1000份《協查通報》迅速發往各有關市、縣派出所。查詢受害人衣著,隨身物品產地工作任務量及難度很大,偵查員們拔山涉水,克服了重重困難,一絲不苟地查詢、比對著。

20多天很快過去了,偵查員們走村串戶,晝夜連續奮戰,行程數萬裡,共查否與無名屍類似失蹤人員17名,查否與死者衣袋上同名的“李夏群”19名,但案情卻毫無進展。

2

為推動偵破程序,專案組坐下來對前段工作進行了認真總結。大家一致認為,案件毫無進展的原因只能是兩個方面:一是分析畫像不準,犯罪分子沒在網內;二是摸排工作有紕漏,沒能把犯罪分子“兜”上來。

從前段工作看,劃定的偵破區域已基本摸排完畢,且工作認真、細緻,第二種可能不大,問題很有可能出在分析畫像不盡準確上。因為如果摸排範圍準確,既使排不出犯罪分子,也應得到一些受害人線索,而查詢屍源工作已擴充套件到了周邊所有市、縣,卻仍沒有線索,說明受害人較遠,犯罪分子有流竄作案的可能,且有可能受害人與犯罪分子並不十分熟悉,系被誘騙或脅迫至現場遇害。如果這一假設成立,那麼,案件的性質只能是強姦殺人,犯罪分子必是一名流氓成性,兇殘暴戾、膽大妄為之徒,受害人也不一定是唯一的受害者。

根據上述分析,專案組進一步擴大了偵查視野,把網撒向更加大範圍的同時,另闢偵查溪徑:派力量深入城郊區域及鄰近地區,調查瞭解有無類似無名女屍或案情相近案件,特別注重發現可能存在的“活口”,以進一步瞭解罪犯情況,儘早突破全案。

5月13日,負責查詢類似案件的兩名偵查員來到北市區東金莊派出所,一份報案記錄引起了他們的注意。5月2日晚,東金莊派出所曾接到易縣女青年汪麗的報案。這一天,汪打算去西寧投親找工作。上午乘公共汽車到保定,因3日才有去西寧的火車,於是,在市區玩了多半天,晚9時回到火車站。欲進候車室時,遇到了一個鄉村打扮的中年男子。

“大妹子,到哪兒去?”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問。

“去青海!”汪麗不屑一顧地信口回答道。

“去青海幹啥?”男子不緊不慢地繼續問。

“找工作!關你什麼事?”汪麗有些不耐煩了,重重地甩下一句話轉身想走,就聽男子說“嘿,巧了,我姨在保定郊區開了個服裝廠,正愁人手少,你要願意就去看看?”

聽到此,汪麗的心怦然一動,“老天有眼,難道我是遇上貴人了?”,想著,已邁出去的腿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

她正眼打量著男子,男子了也用徵詢的目光找量著她。涉世不深的汪麗望著中年男子滿臉的誠意,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不假思索便上了中年男子租來的機動三輪車。正是姑娘這輕率的一步,使自己飽受了煉獄之苦,並險些喪失性命。

20分鐘後,他們從三輪車下來,四周已是一片漆黑,汪麗辨不清方向,只知已到郊外。中年男子順著有燈光的方向隨便一指,說“我姨的廠子就在前邊”,汪麗順從地跟著進了田間小路。走了數百米,中年男子突然兇相畢露,掏出一把匕手,威逼著汪麗進了麥田,然後將其按倒,三次強姦,並兩次扼掐其頸部。扼掐中,為了讓汪麗叫他爸爸,才鬆開手。最後,罪犯搶走了汪身上的400現金及提包、部分衣物後,才放其離開現場。

汪麗沒有抵抗,裝作逆來順受的樣子,實際才尋找機會逃走。

歹徒見汪麗絲毫沒有抵抗,就喪失了警惕。歹徒一腳將她踢倒在草叢裡,讓她別動,然後開始翻開她的行李,取走了400元現金及提包、部分衣物。汪麗很聰明,她知道歹徒下一步就會殺她。

在生死關頭,汪麗突然靈機一動,對中年男人說:“那邊有人來了!我聽到有幾個人在說話!”

中年男人一驚,急忙朝汪麗所指的方向走了10多步。

就在此時,汪麗不顧身上一絲不掛,站起來鑽入草中連滾帶爬的逃走。

中年男人大驚,急忙追趕過去。汪麗年輕體力好,加上拼了命,奔跑速度極快。中年男人是個羅圈腿,跑不快。追了幾分鐘,汪麗就消失在夜色中。中年男人不敢多停留,罵罵咧咧的逃離現場。

汪麗的介紹非常重要,他基本肯定了警方之前的推測。警方立即從公安廳找來畫像專家,根據汪麗的描述畫出了歹徒的模擬畫像:

汪麗提供,此罪犯小眼睛,單眼皮,羅圈腿,身高1.74米左右,約37至38歲,從衣著上看不像城市上班的人。

專案組立刻對此案進行了分析研究,並與“4.16”案件進行了串並,提出了以下四條罪犯的特徵:

1、犯罪分子單人作案,年齡吻合;

2、作案時間都選在晚10時左右;

3、作案地都選在距公路1至2華里的城郊結合部的麥田裡;

4、作案手段相似,都採用了強姦,扼掐手段。

3

正當偵查工作進退維谷之際,8月30日晚7時30分,保定清苑鎮東500米處玉米地中又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

這是一塊連成大片的玉米地,一人高的玉米一望無際。身著半袖警服的偵查員們不顧玉米葉鋸割和蚊蟲叮咬,踩著長有齊腰深雜草的田埂走向現場。還沒接近屍體,便有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屍體位於玉米地縱深80米處,頭東北腳西南俯臥,上、下衣分別被扒至胸上膝下。屍體已高度腐敗,部分白骨化,頸部繫有一塊毛巾打結於頸後。偵查人員從現場提取內裝大量小孩衣物及越冬物品的棕色提包一個,黑色釦子兩枚,棕色釦子一枚。這證明,現場曾經進行過激烈的搏鬥。

同時,現場提取到了一張血紙片,上面寫著“丁小鐵”三個字。

法醫經對屍體進行仔細檢驗,得出結論:

1、屍體頸部繫有毛巾,酒精浸泡牙齒根部呈玫瑰色,全身未發現其他明顯損傷,說明系被他人扼勒頸部,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2、根據屍體腐敗程度和蠅蛆、蛹殼等情況,分析其死亡時間應為15天左右;

3、根據牙齒磨耗度,推斷年齡大約為25至26歲。

綜合現場勘查及現場訪問情況,偵查員們一致認為:此案性質為強姦、搶劫殺人;罪犯系一名中、青年男性,有流氓劣跡,受過打擊處理,熟悉現場環境;死者系南方婦女。從其隨身攜帶大量小孩用品及越冬衣物看,可能帶有一小孩,並準備在保定一帶越冬,有投靠地點。而現場沒有發現小孩兒的屍體,那麼這個孩子很可能被兇手帶走了。

“必須儘快找到孩子!”現場所有警察都心急如焚,警方緊急開始了動員。

一張圍捕犯罪分子的網在以清苑鎮為中心的地域拉開了,新聞媒介同時播出、刊載了《尋人啟示》,尋找屍源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

9月3日,偵查員從一張個人發出的《尋人啟示》中發現一個重要線索:望都縣特種水泥廠化驗室主任立文的妻子帶小孩從河南來保定探親途中失蹤,特徵與死者吻合。偵查員們風馳電掣般地從望都將立文接到清苑,經對死者照片及遺物辨認,確認是立文的妻子仝衛。

據立文講,其妻仝衛26歲,女兒晨輝一周歲半,河南省信陽縣人。仝本打算到望都來過冬,因立文工作忙無暇去接,於1993年8月14日由其父將仝衛母女送上了246次列車。列車正點到達保定火車站的時間應是8月15日凌晨1時,其父隨後給工廠的任立文打電話,但任在工地還沒回來,就告訴了門房老頭。這個老頭年老糊塗,隨後居然忘了這件事。

列車正點到達保定火車站的時間應是8月15日凌晨1時,而任立文到8月15日下午才從門房老頭這裡知道妻女要來的訊息。他立即趕到保定火車站,卻沒有看到妻女任何蹤影。任立文萬分著急,連續在保定和望都縣尋找了半個多月,工廠上百同事也自發幫助尋找,卻毫無蹤影。

這半個多月來,任立文精神幾乎崩潰。說到最後,任立文跪在警方面前,請他們一定要救回一歲半的女兒晨輝,因為她很可能還活著。

警方心情萬分著急,絲毫不亞於任立文。

經過反覆調查,排除任立文殺害妻女的可能性;根據保定火車站檢票員回憶,確實曾經看到這樣一對母女在候車大廳待了最少7到8個小時,似乎是在等人來接,女的表情還很著急。但中午以後,檢票員就沒有再看到她們,應該是離開了。

警方大體可以確定,任立文的妻女應該是在火車站或者去望都縣的路上,被人哄騙到玉米地裡不幸遇害的。

為迅速突破全案,排除任何其他可能性,偵破組除外圍繼續進行大範圍摸排外,另分兩隊人馬,一隊赴河南查仝衛上車前後及旅途情況,一隊專查小晨輝的下落。

赴河南的小分隊很快查明,立文講的情況屬實,且他們夫妻關係很好,排除了立文作案的可能。會不會是犯罪分子從河南跟到保定作案?小分隊走訪了包括4月15日246次列車包乘組人員在內的上百人,從仝衛在家鄉人際關係良好,其父送她們上車時無任何異常情況分析,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各種跡象表明,犯罪之源來自保定火車站。

查詢小晨輝的小分隊將印有小晨輝照片的《尋人啟示》送到了清苑縣每一個村,將《協查通報》派人送至各毗鄰、重點區縣,部署落實協查工作。十幾天的緊張查尋,共查否與小晨輝類似的女孩11個,而小晨輝依然音訊杳然。

外圍摸排組先後查明,現場提取的血紙片上的“丁小鐵”是清苑縣小福村的一名小學生,血紙片是他在玉米地玩時鼻子流血擦後扔掉的。

偵查工作再度擱淺。

下一步偵查工作如何展開?偵查員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仝衛母到達保定後遇害的,下車後,自以為丈夫已接到接站電話的仝衛一定會在火車站等待。長時間焦急等待之後,仝有可能到長途汽車站去找發往望都的汽車,仝衛在保定的活動地域只有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

又是“兩站”!且與已併案的“4.16"、“5.2”案件性質相仿,所不同的是前兩案犯罪分子是扼、掐,仝衛案是用毛巾勒。憑豐富的刑偵工作經驗,大家感到,三起案件中存在著一種內在的聯絡,但併案偵查尚缺乏足夠依據,必須儘快收集證據,解開這個迷團。

4

就在專案組按照新的部署,加緊收集串併案證據的時候,又一起無名女屍案發生了。

9月22日早8時30分,駐保定某集團軍直升機大隊二基校學員正在進行跳傘訓練,傘兵周揚和諄於啟明將要落地時,幾乎同時發現,4號地水渠內有具半裸女屍。

部隊保衛股迅速封閉了現場。市公安局、南市區公安分局和集團軍保衛處領導,帶領偵查、技術人員相繼趕到現場。

屍體仰臥,上衣敝開,乳罩外露,下衣退至膝蓋處,頸部繫有一條2.5CM寬的牛皮帶。

偵技人員發現,現場除死者的一趟足跡外,還有相伴的往返各一趟不完整的模糊足跡及腳踏車輪胎痕跡。

現場勘查和屍體檢驗表明,死者28至32歲,系被強姦並掐勒致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12個小時以上。罪犯年齡在25至40歲之間,身高1.70至1.75米,騎一輛“28型”雜牌腳踏車,可能到過機場或在機場附近居住、工作,從事體力勞動,生活條件較差,有流氓、搶劫犯罪前科。

一個由部隊保衛處和公安機關聯合組成的偵破組迅速成立,偵破方案也隨即制定:

1、透過新聞媒介和宣傳發動群眾,發《協查通報》查詢屍源,重點放在周圍農村來保定探親,打工人員上。儘快查出死者遺物產地、銷售情況,最大限度地縮小查詢屍源範圍;

2、查詢罪犯足跡樣鞋,尋找作案用的腳踏車;

3、大範圍摸排的同時,加緊對現場周圍調查訪問,力爭發現嫌疑目標和目擊者。

部隊保衛處對內部及上千民工進行摸排、走訪,查清了一個個疑點,未發現有價值線索。

公安機關對附近鄉村及城區逐人逐戶調查瞭解,獲取數十條線索,經甄別,其中一條價值較大。9月21日晚,一對青年男女在機場路旁談戀愛,約20時,見一中年男子騎腳踏車馱一婦女向現場方向走去,這二人與受害人及罪犯特徵吻合。這一發現,使現場的分析判斷得到了進一步證實。

一週時間很快過去了,案件偵破工作進展緩慢。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偵查員們凝眉思索著,他們曾攻克地過無數起重特大疑難案件,從來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接連失利。

一縷縷香菸圈在房間裡散落成一串串飄遊的問號,無名女屍、中年男子?火車站、荒郊??死者脖子上的扼掐痕、牛皮帶、毛巾……???

這些雜亂的影像在偵查員的腦海中翻騰著,漸漸地,被一條主線穿在了一起。

已是黎明時分了,遙遠的天際出現了一線曙光。指揮員果斷地開啟了手持電臺:“請立即通知各單位召開緊急會議。”

會議上,警方做出了如下部署:

1、犯罪分子選擇作案的時間都是晚10時前後,地點以保麼路為主線散射,均選在與公路幹線500米至1000米的墳地、麥田;

2、被害人多為外地婦女,均被強姦、搶劫,並掐勒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3、倖存者、目擊者反映的罪犯體貌特徵與幾起有足跡現場的案件分析結果一致;透過對足跡的反覆分析,歹徒應該是羅圈腿且很嚴重。這點是保定警方沒有發現的,但被公安部足跡專家發現。

有如此明顯特徵的人,應該不難發現。警方應該對案發附近周邊羅圈腿的男性,重點調查,必要時候做DNA檢測,因為歹徒留下了精液。

4、六起案件已有三起證明被害人是犯罪分子從火車站領出的;

5、所有遇害婦女身上均找不到能證明身份的證件。

會議確定了偵破責任制和定期進展通報、聯席會、例會制度,組成了總指揮部,調整了工作部署。

1、摸排的物件放在符合羅圈腿等體貌特徵的人員上,年齡段由25至40歲,縮小到35至40歲,身高由1.70至1.76米,縮小到1.74至1.76米,重點是心理變態者、有強姦、搶劫犯罪前科的勞改、勞教釋放人員;

2、摸排範圍從市郊、清苑,向以保麼路為中心的更大範圍擴充套件;

3、嚴密控制“兩站”,繼續派偵查員帶汪麗守侯,守侯時間由每晚18時至次日凌晨,縮短為18時至23時;

4、火車站、長途汽車站使用隱蔽力量控制陣地,同時派一名女偵查員化裝偵查,誘蛇出洞;

5、迅速將有檢驗條件的受害人提取物送檢,並繼續收集有關資料,為串併案提供充分的證據材料。

上述部署,使偵查範圍大大縮小,偵破方向更加明確。會後,各項偵查措施即刻到位,一個動態的立體偵查網路迅速形成,一場部署更加周密的擒魔戰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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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進一步推動偵破程序,10月11日,破案總指揮部在市公安局六樓會議室再次召開會議,通報串併案以來偵破進展,部署下一步工作。各分縣局、派出所領導和原保定地區公安處、徐水縣公安局以及其他周邊地區的派出所長也應邀出席了會議。會上進一步統一了思想,明確了任務,激發了幹勁。會後,偵查員們群情激奮,懷著對犯罪分子的滿腔怒火和一名人民警察特有的責任感奔赴一線,掀起了一個新的破案高潮。

為加強“兩站”控制,指揮部增加了守侯力量,清苑縣公安局一名女偵查員勇敢地擔起了在“兩站”化裝偵查的重任。

偵查員們為突破全案晝夜奮戰著,犯罪分子也並沒有偃旗息鼓,而是更加肆無忌憚地頂風作案,進行最後的瘋狂。

10月13日新城縣(現高碑店市)閆家務墳地發現無名女屍!

10月27日清苑縣北大冉墳地發現無名女屍!!

10月28日清苑縣謝莊墳地發現無名女屍!!!

強姦、搶劫,扼、掐、勒致機械性窒息死亡,手段、性質完全一致,又是這個殺人惡魔!

一時間,古城群眾開始出現恐惶。許多婦女夜間外出由親友接送,不少人還給外地的親友發出資訊,告誡婦女沒人護送不要來保定,恐怖的陰影籠罩著保定。

面對如此猖狂的挑釁,偵查員們把拳攥得“咯咯”直響,“拼了,拿不下此案誓不當警察!”

市委、市政府領導震驚了。

11月1日,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李森專門聽取了彙報,並作了重要指示。他指出:專案組前一段對案情的分析判斷及偵破的主攻方向是正確的,當前最主要的是對上案警力要科學部署,實行分工包乾,層層負責責任制。要立足於重點突破,選準突破口,尋找破案捷徑。要保持大兵團,全方位,全天侯作戰,做到統一指揮,協同作戰,打破警種、地域界限,充分利用隱蔽力量、技術偵察、化裝偵查等手段,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抓獲罪犯,確保人民生命財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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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群策群力,決心擒獲真兇

根據李副市長的指示,指揮部再一次對部署進行了較大調整。一是進一步充實了“兩站”警力,確定以每天18時至22時為重點,全天侯,全方位巡查、守侯;二是以“兩站”為中心,沿市區各出入路口設三道防線,晝夜盤查過往可疑人員。機動車和長途汽車站上下車人員分由交警、車站派出所、內保部門負責。各防線一旦了現體貌特徵相近或有可疑點的結伴男女,立即隔離審查,絕不能放過一名可疑分子;三是重點嫌疑物件的摸排範圍向京石公路保定至高碑店、保麼公路保定至張登南以東沿線擴充套件。

層層設防的“兩站”可謂萬無一失,摸排的大網也在緊緊收攏,惡魔現形的日子為期不遠了。

11月2日,偵查員們從三起案件受害人??提取物送檢。經公安部第二研究所檢驗,三案血型均為AB型,酶型檢驗均為PGM2──2型。至此,六起有檢驗條件的案件檢材ABO檢驗均為AB型,DNA檢驗均為PGM2-2型,六起案件為同一名犯罪所為無疑。

同時,根據調查,在1993年4月以後,除了這6起姦殺案以外,還有3起惡性殺害女性案件。屍體都是很長時間以後才被發現,腐爛嚴重,不能確定是否被強姦,沒有併案。

根據公安部刑偵專家反覆分析,加上提取現場痕跡,可以確定這9起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

換句話說,歹徒在1993年4月到10月短短半年內,居然姦殺作案9起。很顯然,這是一個陷入瘋狂的殺人狂魔!

公安人員判斷,他一定會再次作案的!

6

1993年11月3日這天是秋末少有的好天氣。

傍晚,喧鬧了一天的保定火車站依然人流如潮。侯車室內、小吃攤前,店鋪旁邊,從偵查員一道道佈滿血線的眼睛裡射出的目光,織成了一個密實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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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火車站附近佈下天羅地網

已是晚7點多了,還沒有吃晚飯的北市區公安分局聯防隊員範連慶依然毫無餓意。他倒背著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眼睛卻像雷達一樣掃描著負責守侯的每一個角落。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面。羅圈腿!老範毫不遲疑地一步跨到“羅圈腿”面前。

“我是公安局的,請出示身份證!”

“沒帶。”

“羅圈腿”回答還算流利,眼睛卻緊隨著打量他的這雙明亮的眼睛。漸漸地,他開始變得不自在。當範連慶的目光移向他的褲子時,“羅圈腿”緊張地說:“這,這是女式褲子,是穿我姐的。”說完,拔腿想溜。

“站住!你提包裝的是什麼?”老範厲聲吼道。

“沒,沒什麼。”“羅圈腿”只好再一次站到老範面前。

範連慶令其開啟提包一看,一節一尺多長的電線捲曲著。煞時,受害婦女頸部的勒纏物從老範眼前閃過。為穩住對方,老範沒問電線的用途。

“你叫什麼?”

“吳建臣”

“多大?”

“35歲”

“哪兒的人?”

“蠡縣萬安”

“來保定幹什麼?”

“我是釘鞋的,來保定買皮子。”

買皮子包內卻沒皮子,傍晚不回蠡縣卻在車站廣場閒轉,一尺多長的電線,女式褲子,羅圈腿……?

殺人狂魔吳建臣

種種跡象表明,吳建臣已構成重大嫌疑。旋即,他被帶到審查室。

“立刻進行血型檢驗,加緊審查!”指揮員簡短地下達了命令。

面對強大陣容的嚴格審查,吳建臣徹底明白了,這絕不是一般的盲流審查,他最擔心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我殺了人,我交待。”

吳犯供述了自1993年4月以來,從保定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先後將9名外地婦女騙出強姦、搶劫、殺害的罪行,並交待,現在其家中,還養著受害人的一個小女孩。

就在偵查員一筆筆記錄著吳建臣的罪惡時,一支精幹的小分隊已火速趕赴蠡縣東辛莊,搜查吳犯住宅,解救女孩。

偵查員一進院,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正在豬舍旁玩土。她,就是兩個月前被吳建臣殺死母親後,帶回村的小晨輝。偵查員一下子把孩子摟在懷裡。如果吳建臣晚幾日被擒獲,這個可憐的女孩就會像豬仔一樣被賣往他鄉。

吳家的三間小屋並不大,偵查員卻從中搜出了其強姦、殺人後搶來的銅戒指9枚,銀戒指1枚,各種衣物64件,各式女包12個,以及手錶、錢夾等大量受害人遺物。

殺人惡魔吳建臣被擒獲了,小晨輝回到了父親的懷抱,死者的冤魂可以得到告慰了,人們拉鞭放炮,慶祝古城衛士為人民除了一害。

7

吳建臣在看守所內,不但交代了1993年4月以來,連續在保定姦殺9人的罪行,還連續交代了1990年4月開始來在13個城市和縣城,連續作案28起,殺死24名婦女的罪行。後因一些案件無法確認,僅僅認定了18起,遇害者15人。

吳建臣,1958年9月生,小學文化,河北蠡縣東辛莊村人,有流氓罪和猥褻婦女前科。

根據吳建臣交代,他從少年時代心理就比較變態,和正常人不同。他經常偷窺同村村婦洗澡上廁所,多次被父親吊起來責打,但屢教不改。

1978年,他因多次偷窺女廁,以流氓罪被勞教2年!釋放後,他惡習不改,在1983年嚴打期間因猥褻婦女罪,被重判入獄。幾年後刑滿釋放,吳建臣整天遊手好閒,吃喝嫖賭,不務正業。

雖不好好過日子,至少表面上吳建臣也沒有幹以前那些下流勾當。他老家不少群眾,包括吳的妻子、親屬在內,都被其表面現象所迷惑,都說吳在監獄裡改造好了。其實,身為鞋匠的吳建臣,每次都以到保定購買釘鞋皮子的名義外出,都是為槍殺作案尋找獵物。當他殺人搶劫來的衣物被妻子和親屬問起來由時,他都回答是買舊皮子時順便買的,隱蔽了其強姦殺人搶劫的真面目。

吳建臣於1990年,舊病復發將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婦女強姦。因怕婦女去告他,吳建臣將她活活掐死,拋屍野外。

吳和這個婦女僅僅見過一次面,警方沒有能夠排查到他,此案沒有能夠告破!

見殺人也沒事,吳建臣逐漸膽大,開始了連續作案。在3年多內,吳建臣在河北省到處流竄,連續作案。1993年,吳建臣將作案地點改到了保定。由於在保定打工過多年,吳建臣對這裡非常熟悉。

根據吳建臣交代,他的作案手段很簡單。就是到火車站汽車站,尋找年輕無知的外地女青年,以招工、做生意等等為名,將其騙到野外強姦後殺死。

1993年4月15日下午4時許,吳建臣做了在保定的第一起案件。保定汽車站候車室門口,吳主動搭訕一個20歲左右的外地女青年。

吳問:“妹子,來保定幹什麼?”

女青年回答:“在家沒事兒,出來轉著玩,想在保定託人幫忙找個工作,幹什麼都行,只要能弄到錢。”

吳說:“我現在做小買賣,生意還可以,正缺個幫手,如果你不嫌棄我笨,咱倆合作怎麼樣?”

女青年說可以,還說她出來好幾天了,錢都花光了,提出讓吳帶她住旅館去。

吳說不如直接住到他的店裡面去,不收她房租。女青年表示同意,吳建臣就騎了一輛舊腳踏車來,帶著她往東南方向而去。

吳帶著女青年穿越過鬧市區,一直走到了市郊的一塊麥地裡。

女青年有些驚恐,說:“帶我到野地幹什麼?”

吳建臣說:“想和你搞一下。”

女青年不答應。吳建臣說你不答應,就不給你工作。

女青年說沒工作就沒工作,讓吳送她回汽車站去。

吳建臣見狀,兇相畢露,掏出匕首恐嚇,隨後強姦了女青年。

女青年爬起來後,哭著向外跑。吳建臣害怕她出去報警,一把將其捺倒在地,兩手死死掐住了她脖子。女青年和吳建臣拼死扭打,雙手用力抓牢吳建臣的肩部手臂,導致手指挫傷。但吳建臣已經殺了15人,有豐富的殺人經驗,女青年如何是他對手。

扭打10幾分鐘後,女青年氣絕身亡。吳怕女青年不死,又解下她的布條腰帶勒住了她脖子,搶走了她的幾百元現金。

這就是在保定的第一起案件。

至於女青年到底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吳建臣表示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女青年說話口音不是河北人。

一直到案件告破,始終沒有人來認領屍體。警方推測,女青年可能來自某些偏遠省份的農村,消息閉塞,根本不知道女兒已經遇害。

警方發現的任立文妻子,其實並不是第二起案件。

吳建臣做了第一個案件以後3個月,又做了第二起案件。

1993年7月15日下午,吳建臣又在保定汽車站尋找獵物,沒有收穫。

天黑時,吳建臣垂頭喪氣的到保定汽車站對面的飯館吃飯,正好碰上30歲左右的外地女人也在此飯館吃拉麵。吳就主動和她打起了招呼,問東問西。

這個外地婦女告訴吳,她丈夫在家整日賭博,借了一屁股賬,別人成天登門要錢。她心裡煩得慌,就從家裡出來散散心,已經出來一個星期了,並說打算和她男人離婚。

吳裝作熱心人,說:“我是蠡縣毛線廠的幹部,等你離了婚,我從我們毛線廠給你找個條件好的工人。”

吳建臣表示同意,並很感激。吃完拉麵,吳替她付了賬,然後,兩人搭訕著向市郊區而去。

婦女和吳建臣說著話走出了保定市,走到了清苑縣謝莊村南張家墳地附近。吳建臣提出和婦女發生關係,婦女不同意。吳建臣故技重施,用匕首恐嚇婦女。這個婦女不敢抵抗,被吳建臣強姦。

事後,婦女說:“我不是黃花大閨女,不會去告你。但你不能白睡我,得給我100元200元的!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身上的錢已經� ��完了。”可吳建臣本來就準備殺人滅口,如何能給她錢?

吳謊稱去別的地方取錢,乘著婦女不備,將她打倒後活活掐死。事後搜查婦女錢包,僅有十幾元錢,吳建臣還是全部拿走。至於這個婦女叫什麼,吳建臣自然不知道,也回憶不起她是什麼地方口音。

這個婦女死後,也是長時間無人認領屍體,看來他的丈夫可能認為她只是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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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8月15日,就是任立文妻子的第三起案件。根據吳建臣回憶,他當時在保定汽車站尋找獵物,在中午12點遇到了滿臉焦急的任立文妻子仝某。仝某帶著一歲半的孩子小晨輝,已經等了10個小時,始終沒有看到丈夫來接。

吳建臣假裝是汽車站員工,問仝某有什麼事。仝某說約好了丈夫早晨1點來接她和孩子,但現在都沒來,她考慮自己買票去丈夫在望都縣的工廠。

吳建臣謊稱目前沒有車去仝某丈夫工廠,只能坐公交車去。吳建臣還說自己也去望都,可以和他們一路,幫他們拿行李。

盼夫心切的仝某以外遇到了好心人,表示同意。她攜一周歲半的女兒和隨身帶的行李,同吳上了開往清苑方向的7路公共汽車。

下車後,吳建臣以換乘公交車為藉口,將她們騙到保衡公路清苑鎮東一處玉米地。

吳建臣突然將仝某撲倒捺在地上,試圖強姦。仝某考慮孩子安全,苦苦哀求吳建臣:“我身上還有幾百元,全部給你,求你放過我們母女。”

吳建臣接過錢,再次將她按倒。仝某知道吳建臣不會放過她!為了孩子,仝某和吳建臣拼死搏鬥,將吳衣服紐扣扯掉多個。

但她一個弱女子,不是吳建臣對手,最終還是被殺。吳怕她不死,又從地上拾起仝給小孩擦臉的毛巾勒住了仝的脖子。隨後,吳建臣對仝某屍體進行姦汙,然後抱走了哇哇大哭的小晨輝。

圖片

吳建臣抱走孩子的目的,只是希望將她賣個幾千元。對被抱回家的孩子,吳建臣先是對妻子仁水蘭(仁水蘭本來也是吳的獵物,於1991年春在石家莊火車站和吳認識。後與吳同居,1993年4月辦了結婚登記手續)說是他姐的孩子,後又說是花1500元錢買來的,想討個高價賣掉。當吳建臣被抓獲,公安幹警們將未來得及被賣掉的小晨輝救出魔窟時,可憐而不知世事的孩子居然已經把殺害母親的兇手叫做“爸爸”。

至於機場的案件,是這樣的。1993年9月21日下午1時許,吳建臣在保定汽車站發現了一個做小生意的30多歲外地婦女。

吳建臣謊稱自己是做生意的,知道有個工廠剛剛開門,有很多工人。工廠的門口可以開店,讓婦女和他一起去看看。

這個婦女心動了,上了吳建臣偷來的28型腳踏車,跟隨他去所謂的工廠。

腳踏車由西向東,到了保定東郊某部隊的機場內。

路上,吳建臣和這個婦女被談戀愛的那對戀人看到。

在機場內一乾涸的水渠處,吳停了下來,說要和婦女發生關係,

婦女當然不同意,說:“你怎麼不把我帶到廠子裡去呢?”

吳講:“哪有廠子,我是騙你呢!”

婦女:“你騙我幹什麼?”

吳:“就是想和你發生關係。”

婦女: “你做夢!”

吳建臣掏出匕首威脅後將其強姦,然後將她掐死又用皮帶勒住頸部。對於這個死者,吳建臣也一無所知。

事後根據從死者的衣著來看,皮鞋產自內蒙,內衣產自寶雞,肯定是外地婦女,但具體是哪裡無法斷定。

除了以上的3個案件,吳建臣其他案件手法也基本一致。

比較特殊的是1993年10月19日的案件。

當天下午,52歲的老太王某,從哈爾濱市準備回到老家清苑縣某村,途徑保定。王某本來是接自己24歲的二女兒去哈爾濱,因為怕年輕女孩單獨旅行不安全。她再也沒有想到,年過50的自己竟然也成為吳建臣的獵物。

另外一個案子,居然是黑吃黑,受害者也是個犯罪分子。

吳建臣回憶,1993年10月25日下午2時,他在保定火車站尋找到一個獵物,20歲左右的一個年輕女孩。

女孩自稱是做生意的,吳建臣說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吳建臣自稱兩人談的很投機,這個女孩還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個人販子,剛剛將一個四川婦女賣到北京順義縣,得贓款3000元。現在她正在火車站找容易欺騙的女人,準備將她們拐賣到北京去。

吳建臣立即謊稱自己也是人販子,說知道有個婦女很容易被騙,約女孩一起去將她拐賣,事後分他一半錢。這個人販子心動了,傻乎乎的跟隨吳建臣來到一個墳地。

到了墳地,吳建臣要求和她發生關係。人販子也許猜到吳是歹徒,不但沒有拒絕,反而小心迎合他,說了很多好話。

人販子表示自己也是罪犯,不會去揭發吳建臣,求吳放過他。

但吳建臣仍然將她掐死!

警方問吳建臣,為什麼殺死同樣是罪犯的人販子。

吳表示:第一是要殺人滅口,第二是他猜測人販子肯定有錢,想劫財。沒想到殺死這個人販子以後,僅僅在她身上搜到6元錢。

這個罪大惡極的歹徒,前後共交待殺害24人,警方核實殺害18人。1994年吳建臣被押赴刑場槍決。

輕信別人,如同了放棄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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