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燼。
陸召都沒來得及說話。
對面。
司燼先開口了,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是壓抑沉寂的黑沉,聲音壓的極低:“陸召,是你讓蘇律扔了我的東西?”
“我沒有。”陸召搖頭,一臉的無辜:“他把你東西扔了?”
她連冰激凌都沒敢讓扔,就怕這祖宗會發瘋。
“不是你對吧!”司燼像是確認一般,又問了她一遍。
陸召舉手,對天發誓:“我沒有,我以為他只把我的東西給換了。”
她以為他把司燼的東西給收了起來,只扔了她的。
“好,我知道了。”司燼拿起面前的冰激凌,站起身來。
陸召就眼看著。
那一片如死火山般的沉寂中。
司燼。
像是轟的一下,被明火給點燃了。
岩漿崩裂。
火光四濺。
“艹,王八蛋,他敢丟老子東西,老子跟他沒完!”司燼整個人,炸了,氣勢洶洶的往衛生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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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召嚇得小心臟一抽抽,對他突然的瘋狂,毫不意外,不過還是趕緊追上去:“司燼,你冷靜一下。”
“他敢扔老子的東西。”司燼惡狠狠的將手裡的冰激凌,先給丟進了垃圾桶裡。
“那個,冰激凌是你自己的!”陸召提醒了一句。
“髒了!”司燼憤怒的冷嗤一聲,眼睛像是淬了火一般,掃了冰激凌一眼。
該死的!
蘇律那畜生!
他在挑釁他!
冰激凌不是她的味道!
陸召都不敢靠近他,感覺他現在就是個行走的火山,眼看著他將洗手檯上蘇律的東西,都給拿了扔垃圾桶裡。
扔完了蘇律的。
他還不過癮。
拿起來她的杯子跟牙刷。
她趕緊出聲制止:“司燼,那不是蘇律的,是我的!”
司燼看了眼垃圾桶裡的東西,再看手裡的,分明就是情侶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扔:“是他先惹我的,他的東西,他買的東西,我都不想看到,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我再給你買新的!”
“買新的要錢!”陸召想要制止。
可她硬氣不起來啊!
這件事。
錯的是蘇律。
他把司燼的東西都給丟了!
一個小時後。
拖鞋,牙刷,杯子,毛巾,所有的用品,都換成了新的。
陸召這次,沒敢讓他買,自己給自己買了。
他們要是天天這麼來回折騰。
她可受不了。
她自己買的,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換了或者扔了。
否則,都滾蛋。
這是她家!
司燼看她洗完澡出來,才進了洗手間,盯著她的牙刷跟杯子,看了好大會兒,眼底火光忽明忽暗。
她肯定用了蘇律那畜生買的東西。
可是今天,她卻不願意用他買的!
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喜歡上蘇律了?
他越想,就越焦躁,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座火山,灼得他心臟疼,嫉妒到讓他爆炸!
“司燼。”陸召敲了敲門,在外頭問:“你介紹的攝影師,後天晚上的航班,你跟我一起去接人嗎?”
司燼:“不去!”
陸召心道不去就不去,這王八蛋一晚上了,氣還沒消,小氣包,又問他:“攝影師叫什麼名字,姓什麼,你總要跟我說一下吧。”
司燼眸色一暗,道:“蘇沉。”
“好,那我知道了。”陸召點了點頭,又敲了一下門:“我明天要早起去影視城找導演,我先睡了,你早點睡。”
“嗯。”
司燼應了一聲之後,開啟了水龍頭,接了一盆的冷水,對著自己兜頭倒了下來。
外頭的腳步聲。
在譁的一聲水聲裡。
慢慢的遠去,消失。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勾唇笑開,笑容肆意又張揚,帶著幾分邪肆的妖冶。
他在洗手間裡,待了好大會兒,直到看到她臥室的燈,熄滅。
他才穿著一身溼透的衣服,端著一大盆的水,去了陽臺。
三月底。
早春時節。
北方的天氣,還很涼。
夜裡,也就五六度的樣子。
風吹過來,冷的有些刺骨。
他就懶懶的坐在室外陽臺的鞦韆椅上,晃啊晃,嘴裡含著棒棒糖。
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盆水,和一盤子糖果。
感覺身體開始回溫,他就一杯杯的冷水,打從頭頂澆下來。
蘇律個王八蛋。
他想捷足先登?
想的美!
她是他的!
下半夜的時候,溫度更低了。
司燼如願以償發燒了,呼吸開始急促,身體開始忽冷忽熱,牙齒也開始打顫。
他得意的笑出聲來,撐著有些頭重腳輕的身體,回屋換了身乾爽的睡衣,
第二天。
早上七點。
陸召的鬧鈴準時響起。
她起床。
開門。
有個人形物體,就那麼滾到了腳邊。
她穿著拖鞋,露出腳背,他的後勃頸,擦著她皮膚的時候,燙的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司燼發燒了。
高燒。
陸召好不容易將他給弄到床上。
他哼哼唧唧的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像是沒出月的小奶狗一般,蹭著她的臉,蹭著她的脖頸。
涼爽的溫度,讓他整個人都跟著舒服的哼出聲來,抱著她的腰,貼的更緊了。
陸召有些無奈,推了推他,溫聲哄著:“司燼,你放手,我去給你拿藥。”
司燼抱緊了她,低低的難受的咳了起來,聲音又悶又啞,模模糊糊的:“不要。”
“你不吃藥的話,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你送醫院了。”陸召的手,又覆上了他的額頭,溫度燙的有些駭人。
他高燒,是寒氣入體導致的。
昨天晚上,他幹嘛去了?
聽到救護車。
司燼人也清醒了許多,濡溼的眼睛,帶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無辜又澄澈,唇乾裂的有些厲害,說話的時候,就有鮮血滲了出來,沙啞的聲線,破碎的厲害:“召召,不去醫院好不好。”
陸召對上他小狗狗一樣的眼神,心都軟了:“不去醫院,我去拿藥,你先放開我。”
司燼就乖乖的放開了她,看著她出門去拿藥。
陸召很快就拿了退燒藥,端了水回來,扶起他,讓他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餵給他藥吃。
司燼拿一雙溼漉漉的眸看著她:“苦,幫我拿顆糖。”
“你等一下。”陸召放開他,將藥放在他手心裡,將水放在桌子上,起身出去拿糖果。
司燼看她走了,將手裡的藥片,直接扔到了床底下,然後有些費力的伸出痠痛的手,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佯裝自己吃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