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生如戲, > 師父的希望沒有盡頭

師父的希望沒有盡頭

那條長長的甬道東福是去過的。昏迷後醒來的那天暈暈乎乎闖進去過。當時只看見盡頭有巨大的石門,卻連個扶手都沒有,哪裡知道原來鑰匙會在石門上雕著的花兒上呢。

這一回再去,便算是輕車熟路了。一路走過去,到了石門前,果然看見門中的那朵花兒,不過雕得很淡,不仔細看,在一片白色中根本就發現不了那細細的印痕。用手輕輕一推,花兒的那一塊凹陷下去,觸動了什麼機關,石門轟隆隆地往上升。又露出一道拱開門來,東福進去,這是一間中等大小的石室。雖密密地關著,裡面卻並沒有難聞的氣味。東福抬起頭來環視,卻呆了一呆。

這間石室是個圓形。四壁的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動物的皮毛。雖然應該剝下來很久,卻依然光鮮柔順,黃的紅的黑的花的,色彩各異,似乎是活的一樣。

東福認得麂子,狐狸,狼,還有小小的松鼠。其它一些,他卻說不上名字,想來是有老虎,甚至還有梅花鹿。也不知收集和處理這些毛皮,要花上多少時間。

東福慢慢走過去,伸了手來觸控,蓬鬆柔軟,說不清的舒適輕柔。想來可以取一件下來,拿回去給寒冰,讓她縫一件風衣,可以隨時披著,也就不用擔心受寒了。心中想著,便伸出手人牆上取下一大張黃白相間的,想是虎皮或者什麼,想了一想,又取了一塊桔紅色的狐狸皮。這個顏色,桔得亮眼,寒冰如果用來圍著脖子,定是說不盡的清秀美麗。心中這樣盤算著,一一拿在手中。低頭時才發現,腳下出現向下的臺階。

東福不假思索,低了頭便直接下了臺階。臺階轉著一個彎,繞了幾級,又進到一個石室中,要比上面那個小一些。石室分成兩半,中間一條小道,頗有點像那平臺底下的荷池與水池的造型。只是這分開的兩半都用一大張白色的布幔蓋著。布幔上有少許的白色積塵,兩張白幔都閃著淡淡白色的光澤,不用說,自然也是天蠶絲織就的。寒冰說起這天蠶絲是如何的金貴,在這寒冰洞裡,卻是如普通的油織大布一樣用著。只是不知這布幔下蓋著什麼?

東福心中好奇,低下身子掀起一角來看,先聞到一股淡淡的肉腥味,原來白布下竟也是個深深的大坑,坑裡堆積如山的全是剝了皮的野味。有些兒小的便是整隻地丟在裡面,東福還能分辯出是兔子。其它大的,卻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這些肉放了多久,都是幹的,有些看起來醃製過,連氣味也都並不濃郁了。

東福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天蠶絲的布幔果然不同凡響,這樣一蓋,半絲兒肉腥味都沒有溢位來。環視著這石室裡兩大個坑,東福咂咂舌頭。便是日日只吃這肉,怕也要吃個四五年才能吃完!

走過中間的小道,前面便又出現一級臺階,卻是斜斜地轉著往上走了。東福心裡掛記著寒冰,又擔心草藥熬滾了潑灑出來,便打消了再上去探看的念頭,彎下腰掀起布幔,找著一隻小點的獸腳扯著,心中只道是極小的一塊,誰料竟拉出一大邊肉來,想是一大只山豬或獐子之類,也就不管了,扛在肩上,把毛皮搭在手上,七彎八轉地走出去。

到了大廳裡看一下,草藥剛剛好,便將虎皮與桔紅的狐狸皮放在寒冰睡著的石室的桌上,向著醒了的寒冰笑笑,急忙將藥倒出來,用碗來回篩著讓藥涼得快些,一邊篩一邊走進去。寒冰早坐起來,將那桔紅的狐狸皮拿在手中,輕輕撫著,似乎在回憶什麼。

東福將藥放在一邊涼著,將虎皮展開了披在寒冰身上,寬寬大大,做風衣倒是剛好。東福笑著:“等你風寒好了,將這虎皮縫一縫,便是一件上好的袍子,若再到外面看星得,披在身上,怎麼也不怕著涼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寒冰笑了一笑,將長長的柔軟的桔紅色毛在臉上輕輕蹭著,慢慢問道:“你可知道這些皮毛是做什麼用的?”

東福搖著頭。他真不知道。寒冰不怕冷,在這洞裡,可著實是用不上的。

寒冰輕輕嘆著氣,桔紅色的毛色益發襯出一張白晰的臉近乎透明。她用手緩緩順著毛摸著,半晌才說道:“師父曾救過一個人,他在洞外養了半年傷,還答應了師父,傷養好了,便一起搬進洞裡來生活。師父好開心,為了讓他能暖暖和和抵禦寒冷,師父每天晚上都去打獵。選皮毛厚實的,打回洞裡來,精心剝了皮晾著,只盼著以後能給他穿。可是他傷好了以後,卻不聲不響就走了。即使這樣,師父仍每天晚上去打獵。打了很多年,毛皮都掛滿一屋子,只盼著他回來。可是一直到師父去世,那個人也再沒回來過。”

她淡淡地說著,語氣裡不起波瀾,東福聽著,心卻苦得厲害。想著漆黑的夜晚,一個白衣的女子在山林中逐獵,只為給心中的人多添一件衣服,只為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希望。那一屋子的毛皮,掛著的,恍然間竟全變成了一個女子沉沉的思念與失落了。

寒冰抬起頭來,看他滿臉鄭重,淡淡笑笑:“我只是想起來了,便說說。你說的倒對呢,縫了做件袍子,晚上去外面,也不怕寒。”

東福也不多言,將藥端了來遞給寒冰,心裡卻告訴自己,無論以後出去會是怎樣,將來便是爬,也要爬回這寒冰洞裡來。無論如何,不讓寒冰成為這寒冰洞裡第二個失望的仙子。

寒冰看著這一碗黑黑的汁水,發出濃濃的苦味,還沒湊近,眉毛鼻子便已經皺在一起了。東福看著好笑。想來寒冰從小到大從來沒喝過這樣的藥,少不得溫言細語地哄著。教寒冰捏起鼻子來,慢慢喝一口。寒冰依著他,皺起鼻子來喝一大口,但藥實在是太苦。她平時只吃點微甜的水花兒,哪裡受過這個,進得嘴裡,立刻被嗆得卡卡劇烈地咳起來。東福吃了一驚,連忙放下碗來,從後面扶著她慢慢拍背順氣。

『加入書签,方便閱讀』
推薦閱讀:
塵爐教練,我想打聯盟被逐出相府後她帶著崽崽鯊回來了陰陽巫眼化紅塵超能國寶絲路風情新呂布戰紀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諸天:我的學生,全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