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是在震驚中最先緩過來的，看著已經走回身邊的江秦，輕聲問道：
“殿下，您沒事吧？”
江秦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很好。
一旁的顧思卿也瞪大了雙眼。
這可是自己負責的入宗大選，結果全宗上下僅此一塊的開悟石，竟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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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這事應該不會賴到自己頭上，但她仍然感到很不可思議。
我只是讓你表現好一點，打一下陳宏嗣的臉，也沒讓你直接把開悟石幹碎啊！
她僵硬地扭過頭，向仍然一臉淡定的江秦問道：
“你，幹了什麼？”
江秦臉上也浮現一絲疑惑：
“我幹了什麼？我就進行了悟性測試啊！你們這開悟石質量好像不太行啊。”
聽到這話，他身後的陳宏嗣也忍不住了：
“休要胡說八道。這塊開悟石可是宗主用了大神通才帶到此地。別說是把它弄碎，就算是想要在它上方留下一道劍痕也是痴人說夢。你只是悟性測試就……這怎麼可能？你身上必是帶有其他物品！”
此言一出，旁觀的霧涯宗弟子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陳師兄說的沒錯，我此前也想看看這石頭倒是什麼來頭，結果別說劍痕了，我都無法把它推動一分一毫。”
“如此說來，此人舞弊了？”
“不管有沒有舞弊，他剛才好帥啊！”
“咳咳，矜持一點！別被美色遮蔽了雙眼！”
“好，那個，師姐你也記得把口水擦一擦。”
“……要你多嘴！”
江秦扭頭看向後方，不急不慢地說道：
“我剛才悟性測試的全程都在眾位師兄師姐眼下進行，有無舞弊行為各位自然看得清楚。只是陳師兄上來就要潑髒水，難道是看不得其他人有著超過你的天賦？”
面對江秦的詰問，陳宏嗣也並未亂了陣腳，對身邊人說道：
“伶牙俐齒！先將他給我拿下，交給執法堂發落。若是冤枉了你，我日後自會向你道歉。”
話音未落，陳宏嗣身後幾人拿出長劍，走向江秦。
還不待江秦反擊，已有一位白衣倩影攔在了幾人之間。
“本次大選由我負責，就算出了問題也是由我承擔。什麼也不說就要在我手下拿人，陳師兄，你未免也太肆意妄為了吧？”
見狀，陳宏嗣嘴角微揚。
他的目標本就不是江秦，他方才那樣做也只是想把顧思卿引出來。
當然了，就算引不出來，也可以使得江秦對顧思卿大失所望，自己日後再對江秦客氣一些，言說自己是一時腦熱為了宗門，想必江秦也能理解。
同樣的，不管自己做什麼，就算事後宗主和長老怪罪下來，也可以推脫自己為了宗門行為有些過激。
見魚兒上鉤，陳宏嗣慢慢說道：
“顧師妹這是不顧宗門得失，也要一意包庇這個還未加入我宗的小賊？”
不待顧思卿回答，他馬上接道：
“來人將顧思卿和此人一同拿下。兩人在悟性測試開始前還有過模糊不清的交流，眾位也都看到聽到了。我懷疑顧思卿與外人勾結，共同破壞我宗開悟石！”
原本因顧思卿攔住而面色為難的幾人此刻再度拔出長劍。
顧思卿也被激起了怒火，手持長劍怒斥道：
“信口雌黃！你們敢？”
江秦面色仍然未變，只是將隨身所配長劍握在手中，眼神死死地盯住了站在不遠處的陳宏嗣。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幾人之間。
“年輕人莫要這麼大的火氣，都把兵器收起來吧。”
對峙雙方手中長劍似是也聽懂了這話，從幾人緊握的手中掙脫出來，自己飛回了劍鞘之中。
顧思卿陳宏嗣等人忙躬身道：
“霧塵長老。”
霧塵長老點了點頭，對顧思卿說道：
“顧思卿，你先帶著他們去往機緣測試之地，開悟石之事無須擔心。”
顧思卿恭敬說道：
“是。”
霧塵長老轉過身，向著還低著頭不曾抬起的陳宏嗣和他身邊幾人說道：
“陳宏嗣，去斷霧崖面壁五日。爾等面壁三日。”
陳宏嗣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問道：
“霧塵長老，我是為了宗……”
“休要多言。”
“……是。”
待聚在此地的人都四散離開，霧塵長老笑罵道：
“你這老家夥，次次都要讓我來當惡人！”
宗主苦笑一聲，出現在他身旁：
“哎，這陳宏嗣，本性也不壞，只是忌妒之心太重。”
“我那時便對你說此子雖根骨機緣一等一，但悟性卻有些偏差……”
“好啦，收都收了，你都嘟囔我幾年了。還是來研究下這開悟石是怎麼碎的吧。”
“此事好生奇怪，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就能將這開悟石打碎。難道真是他在裡面悟到了什麼？”
“在看到他一直沒能清醒後，你我也都在此地觀察，不也沒發現異樣嘛。”
“別的不敢說，但此子悟性定要遠超你我。”
“你這不廢話嗎？咱倆又不是沒用過開悟石，也沒見你把開悟石搞爆的。”
“你說話能否文雅一點，能否有個宗主的樣子？”
“哎，這不是在你面前嘛，都老朋友了，還管那些繁文縟節做甚？這石頭一碎，又要我不遠萬里去上宗求一塊新的開悟石了。到時候你陪我一塊去，別又當縮頭烏龜。”
“我那怎能稱為縮頭烏龜呢？我不是怕宗門發生意外無人坐鎮嘛！”
“行了行了，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不出來我把你之前糗事在宗內讀一萬年，讓人人都知曉。”
“……你這老東西，是想打一架了不成？”
“先說好了，這兩個人我都要收為親傳弟子，你別眼饞就行。”
“那陳宏嗣豈不是要氣炸了？”
“他要是還一直這樣，那我也只能把他扔去外面歷練了。”
“陳宏嗣的事先擱在一旁，你要想將二人全都收為弟子，可曾想過霧凝長老的意見？”
“壞了，把她給忘了。我這宗主當的，怎麼什麼好事也輪不上，反而壞事全要我來處理，要不宗主給你了，我去當長老。”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