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取走之後第二天。
許庚便收到了自己的第一筆軍功。
以及新一輪十年期的任務。
當於齊在一年內就接到許庚又一次取丹的通知，見面時給了他一個建議，爭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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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為了鼓勵將士斬妖除魔，鼓勵丹師、煉器師和制符師多多產出。
對其中優秀者給予額外的軍功獎勵。
如何界定優秀者？
自然是排名高者。
為了給廣大將士以榜樣作用；
為了讓排名靠前者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或奮勇直追，或獨佔鰲頭。
便有了幾道榜單。
其中許庚有機會上的是，專屬於丹師的丹師榜，和總榜軍功榜。
當然，是其中的三階榜單。
“爭榜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每年都能獲得一筆不菲的軍功獎勵，足以抵消你專門煉製任務丹藥的損失。”
許庚原本直接接了十年期的任務。
是為了在一年左右的時間完成任務，然後在接下來的九年時間裡就能安心煉製私丹出售。
私丹售價比起軍需的收購價要高上一些，能讓許庚賺到更多的軍功。
但私丹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私下交易獲得的軍功是不會記錄到榜單裡面的。
榜單只記錄軍中發放給個人的累計軍功。
不管是在後續在各種交易中增加了，還是減少了，都不會影響榜單的判定。
按照於齊說的。
他完成任務的速度之快，讓他擁有了爭榜的能力，一旦上榜，軍功獎勵不會比煉製私丹的差價少。
“而且當你佔住了榜單上面的位置，到時候再煉製私丹，便可以兩頭賺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於齊慫恿他掙榜，很難說沒有私心。
三階丹師能上交多少丹藥，直接關係到他的業績。
但掙榜對許庚來說，似乎也不能算是一個壞選擇。
許庚想了一想，放棄了原來的打算，再次領了一輪十年期的任務。
九年後。
靈舟上。
季士昭再一次服下養元丹打坐調息。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原本體內混亂不堪的情形總算有所緩解。
這條命，這身修為算是保住了。
半月之前，季士昭所在的小隊執行斥候任務的時候，與虎妖一部遭遇，雙方死戰在一起。
季士昭在此戰當中被一頭假丹境界的虎妖所傷，妖力攻摧五臟六腑。
若不是另外一支小隊策應及時，他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那裡了。
但那時他已經身負重傷，後來能夠保住性命，甚至修為不墜，實乃不幸中的萬幸。
季士昭至今每每回想起那一日，都還是心有餘季。
他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不怕死。
更準確的說。
他僅僅是不怕，但做不到拋頭顱、灑熱血，康慨赴死。
他前來投軍，一大目的便是尋找突破瓶頸的契機，利用戰場拼殺磨鍊自身一往無前之心境，一舉衝破結丹關卡。
但是現在看來，他顯然無法練就這樣的心境，反而因為這十年的磋磨，導致他心境的漏洞越來越大。
從軍十年之期已到。
他們這一批從軍的將士，已經有了自由選擇去留的權利。
季士昭的選擇是離開。
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
季士昭唯一頭疼的就是季靈韻。
當初他入伍，亦有想要照應季靈韻的原因。
離開的時候自然也要把她平安帶回去。
但是季靈韻不願意走。
說是喜歡軍中的生活，當他看不出來，她是為了蘇凡留下的嗎？
季靈韻不願意走，季士昭也拿她沒辦法。
在這件事情上，哪怕是蘇凡都勸不動她。
若不是軍紀不許，季士昭恨不得想要將季靈韻綁走。
季士昭原本已經放棄勸說。
但不知為何，季靈韻卻自己改變了主意，和他一起踏上了返回郡城的靈舟。
難道是和蘇凡吵架了？
季士昭不理解。
甲板上。
季靈韻如今已經脫下甲胃，身著白色法衣。
靈舟破風疾馳，迎面的風吹亂了季靈韻一頭秀髮。
季靈韻雙手貼在小腹上，神色盡是溫柔。
擎蒼城。
丹師塔。
下一次任務在即，蘇凡沒有搶到足夠的丹藥，便來此補充些私丹。
十年前一起來的烈陽宗同門，大部分都已經離開，各種意義上的。
只有少部分依然留在軍中，其中蘇凡相熟的就更少了。
不過他相熟的好像也只有季靈韻，其他人，都是透過季靈韻而有所交集。
哪怕季士昭也是如此。
這裡比他想象中要危險，如果預先知道，他必定不會讓季靈韻跟著他前來。
他知道，季靈韻從軍的念頭並沒有那麼強烈。
之所以選擇從軍，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
這十年來，比起自己，蘇凡更加擔心季靈韻的安危。
雖說這十年妖魔聯軍沒有發動過大規模的戰爭。
小規模的衝突卻是持續不斷的。
不管是對方的騷擾也好，還是大夏這邊的斥候任務也好。
依舊會持續不斷造成將士的傷亡。
更別說有朝一日大戰開啟，那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好在如今季靈韻終於在他的勸說下離開。
季靈韻和他不一樣，她不屬於這裡。
他享受斬殺妖魔的每一個過程；
在這漫天殺伐之氣下，他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他天生便屬於這裡。
蘇凡走進丹師塔一層，走走看看，尋找自己需要的丹藥。
不時詢問，對比每一個攤位的價格。
稍微走深一點，便看到前方聚了一大堆人。
“這位許丹師是何人物？這三階丹師榜前十，可是好久沒有出現新的名字了。”
“許丹師三四年前第一次出現在榜上，我便注意到了，短短幾年時間，排名四次變化，今日竟然衝到前十之列，實在是匪夷所思。”
“據我所知，從百名到前十，中間可是相差了數十年的任務量。”
……
許丹師？
蘇凡突然想起一個名字。
擠上前去，從榜單首位開始一個個往下看去，看到前十的時候，眼神一凝。
“許庚？這不是許前輩的姓名嗎？”
蘇凡知道，許前輩同樣被帶到了軍中。
聯想到對方與普通丹師大相徑庭的煉丹效率。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榜單上面的許庚就是許前輩。
“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像許前輩一樣登上軍中的榜單。”
蘇凡如今築基中期的修為，勉強可以越級與部分築基後期一戰。
但是與築基期的軍功榜上面那些幾乎個個築基巔峰，而且在軍中長期耕耘的將士相比。
他這個新兵蛋子完全不夠看。
哪怕是季士昭，當初也沒有能夠擠進軍功榜。
看到熟悉的人登上榜單，蘇凡內心也暗暗躁動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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