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宗築基煉氣弟子接觸過太上長老的極少。
甚至很大一部分不曾聽說過烈陽宗有位太上長老。
但在知道他為了烈陽宗服下絕丹，以恢復修為迎戰魔修的時候。
皆感激、敬佩、悲愴。
從軍的築基期弟子離開烈陽宗的時候，氣氛低落。
為太上，亦為其他死去的同門。
裴晉看在眼裡。
卻沒有去寬慰，也沒有辦法寬慰。
在戰場上，這樣的事情每一天都在發生。
只能依靠他們自己去克服。
幾日後。
南郡郡城。
烈陽宗弟子抵達沒兩天，南郡各府從軍修士陸續趕到。
這一天。
十數艘靈舟停靠在郡城上空，只待從軍修士集結完畢，便要出發前往邊城。
每每有新來的看到烈陽宗弟子們的悽慘模樣，都要暗歎一句。
什麼老弱病殘？
但是當知道他們是與魔修戰鬥負的傷，大多便要感到佩服和羨慕。
入伍之前便能有機會力戰魔修，立下的功勞姑且不說，入伍之後可能會被另眼相看，這才是最大的好處。
烈陽宗方陣。
鎮南侯昨日派親衛告知，已為他們發放軍功，只待入伍之後拿到身份令牌，便能看到屬於自己的軍功。
這個訊息驅散了一些籠罩在烈陽宗弟子頭頂上的陰霾。
因為這一場戰役，右腿還瘸著的蘇凡躲過了驗兵。
算是因禍得福。
季靈韻也為他高興。
“二叔，你看看周圍，有看起來比你小的嗎？”
在季靈韻另一邊的，是他的二叔，季士昭。
季士昭當年剛突破到築基期的時候沒有選擇從軍，因而此次依然有從軍的資格。
此次選擇從軍，一來是為了尋找結丹的契機，二來是為了照應季靈韻這個侄女。
年輕熱血時選擇不從軍的人，很少會在長大後改變想法。
季士昭這樣的算是少數。
因而在一群年輕修士當中顯得突兀。
沒想到被季靈韻抓住這一點，狠狠的嘲弄。
“誰築基初期的不是年輕小夥子？你二叔我現在築基巔峰的修為，老一點怎麼了？這裡很多人到我這個年紀還不一定有我這個修為呢！”
這倒是實話。
行百裡者半九十，夭折的，懈怠的，壽元終結的，即使是築基初期到築基巔峰這一段看似不長的路，大部分修士也未必能走完。
季靈韻反駁不了，哪怕是她自己，也不敢說一定就能達到二叔的成就。
她看向廣場上幾個方陣涇渭分明，許多後來的隊伍也會毫不猶豫的加入一個方陣，就好像天生就屬於那裡一樣。
不由覺得奇怪，詢問季士昭。
季士昭雖然也是個埋頭苦修之士，但畢竟多吃了幾年飯。
這是怎麼回事他還真知道。
“左邊這群身穿甲胃的，是各地衛所訓練的預備軍，等到修為足夠便會送到軍中，除了每次大募兵，平時全靠這些預備軍補充兵源。預備軍因為經歷過嚴格的訓練，往往在剛剛上戰場的時候表現比其他修士出色很多。”
“剛剛上戰場的時候，那之後呢？”
“之後？噥。”
季士昭下巴一抬，指向右邊穿著各式華貴仙袍的一群人。
季靈韻的目光隨即投向右邊。
蘇凡也被季士昭的講解勾起了興趣，同樣向那個方陣看去。
季士昭繼續說道：
“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南郡郡城大族出身，只有少部分郡城之外的家族能夠因為諸如姻親此類的原因，能加入進去，除此之外想要加入進去只能碰一鼻子灰。”
季靈韻和蘇凡遠遠看去，發現果然有一個家族湊過去示好，結果卻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郡城大族往往都是大修士的血脈，透過互相聯姻，或者吸納其他天才修士的方式，往往每一代都能出現許多天賦不俗的子弟。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比不上預備軍，但是越往後，經過訓練和實戰，他們逐漸適應了戰場，這方面的差距就微乎其微了
加上因為天賦和修煉資源的差距，雙方的修為逐漸拉開，以及法寶符籙等身外之物的優勢，便後來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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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軍的修煉資源全靠軍功獲得。
不像家族與宗門修士，是可以開小灶的。
原來如此。
季靈韻點點頭，然後又問道：
“那我們呢？我們宗門勢力呢？”
“我們？我們在中間。”
“剛開始比郡城大族強，後期比預備軍強？”
“不，剛開始我們戰鬥經驗不如預備軍，法寶符籙不如郡城大族，實力墊底，後期勉強能比預備軍強點。”
“啊？”季靈韻有點失望。
“事在人為！”
季靈韻看向蘇凡，只見對方一臉平靜，只是眼神當中燃著一股鬥志。
蘇凡自從獲得思源真尊的一半傳承之後，修煉天賦的短板便勉強被補上了。
三年時間便從煉氣八層，突破到了如今的築基初期。
與季靈韻的相同的修為。
雖然季靈韻三年前從思源秘境歸來便突破到了築基初期。
但三年的修為差距，不足以讓季靈韻對蘇凡實現力量上面的碾壓。
然後被蘇凡用經驗和技巧碾壓，哪怕是讓一條右腿的情況下。
以前她煉氣巔峰的時候便打不過煉氣八層的蘇凡。
擁有傳承的蘇凡，她恐怕是早一步到築基中期也戰勝不了了。
想想真氣人。
也難怪蘇凡這麼自信。
是他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抹平，甚至超越大族子弟的先天優勢。
但季靈韻服蘇凡，不代表她會承認不如別的人。
她亦不是沒有試過就放棄的性格。
“蘇凡說得對，事在人為，二叔你別在這潑冷水！”
季士昭：？？？
我怎麼就潑冷水了？
“別說郡城大族了，說說那邊那個方陣，他們又是誰？”
季士昭向季靈韻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無數宗門家族正圍著那邊獻殷勤。
這群人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但是能讓人這樣獻殷勤的。
除了丹師聯盟的丹師還有誰？
助軍的丹師，除了完成下達的煉製任務之外。
自己亦可以煉製多餘的丹藥。
在戰場上，每一枚丹藥都是可以救命的。
丹師當然也就成為了討好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