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得等我們這個訂婚典禮結束吧?您說呢?”秦淮京不動聲色地扣緊錦瑟的腰,冷眼看向他們。
“恐怕不行。”對面的楚先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眸色帶著冷意,“聽說秦大少爺跟我女兒已經訂了終生,這再訂婚,恐怕不合適吧?”
這件事又是你說的?
秦淮京的目光落在錦瑟身上,只有一個意思。
錦瑟表情十分淡定,只等著接下來走人。
鍋嘛,她背一下也無妨,反正是她出的主意。
看到秦淮京生氣,她就高興。
別問,問就是心情舒暢。
錦瑟沒法開口,秦淮京只得吞下這口惡果,目光穿過楚先生,落在遠遠藏在人群外的楚雪兒身上。
“楚先生,不妨先移步客廳,我們有什麼事,再談。”
這訂婚宴是辦不下去了,不過既然已經戴上了戒指,那就是他的人了。
至於其他的,再議。
一行人換了個地方,秦淮京跟楚先生並排走,錦瑟仗著自己現在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跟楚雪兒擠在一塊。
用楚雪兒的手機寫著。
【幹的不錯!】
楚雪兒小臉紅撲撲的,有些激動地拉著她的胳膊:“我居然真的有一個這麼好看的爸爸。”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
錦瑟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先別說話。
她看看周圍,乖巧地閉上嘴。
像做夢一樣,楚先生對於這個女兒的疼愛,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溺愛。
加之又精明能幹,楚雪兒不過半個小時,就被楚先生帶回去了。
接下來就是關於錦瑟的歸屬問題了。
秦淮京必定是不肯放過的,楚雪兒也不會讓她留在這裡,而楚先生又聽楚雪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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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你來我往,硬生生地談了三天。
秦淮京才終於松了口。
讓楚雪兒帶上錦瑟一起走,但前提是必須要讓他做客,而婚約的事,也照舊。
錦瑟依舊是他的訂婚物件,至於楚雪兒,再說。
楚雪兒對於這個提議其實不是很滿意,但看著秦淮京愈發陰沉的臉,她還是沒敢繼續抗爭下去。
跟著楚先生,離開了這座困了她很久很久的島。
離開島的那天,風和日麗,就連海面,都那麼平靜。
有海豚從水中跳出來,頂著一個海龜,一起在空中玩耍。
錦瑟當時正在喝水,旁邊的楚雪兒激動地拉著她的胳膊:“週週!你快看!有海豚!”
她扭頭看過去,正聽到海豚一句:“走你!”
然後一隻海龜騰空而起,黢黑的眼跟她對上的那一刻,隱約有種莫名的熟悉。
她想起來了。
是那只被秦淮京抓起來的海龜。
那個海豚是它的朋友。
好傢伙,這朋友是有些活潑,得虧了海龜命長。
“它們真友愛啊,小海龜陪著海豚一起玩,海豚帶小海龜見識美麗的天空。”楚雪兒很是感慨。
錦瑟就當做海龜罵罵咧咧的聲音不存在,冷靜地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很友愛!
“我們也一定要像它們一樣!”楚雪兒對她的喜歡跟信任,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面。
雖說跟自己的親生父親回了家,但依舊有些隔閡,相反,跟她在一起,就會輕鬆很多。
對她的稱呼也從周小姐轉變成了週週。
“週週,你的全名叫什麼啊?我都沒聽別人喊過,他們都叫你周小姐。”楚雪兒滿眼好奇。
居然沒有一個人喊其他的名字。
錦瑟很淡定地寫出來:【週二丫】。
楚雪兒:“……”
她看看寫字板上的名字,再看看錦瑟那張臉,又低頭看看名字。
烏潤的大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有些猶豫:“給你取名的,是親生父母嗎?”
這張臉,怎麼都不像能叫出二丫這個名字的樣子啊!
錦瑟想了想周沉那張有些欠揍的臉,手有點癢:【不是】。
楚雪兒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有同情,還有複雜,反正各種交織在一起。
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劇情,反正自從這以後,她對錦瑟的態度,那是非常好,做什麼都帶著一起,堅決不讓錦瑟被秦淮京抓回去。
另一邊的B市。
西婭幾個人正躲著姜衍。
個個表情嚴肅。
“這事兒能跟他說嗎?”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會議,會議的主題就是:關於老祖宗訂婚物件是姜衍仇家的事到底要不要跟他說。
“我覺得主要的問題可能不在於老祖宗訂婚的物件是不是秦淮京,而是老祖宗訂婚了。”西婭一雙黛眉皺得緊緊的,滿臉苦惱,“反正我是這麼覺得的。”
幾個人彼此對視一眼,都在眼中看到了擔憂。
這真不怪他們想太多,只是除了老祖宗那個一根筋的,誰不知道姜衍對老祖宗的態度不大對。
雖然他嘴上說著什麼都沒有,但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那點兒苗頭都看不出來,不是白瞎了嗎?
“唉,要不還是說吧。”小骰子的理由很充足,“要是再像之前一樣,讓他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件事,恐怕要給我們記上一筆了。”
上次姜衍這個小崽子就記仇了!
真狠啊,完全不把人當老師看!
“可是說了……”小瘋子這樣瘋的人,都有些猶豫了。
“滴滴滴——”忽然門外響了起來。
幾個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姜衍正開門進來,看向他們,點了點頭:“老師們好。”
西婭、小格子、小骰子、小瘋子:“……”謝謝,並不是很好。
“你怎麼來了啊?是有什麼事兒嗎?”西婭往他面前一靠,伸手把桌上的紙拽到背後,塞給她後面的小骰子。
小骰子接過紙就往屁股底下一坐,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姜衍的目光掃過那小黑板上的會議主題:老祖宗訂婚物件是秦淮京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跟姜衍說清楚。
幾個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是哪個二比說要明確會議主題,要有會議儀式感的?!
“事情就是這樣,你想怎麼樣吧!”西婭自暴自棄。
姜衍只是依舊溫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秦淮京三個字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幽深:“順其自然就好了。”
“老祖宗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幾個人剛松一口氣,又聽到他一句:“就是不知道秦淮京會不會短命。”
他並不介意惦記上別人的未婚妻。
須知少時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卷二·少年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