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被自家男人吼得渾身一顫，死死咬住嘴唇，紅著雙眼朝楚娟看過去。
楚娟心虛極了，扭頭錯開對方看過來的目光。
面對這麼多人，再加上自家男人的相逼，婦人破罐子破摔，低聲學了三聲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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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
婦人叫完，淚水瞬間從眼眶中湧出，顧不得身後的男人，捂著臉，逃命一般的跑開了。
聲音極小，要不是楚香香離得近，只怕是聽不清楚。
只要對方履行了賭約，楚香香也沒有再說什麼，小聲點就小聲點吧，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看了眼楚娟。
楚娟躲在魏婆子身後，垂著頭。
待人群走完，魏婆子將楚娟從身後拉了出來，“你說你去惹她做什麼！”
“我也沒說錯啊，他們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全然不顧娘你了，咱們家已經好幾個月沒吃上葷腥了，我就是過過嘴癮而已，誰知道……”
誰知道楚香香這麼剛，居然直接帶著人找家裡來了。
方才大家的注意力雖然都在她那姐妹身上，等回過神來，便會想起她來，
想到之後要面臨村裡人的嚼舌根，楚娟臉色白了白。
“你正是議親的年紀，這麼一鬧，誰還敢上門啊！”魏婆子恨鐵不成鋼。
前幾日還約好給楚娟相看，讓她這陣子低調一些，沒想到她的話這女兒是一點也不聽啊！
魏婆子重重嘆了口氣，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
楚香香休養好幾日，直到傷口無恙後，許宴才沒有繼續跟著去醫館。
正是長膘的季節，這陣子的獵物比其他季節的要貴許多，他帶好工具，前往後山。
讓娘子養家像個什麼話。
許是憋得久了，許宴卯足了勁，竟是獵回比以往多兩倍的獵物，背上揹著，肩上扛著，手裡還拎著兩隻竹雞。
黃昏之時，歸家。
看著這大堆的獵物，楚香香差點傻眼。
這也太多了吧！
許宴是把後山的獵物都逮回來了嗎？！
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許宴心裡有些許得意，卸下獵物後，又欲出門。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楚香香趕緊上前。
“嗯，還有只野豬沒扛回來。”
“野豬啊……”這個季節的野豬正肥，身上的板油能煉不少豬油呢。
想到油渣炒青菜的滋味，楚香香咽了咽口水。
不過她不放心許宴這麼晚還要去山上，強烈要求跟著去。
許宴沒拒絕。
所有獵物扛回家，許宴處理起來，打算明日拿去賣了。
楚香香則拿了只野雞和板油進廚房做晚飯去了。
因為許宴恢復了打獵，最近家裡不愁肉食，兩個孩子都胖了一圈。
楚香香的醫館生意越發火紅，不少人慕名而來，竟是每天都爆滿。
她幾乎將所有的病人搶了去，同在一個鎮上開醫館的人就難了。
特別是李大夫，受的影響最大了。
自從那日被楚香香打臉，對方藉著他洗白後，他這醫館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近來半月更是生意凋零，不見一個病人，偶爾有不知那日之事的病人上門，也都會被多嘴的讓人給勸走。
“當家的，再繼續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醫館已經半個多人沒有營收了，藥材再不用，都快發黴了。”
再這樣下去，遲早關門啊！
這話李大夫又怎會沒有想到，原先他還覺得自己娘子聰明不費吹灰之力把楚氏醫館扳倒，可如今看來，倒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楚氏醫館非但沒有倒閉，反而名聲遠揚了！
“行了，別唸了！”李大夫被念得腦袋疼，最近他這夫人來回就是這幾句話，他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
不過他卻也知道她說的沒錯，要是再拿不出什麼法子，醫館沒救了。
“看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李大夫翻出祖傳的醫書。
上面有幾種治疑難雜症的方子，全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這當大夫的名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還是醫術。”李大夫緊緊捏著手中的醫書，盯著楚氏醫館的方向，喃喃道。
當天下午，楚香香的醫館來了不速之客。
此時，楚香香正在給病人把脈，對方直接闖了近來。
“你來做什麼？”楚香香收回手，看向來人，眉頭微皺。
李大夫最近過得可不好，眼底烏青一片，可見是失眠多日了。
對於這樣的人，楚香香沒有絲毫的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該！
“都聽說楚大夫你醫術高明，我特來請教。”李大夫這些話說的看上去客氣，可這語氣卻不怎麼好，叫人一聽便知道這人是來踢館來了。
“我忙不開，你的請教留日後吧。”楚香香不欲與其多言，衝他擺擺手，讓他離開。
上一次，對方也曾來討教過，被她幾個問題給嚇跑之後，楚香香對他便沒了興趣，更何況，對方還曾經散佈了她醫館的謠言。
楚香香自認為不是什麼聖母，做不到這麼心胸寬闊。
在門口排隊的病人瞧著醫館有熱鬧看，紛紛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
他們不是急病，一點也不慌。
聽到有人踢館，紛紛起鬨讓楚香香接下對方的戰書。
李大夫沒想到這些病人居然站“他這邊”，當即激動得臉都紅了，立刻將討教改成了踢館。
“咱們做大夫的，若是閉門造車，醫術只怕一輩子得不到精進。”
楚香香翻了白眼，被這麼多人起鬨，倒是叫她騎虎難下。
“楚大夫，我不著急，您去比試完再給我拿藥都行。”說話的是坐在楚香香對面的病人，他將放在桌上給楚香香把脈的手收了回來。
他腿上的風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還等得起。
楚香香索性站起來，她比李大夫矮半個頭，氣勢卻是絲毫不比對方弱。
“說吧，你想比什麼。”楚香香微微昂首，目光行嗎帶著輕蔑。
當大夫的，憑本事救人才是王道，搞些歪門邪道只會是害人看害己。
“就比治病。”李大夫生怕楚香香會拒絕，她話音剛落，他就趕緊接著說，之後，話鋒一轉，“這麼多人看著，咱們不如添個彩頭。”
“什麼彩頭？”
“誰輸了，誰就關醫館！”李大夫惡意滿滿，彷彿已經看到楚香香醫館關閉的那一天。
楚香香不知道他那裡來的自信，雙手環胸，突然笑出聲，“行啊。”
對方上趕著找死，那她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