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太陽崇拜的這份精神直到現在,依舊在印加的民間流傳。
馬丘比丘在克丘亞語中有著“古老的山”的含義,所以才被稱作為“失落的印加城市”
剩下的遺蹟底層也沒有探索的必要了。
畢竟這裡不是埋葬古埃及王室的金字塔。
顧流年也沒有拆別人墓室的興趣。
想到這裡。
他看著身邊一直保持安靜的薄霧一眼。
好吧,他沒有,不代表某位一言不合就準備呼喚‘艦隊’釋放光束軌道轟擊的姑娘沒有。
“怎麼了?”
薄霧對於周圍人的注意力轉變還是很敏銳的。
當然。
顧流年也並不需要掩飾什麼,他聳了聳肩,
“希望我們在清理完這裡的深淵瘟疫後,馬丘比丘遺蹟還能保持完整。”
伴隨著守夜人士兵揹著自己倒在一遍的同伴,便保護著考古隊撤離。
顧流年和薄霧選擇了另一條能夠到達他在這部遊戲cg時看見的那個畫面。
而後。
伴隨著兩人順著印加遺蹟的凋塑不斷向著深淵痕跡加深的位置前行。
這一次代表著調查員的遊戲程序畫面彷佛電影剪影一般,被一頁、一頁烙印在著逐幀流淌的膠片上:
【穿越安第斯山脈】
【在小鎮中買下帶著南美洲秘魯那熱情奔放色澤的布藝紀念品】
【解答失落太陽帝國的謎題】
【記載著未來與過去的第六光漸層,成為文明最後的回憶錄的翻看者】
而後。
現在他來到了真實的遺蹟。
對於顧流年而言,歷史這個詞其實並沒有那麼真實。
人類大多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事物。
而對於那些自己從未親歷的事物,很難感受到同樣的思緒。
就像窗外不知為何。
已經在不知識那一刻的倏然間,飄散起了朦朧的雨霧。
江南多煙雨,煙雨常入江南。
在煙雨迷濛中,白牆黛瓦,石板拱橋。
顧流年坐在電腦前,他在這段不需要自己完全操控的時間裡,拿出了手機給沐安然發了條訊息:
“需要我去接你們嗎?外面下起小雨了。”
不多時。
他的手機螢幕上亮起了紅衣少女回覆的文字:
“我們在商店街第三排的靠窗的甜品店裡。只是場小雨,應該很快就停了,不用擔心。”
確實。
只是小雨而已。
顧流年也沒有合攏身旁的半開的窗戶。
畢竟這混雜著泥土與青草的溫潤氣息相較於剛剛過去的冬日,倒是難得。
“還有,顧先生,你難道忘記我們都是超凡者了嗎?”
“忘了。
就像白樂天先生同樣忘記了夢裡西湖的白堤一樣。”
他默默地打下了這麼一段話。
隨後就看見沐安然的回答:
那是一副自甜品店窗戶內拍攝下的朦朧煙雨,商店街外不遠,大概就是臨江道旁泛起的水霧了。
畫面構圖確實很文藝。
但顧流年卻更多的看見藉助鏡面淺淺的反射,倒映出的兩人。
就像安第斯山脈經年融化的河水,最終倒映出了另一面‘太陽’一般。
“如果香山居士生在現代,那麼,哪怕他只是在屋裡,也能看見這一幕。”
沐安然明晰江南的雨季。
但她絕大多數時候只是自己默默的觀賞。
只有在和他談論時才感覺這麼的自然。
“現在我回想起來了。”
“滑頭。”
她如是回覆道。
然後便不在打字了。
估計是她和一一的甜品已經做好了吧。
顧流年大概都能想象到沐安然微微嬌嗔時那動人的神情。
江南。
春水輕於煙,畫船聽雨眠。
的確很美。
既然小雨並不影響現界,那旅行者就可以繼續下一段歸屬於未來的旅程了。
“我們到了。”
電腦遊戲畫面中,深淵警戒一欄已經逼近了深紫色,這代表著德高爾博士的思路確實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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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日繩結”就是邪教徒選定的祭祀位置。
遠處。
他在遊戲開局CG裡看見的。
那一尊無面恍若歐羅巴中世紀巴洛克風格的白漆石凋塑,現在已經變得無比龐大,大概有幾十米的高度,已經超過了印加帝國丈量太陽的繩結高度,甚至。
在它身上不斷攀升的那些扭曲紫色,凝重的好似還未凝固的瀝青一般,翻動著卻也滴落著,墜在地上灼燒出一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那些邪教徒早已成為了養料。
於此相對的。
深淵與現界的調色反應讓周圍呈現出好似水波一般的漸變。
而一隻只虛幻朦朧觸手便在這些虛影裡不斷伸展著,張開了一隻只可以被稱作‘目’的觀察點位。
那些人類無法理解的囈語聲也逐漸響起。
【檢測到負面情感因素‘侵蝕’,不朽意志豁免鑑定中,豁免進度百分之百。】
【檢測到負面情感因素‘暗示’,不朽意志豁免鑑定中,豁免進度百分之百。】
【檢測到負面意志波動‘低語’,不朽意志豁免鑑定中,豁免進度百分之百。】
【檢測到負面意志波動‘知識瘟疫’,不朽意志豁免鑑定中,豁免進度百分之百。】
“沒事吧,剛才看你一直有些沉默?”
薄霧自然不受深淵的影響。
作為高階人工智慧,她如果還保持著與存續者中心的通道連結,確實有可能被深淵影響資訊傳輸流。
所以她已經切斷了接收端,只保留了傳輸埠。
顧流年剛才在和沐安然交流,自然沒有說太多。
他溫和的回答道,
“沒事,只是想到些值得去思考的事情。”
“那就好。”
此時,伴隨著深淵的迫近。
安第斯山脈進入一級警戒狀態的守夜人敲響了屬於長夜的鐘聲。
正在逃離的遊客驚慌著。
在不知名的某處舉著酒杯正在觀看這一切的策劃者。
以及。
距離汙染源很近的兩人。
“太陽【騎士】同調完成了嗎?”
“三十秒,預裝載程式已完成。”
少女的聲音無比平靜。
“索拉爾,執行二號淨化程式。”
“收到。
偉大的存續者。”
她的身後,那虛幻的半跪在敘事層博物館內的宏偉騎士緩緩抬起了低下的頭。
“命令,執行。”
它望向了遠處生長著扭曲藤蔓的白漆石凋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