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流年以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他原定的處理計劃。
安德莉卡帶著一絲欣賞說道：
“真是令人震撼的想法。”
但是。
作為艾賽亞生命科技總裁的她也帶著一絲遺憾說道：
“騎士先生，我很抱歉。在短時間內，我們大概很難找到能夠將整個【邊境】改造為巨大透鏡的材料。”
當然。
顧流年卻沒有因此感覺失望、
他只是溫和的笑了笑：
“莉莉安，其實做這件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困難。”
此刻。
他駕駛著越野車停在了那棟紐約市區艾賽亞的主樓旁。
“我已經到你們樓下了，等上去跟你解釋清楚，你就會明白。”
這一次，前臺小姐已經提前接到了通知。
所以她沒有阻攔那位看上去無比英俊的先生，還有他身邊從未見過冷漠美麗的少女。
零號在乘坐著上樓的電梯時跟他輕聲說道：
“萊茵，今晚可以再看一個電影嗎？”
“你想看什麼？”
顧流年跟身邊的姑娘問道。
大概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想要什麼，哪怕只是觀看一部電影。
也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零號小姐應該很早就已經想好了。
所以她現在很自然的說了出來：
“【機械紀元】還剩一部分沒有看完，我想看。”
“也對，畢竟劇情發展這麼久，女主屬於人的意志才剛剛產生萌芽，後面還應該有更加漫長的劇情。
但事實上，【機械紀元】本身沒有完結，它的作者在前年因為絕症病逝了。”
顧流年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
ZERO大概也會感覺有些遺憾吧。
這種情感很正常。
“會出現續集嗎？”
“這我不確定，因為續集很容易毀原作。”
就連他在前天從祝一一那邊得知那個【仙劍問情-現代篇】竟然是改編的以後。
都感覺十分無語。
怪不得前後劇情割裂嚴重。
但聽說今年制作組又換回來了，那還不錯。
“如果能讓【蔚藍曙光】幫忙出一般續作就好了，我喜歡他們構建的結局。”
ZERO冰藍色的眼眸中泛著光，悅耳卻本來沒有起伏的少女音裡也多了些期許。
她的世界很小。
但比起以前已經大很多了。
那些相隔新幹線電車欄杆兩端的愛人與漫天飄落的繁櫻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美麗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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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什麼是遺憾。
什麼是悲傷。
萊茵解釋的很好。
所以少女就已經相信了。
當然。
聽到現在ZERO的小小心願。
顧流年給與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說不定，就在此刻，【蔚藍曙光】制作組真的能聽到你現在說的話。”
而後，他輕輕敲了敲眼前的門。
印著生命綠枝與進化論的大門緩緩開啟。
安德莉卡站在她辦公室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旁，看著被白雪覆蓋的整座繁華城市，沒有轉身。
而是平靜的說道：
“騎士先生，現在，能說明一下你全部的計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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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時後。
天色已然暗沉。
時間也來到了應當是晚宴開始的時間。
全美國守夜人議會中正在透過一項緊急決議:
【有關紐約市內‘深淵邊境，第二冰川’的處理提案】
會議記錄員說道：
【根據大圖書館提供的資訊，持續的異常低溫會導致北美洲陷入冰河期。
而‘自由女神像’對於邊境的壓制能力也正在逐漸減弱。
所以，我們到會的所有人需要在此進行決議，是否調動全部資源，隔絕深淵入口。】
“各位，晚上好，這裡是弗洛德拉。
本來我是拒絕的，但因為剛剛得到了一個訊息，我改變了主意。”
一位鬚髮全白的老先生溫和的說道。
他的畫面中正是一大面牆體，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著群星之間的執行軌跡。
而後。
無數物理學定律被他書寫在下面。
哪怕會議進行，他黑板中的推演過程仍在不斷的繼續者
他是紐約大學天體與物理學院院長弗洛德拉-普蘭。
也是整個紐約州極其少見的學者派系研究者。
階位-四階。
會議統計員彙報到：
【十三席之一‘天體論大學者’，舉，透過票！】
接下來。
一個帶著帽子叼著雪茄的大鬍鬚粗獷男人出現在了畫面中。
他身上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警服。
警服右胸還掛著代表警長的黃色準星。
此刻。
他出現的位置應該不是辦公室，而是一件人不算多的酒吧。
自議會鏡頭中能夠看見他身前的橡木吧檯桌子上還擺了一杯加了冰的鮮啤。
這位粗獷的警長先生吸了一口雪茄。
而後極為緩慢的吐出一個菸圈。
這才繼續說道：
“呼，這裡是雷迪爾加斯，我一直在思考你們所說的計劃，但一旦能量閾值失控，整個紐約市將完全成為冰城，。”
警長先生是一位硬漢。
他手中舉起了反對票。
“我不是零和博弈，我不可能把其他人的危險壓在等價天平一端，所以，我反對這個計劃。
但如果計劃透過，我願意把我自己的性命壓上去，去博取更高的成功率。”
對於他這個回答。
整個線上議會會話筒中不約而同響起了他們欽佩的掌聲。
至於為什麼是線上議會。
因為有很多人都只是掛名參與而已，對於開會這種繁瑣的事情毫無興趣。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投票重要度是紅色極高。
大概除了警長先生與大學者，就連安德莉卡都只會讓詹妮作為代理人參會。
說完這句話後。
警長先生保持沉默。
會議統計員彙報到：
【十三席之一‘警長’，舉，反對票！】
對於這個結果。
他沒有異議，而是喝了一大口冰啤酒，隨後跟吧臺前的調酒師沉聲說道：
“安迪，再給我來一杯。”
而調酒師先生沒有端著他的大玻璃杯子去身後的橡木酒桶裡接冰鎮的鮮啤酒。
而是將手中的銀質調酒器搖晃後開啟。
隨後混搭了一杯深藍色的雞尾酒，放在了吧臺前：
“先生，這一杯是我剛調好的【巴赫夜曲】，或許它要比鮮啤酒味道更好。”
還沒等警長先生回答。
這裡便傳出了另一個顧流年很熟悉的聲音：
“嘿，安迪，自從你來凱雷酒吧，這裡的飲酒品味都強了不少，至少比德克薩斯那邊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