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仔仔細細的數了數，又在那裡擺著手指頭算。
算完還問蕭景年：“二哥，我應該沒有數錯吧？”
蕭景年一臉無語，他感覺如果自己回答歲歲的話，自己就好像是弱智一樣。
但是如果不回答，依照歲歲的性格，肯定會盤根問底一直糾纏的。
“你沒數錯。”
“後孃，為何只有六層你說叫千層呢？還有那麼多層去哪裡了？”
“老婆餅吃過嗎？”白沐霜問他。
“吃過，你上個月給我做過，好好吃的。”想到酥脆可口的老婆餅，歲歲又開始嘴饞起來。
“既然都吃過老婆餅，那你也應該知道，老婆餅裡沒有老婆吧？這和千層餅是一樣的道理，現在明白了嗎？”
“老婆餅裡沒有老婆？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媳婦的意思。”蕭景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都不想承認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
和他待在一塊，蕭景年都感覺對自己彷彿是一種侮辱。
“我吃飽了，我去鋪子裡幹活去了。”蕭景年迅速放下碗筷，逃也似的離開。
招招也放下碗筷：“姐姐，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來幫忙。”
“不用了，我有話想要跟你們說。”白沐霜把擦手的布放在一旁後對招招說。
可能是聽見她說有事要講，蕭書亦也很快站起來，看他的樣子像是要默默離開。
“書亦你別走，我也有話要跟你說。”白沐霜叫住他。
少年眼中帶著不解和困惑：“你能有什麼話跟我說的？”
“我準備送你還有招招去學堂。”這個是她一早就想好的，為了能給倆人安排學習的地方，還把壓箱底的長槍都送出去了。
要不是因為那把長槍，蕭書亦也不會誤會她貪圖了蕭家的財產。
“書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我一直都沒有好感，不過上學這可不是我的事兒，你可以不上進，可以不去，但你若是想要配的上蕭這個姓，你就必須要去。”
“我又沒說不去。”蕭書亦有點傲嬌，即便知道自己有錯，但就是不願意承認。
“姐，在回來的路上我都跟他說了，我還把這小子打了一頓呢。”招招挺著胸膛來跟白沐霜邀功，“他臉上的傷就是我打的。”
聽招招那得意的口吻，蕭書亦差點就被氣吐血。
“雖然你勇氣可嘉，但是打人卻是不對的哦，這個也是不提倡的。”白沐霜白皙的指尖輕輕晃了晃提醒他，“下次就算是遇到衝突也不能動手知道嗎？”
“我知道了。”招招點點頭，有些悶悶不樂的回答。
“還有你，你想要替你爹討回公道，想要要回屬於你的東西這些我都沒有意見，但我提醒你一句，這些全都是建立在你是強者的基礎上，如果你連功名都考不上，就別說那些大話來丟你爹的臉了。”
白沐霜的話說的招招面紅耳赤，整張臉就像是一團要被燒起來的火。
“我一定會去學堂學習。”少年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也不會讓你們瞧不上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激將法成功，白沐霜也露出了欣慰且帶點狡猾的笑容。
……
很快，白明棠又來了。
他這次不是來找白沐霜麻煩的，而是給她帶來了學堂的錄取書。
當兩封厚厚的書簡送到白沐霜手裡時，她都感覺自己的兄長似乎比以前更可愛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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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堂的申請已經下來了，這兩日就可以準備讓他們上學去了。”白明棠顯然也不想在這裡久留，說完之後匆匆忙忙又要走。
“三哥，你不是才來嗎？怎麼這麼著急就要走？”白沐霜叫住他。
白明棠臉上露出極其不耐煩的神色：“都幫你把事情辦好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白沐霜，我奉勸你一句，給我適可而止。”
“我給你準備了一些伴手禮，還有二哥的，回去的時候能幫我一併帶上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連活下去都艱難了，還要送什麼？？丞相府什麼沒有，會稀罕你那些？”白明棠的內心是拒絕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禮物哪裡能分貴賤呢？都是我的一番心意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哥在你過來的時候肯定也有跟你提過的。”
“那趕緊拿來，不要耽誤我的時間。”白明棠一臉嫌棄。
話是說的很難聽，不過他也沒有馬上撂東西走人，而是在那裡等了白沐霜一會。
從這點就能看的出來，白明棠的心眼其實也不壞，只不過是嘴硬心軟罷了。
他嘴上說的不好聽，但好歹還會給白沐霜一點面子。
“還沒拿來嗎？”
“白沐霜，你要是再這樣磨磨唧唧的，我可走了。”
“白沐霜，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她去拿東西拿了很久都沒有回來，白明棠在那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本來情緒就不是很穩定的他狂躁的罵道。
歲歲走上前，小手輕輕晃了晃白明棠的衣襬，男子回頭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軟糯糯的小家夥就站在他身後，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就這樣看著白明棠。
可能是因為人類幼崽實在是太可愛了，就算是白明棠也抵抗不了這麼可愛的小奶娃。
和歲歲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沒有之前和白沐霜說話的時候那樣的兇。
“小兔崽子，你抓著我的衣服做什麼？？”可就算他努力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太兇，但還是把歲歲給嚇著了。
歲歲很快鬆開手，怯生生的看著白明棠，那軟乎乎又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人心疼。
白明棠這才擠出一個異常難看的笑容：“你是蕭家的小兔崽子，你那個惡毒後孃沒少折騰你們吧？”
“後孃對我們可好了，從來沒有欺負過我們，才不折騰呢。”只要是碰上和白沐霜有關的事，歲歲就會變得異常激動。
剛剛還跟小慫包似的，現在居然還反過來兇白明棠。
歲歲吐舌頭，還伸腿想要去踩白明棠的衣襬，不過被他給提前發現。
白明棠就好像是拎小雞一般直接提著歲歲的衣領就把他給揪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女子冷厲的聲音忽然響起：“白明棠，你欺負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