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能怎麼辦？”
龐健突然嘆了口氣，以前天下只有儒家，皇帝就算再不滿也得依靠儒家，如當初的朱元章一樣，不滿又如何，他也得依靠儒家幫他治國！
可現在不一樣了，諸子百家的崛起斷了儒家的根，讓皇帝可以不再需要依靠儒家，儒家能做的，諸子百家也可以，甚至可以比儒家做得更好。
任何一家學派想要壯大都無法離開統治者的需要，正如春秋戰國時的墨家，真正的墨家早在漢朝之後就沒了，而現在所謂的墨家都只是一群儒家工匠罷了，自身大部分理念都是抄儒家的，只是加入了一些工匠的理念。
而如今的儒家正在走當初墨家的老路，不被皇帝需要，甚至被打壓。
儒家之所以還支撐了這幾十年，全憑儒家幾千年積累下來的了深厚底蘊，若是繼續下去，不用諸子百家打壓，儒家就會像當初的墨家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沒人會在一條沒有前途的路上撞死！
“詹事府那邊呢？”
聞言，孔衍樘嘆息道。
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沒有能力解決，現在朱慈煌手掌兵權，威壓朝堂，明面上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和朱慈煌抗衡的能力，若是稍微露出反意，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不行。”
馮典搖頭道：“自從朱由校立下規矩後，詹事府已經很少有教導諸子百家的課程，基本上都是帝皇之術和治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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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最擅長的不是教化，而是投資，當今皇帝不信儒家沒關係，下一任皇帝信就行了。
當初朱元章不信儒家，可耐不住朱允文信啊，朱棣也不信，可是朱高熾和朱瞻基相信就行，只要有一任皇帝信任，儒家就能翻身。
可是現在詹事府已經很少有教導諸子百家經典的課程了，皇子皇孫們的教材都是朱由校親自編的，太子更是在啟蒙之後，就要看奏本，批奏本，學習治國之道，根本沒有學習百家經典的時間，更別提儒家經典了。
“唉！”
聽到馮典的話，眾人紛紛嘆氣，如今的情況，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儒家有絲毫崛起的希望，入眼就是絕望！
………
京城，在得到儒家閣老會送來的一千萬靈石後，許峰賓再次來到了姚宗文的府邸。
“姚大人，這是一千萬靈石。”
許峰賓攤開了數十個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上千個箱子。
神念掃過箱子，姚宗文輕笑道：“許大人果然財大氣粗。”
“客套就不必了。”
許峰賓搖頭：“還望姚大人能真誠相告。”
“許大人知道嗎？前幾天陛下剛下令，禁止我們外洩訊息！”
聞言，姚宗文澹然地說出了一句讓許峰賓神色大變的話。
“姚大人，靈石我們已經按你的要求籌齊了，難道姚大人還想要變卦不成！”
許峰賓臉色陰沉，他也沒有想到，到了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掉鏈子，同時對於朱慈煌的怨恨也多了三分，如今諸子百家就儒家不知道具體內情，朱慈煌偏偏下了這麼一個命令，擺明了就是在針對儒家！
“許大人多慮了。”
聽到許峰賓的話，姚宗文輕笑搖頭：“誰會嫌棄靈石多呢，本官只是想告訴你，別傳得太廣，否則陛下的怒火，誰也承受不起！”
頓了一下後，姚宗文才接著道：“之前河南靈石礦枯竭一事，想必許大人還有印象吧。”
“當然記得，我記得這件事情，陛下是讓內閣和工部去查的，難不成和這件事有關？”
思索了一下後，許峰賓點了點頭，這件事雖然不大，但也上過朝堂，他自然不會忘記。
姚宗文澹然道：“自然有關係，這件事情是史繼偕和工部侍郎一起查的，最終查出來的結果是天地間的靈氣正在衰減，導致了靈石礦枯竭！”
“靈氣衰減？”
聞言，許峰賓不禁驚呼出聲：“怎麼可能！”
到了他這個層次，自然清楚靈氣衰減代表著什麼，無論什麼修為，靈氣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旦沒有了靈氣維持，修為必然會跌落！
而這一刻，許峰賓腦海中的一條線也完全串了起來，姚宗文等人大肆囤積靈石，朱慈煌嚴鎖訊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過這一刻許峰賓也反應了過來，看著大堂中的上千個箱子，雙眼通紅，千萬靈石換了這個訊息，儒家虧慘了！
“許大人這是想要毀約嗎？”
看到許峰賓通紅的雙眼，姚宗文澹然道。
姚宗文這一番話讓許峰賓勐然驚醒，隨即反應了過來，苦澀道：“姚大人說笑了，此事是許某自願的，又豈會食言而肥。”
話一說完，許峰賓只覺得自己心如刀割，一千萬靈石，那可是足足一千萬靈石，這麼大一筆靈石在平時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更別提現在所有人都在囤積靈石了。
他已經能夠想象，一旦這訊息傳回湖廣會引起怎麼樣的轟動了，估計孔衍樘他們都會恨他入骨。
可是面對姚宗文，他也不敢造次，姚宗文的實力可比他強得多，就算沒有達到半聖境，也絕對是一品境巔峰，以他二品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是姚宗文的對手。
“姚大人，許某先告辭了。”
緩了一下後，許峰賓拱手道。
“許大人隨意！”
聞言，姚宗文輕笑道。
看著許峰賓離去的背影，姚宗文眼睛微眯，好戲要開場了！
他敲詐儒家這一千萬靈石自然不全是為了靈石，以他如今的地位，一千萬靈石雖然不算少，但也不多，還不值得他冒險。
他之所以選擇將訊息透露給許峰賓，為的是攪亂局勢，雖然現在所有人都在囤積靈石，但局勢卻是如同一潭死水，朱慈煌滿天下收集靈石，擁有的靈石遠超他們所有人。
如果沒有人攪局，那麼就算有一天真的靈氣沒了，朱慈煌依靠囤積的靈石都足以坐穩天下！
他不想造反，可是到了他這個層次，只要皇權穩固，他就不可能掌握更多的權力，匯聚更多的氣運，晉升半聖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