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忠賢這一問，袁牧和易平等人頓時頭皮發麻，他們雖然朝中有人，可是也不比耿家強，甚至還要弱上幾分，現在連耿景的親弟弟都被抓了，他們還是別去送死了！
至於魏忠賢？會有其他人去對付他的，他們的這種小嘍囉還是彆強出頭了，那是會要命，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還是躲遠點的好！
想到這裡，袁牧訕訕一笑道：“魏公公別誤會，我們就是跟著來看熱鬧的。”
“對！對！對！我們就是跟著來看熱鬧的！”
易平等人也連忙說道。
聽到袁牧和易平等人的話，一旁的沈夢平眼裡滿是絕望，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平時正直清貴的豪門家主在面對魏忠賢時竟會如此醜態百出！
“看熱鬧的？”
魏忠賢眼睛微眯，冷漠道：“那現在熱鬧看完了沒有，要是再不滾的話，就跟咱家回西廠好好接著看！”
他對這些小家族沒什麼興趣，這些家族雖然在歸德府算是個角色，但在整個大明裡啥都算不上，連給自家皇爺的皇冠染紅都不夠資格！
這次朱由校想要做一把大的，如果只是這些小蝦米，他都不好意思和朱由校交代！
“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聞言，袁牧等人頓時如聞大赦，連忙掉頭就走，他們這些家族能夠長盛不衰，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一般能夠博個好名聲，又沒什麼大風險的，他們自然不介意摻和一下，可以現在一看就不是好事的，他們自然得有多遠走多遠了！
這時候書院後方的戰鬥也停了下來，面對谷新和王昌學和陸振聲兩位三品強者，本就元氣大傷的文正陽連再次燃燒神魂的機會都沒有，僅僅撐了沒幾招，便被三人拿下。
“方岱寧，現在文正陽已經束手就擒了，你們是要束手就擒還是反抗呢？”
看了一眼書院後，魏忠賢扭頭看方岱寧，眼睛裡飽含著滿滿的鼓勵，鼓勵對方喊個清君側，這樣他殺起來才爽！
看到魏忠賢的眼神，方岱寧渾身發寒，朱由校真的是瘋了！
這是想要大開殺戒啊！
“將所有人都拿下！”
停頓了許久，發現方岱寧等人都站著沒動，魏忠賢也有點失望，只能下令道。
………
歸德府大牢。
魏忠賢饒有興致地看著，相比於西廠的大牢，這府城大牢要簡陋不少。
“谷千戶，方岱寧那邊招了嗎？”
魏忠賢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刑房。
谷新搖頭道：“回公公，方岱寧的嘴太硬了，已經用了很多刑，對方還是一直不肯口。”
“不肯開口？”
魏忠賢並不意外，才被抓了兩天，方岱寧自然不會那麼軟弱。
“去見見吧。”
刑房裡，一盆炭火在熊熊燃燒著，時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屋子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夾棍、鞭子等各種各樣的刑具。四下還擺著老虎凳等令普通人膽寒的拷打用具，而方岱寧則被架在刑架上。
看了一眼掛在四周那些落後的刑具，魏忠賢也不意外，這些地方大牢自然不如他們東廠、西廠和錦衣衛的大牢，畢竟能入他們大牢的基本沒有普通老百姓，而這些地方大牢多是針對普通老百姓的，自然也不用像他們一樣準備那麼多針對修行者的刑具。
看了一下後，魏忠賢便將注意力集中在方岱寧身上，此時的方岱寧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身上一道道血痕，十指也是血跡斑斑。
“方山長，你又何必如此倔強呢？”
魏忠賢嘆息道：“乖乖和咱家合作，你少了痛苦，咱家也省力氣，皆大歡喜不好嗎？”
“呸！”
看著魏忠賢的臉，方岱寧直接吐了口痰，冷冷道：“閹賊！你休想！”
“方岱寧，你真以為你不說，咱家就奈何不了你嗎？”
魏忠賢側了一下身子，躲了過去，面無表情道：“應天書院中有上千學子，你真以為他們都和你一樣骨頭硬嗎？”
“哼！”
方岱寧依舊面不改色，冷冷道：“閹賊，你以為你栽贓陷害就能拿老夫怎麼樣嗎？公道自在人心，我輩讀書人必然不會看著你殘害忠良！”
“你毀了崇陽書院，又殺了那麼多士子，天下人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方岱寧義正言辭，魏忠賢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輕笑道：“方岱寧，你有一點說錯了，天下的公道在皇爺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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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不會認為沒有皇爺准許，咱家就敢動你們吧？”
聽著魏忠賢的話，方岱寧的臉色也越來越白，雖然他之前就猜到魏忠賢是奉了朱由校的意思才敢如此膽大妄為，可是猜歸猜，等魏忠賢親口承認，他還是難以接受，畢竟魏忠賢要對付他們和朱由校要對付他們，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看著方岱寧變白的臉色，魏忠賢接著說道：“至於天下人讀書人會不會放過咱家，咱家倒是不太擔心，現在陛下就等著有人跳出來，希望你所說的那些讀書人能有骨氣一點，別跟烏龜一樣縮著脖子，不敢出頭。”
說完之後，魏忠賢又扭頭問道：“谷千戶，方山長的家眷抓到了嗎？”
“回公公，方家全族一千二百六十八人，現在已經有一千二百六十三人關押在大牢中，另外有五人被方岱寧藏到了鳳陽府，屬下已經派出人手去了鳳陽府，應該快要回來了。”
谷新躬身道。
“嗯！”
“方岱寧圖謀造反，等人齊了，就拉到刑場上砍了吧。”
魏忠賢點了點頭道，說完之後，便轉身準備離去。
“魏忠賢！你敢！”
“擅自動用死刑乃是死罪！”
聽到魏忠賢的話，方岱寧目眥欲裂，他怎麼也沒想到魏忠賢居然會這麼狠，而且連他留下的血脈都被魏忠賢給找到了。
“方岱寧，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咱家離京之前，皇爺已經準了咱家便宜行事，到時候有人問起，皇爺會為咱家作證的。”
魏忠賢淡然道：“所以方山長有力氣，還不如多休息一下，到時候上了刑場，也有力氣跟你們一族老少一起上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