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巡撫衙門。
“朱常洵竟敢如此！”
看著手下傳回來的訊息，邱兆麟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朱常洵這一手超出了他的預料。
河南衛徹底易主，朱常洵手中有了真正的兵權！
“巡撫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邱兆麟下首一個身穿二品官袍的中年文人問道：“福王那邊恐怕有了自己小心思，我們需不需要換人？”
說話的人是河南布政使張繁英，雖然布政使是二品文官，但是地方官本質上就是失敗者，只有在朝堂上敗了的人才會被派遣到地方，哪怕他的官階比邱兆麟還要高一點，可實際地位卻是不如邱兆麟的，現在邱兆麟是主手，他只是副手。
“不行。”
聽到張繁英的話，邱兆麟搖頭道：“朱常洵挑的時間太準了，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若是此時窩裡反，我們就完了！”
造反不是兒戲，現在朱常洵已經說服了河南大部分家族袖手旁觀，若是臨時反水，讓別人怎麼看，人家冒著抄家滅門的危險，結果你拿來玩，這不扯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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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這樣看著朱常洵亂來？”
張繁英皺眉道，他們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造反，還不是因為朱由校觸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若是任由朱常洵掌控兵權，那他們幹嘛要冒著生命危險造反，吃飽了撐的不成！
“我去敲打一下朱常洵吧。”
沉吟片刻後，邱兆麟說道，現在翻臉是不行的，一旦出現內亂，那一切就全完了。
不過朱常洵若是認為吃定了他們，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既然能扶起朱常洵，那就能扳倒他！
“那就全靠大人了。”
見邱兆麟這麼說，其他人也沒有意見，因為現在確實不是翻臉的時候。
………
江南，南匯造船廠。
在船廠數里之外的海面上，十餘艘商船正靜靜浮在海面上，隨著海浪不斷浮沉。
“代善貝勒，安倍陰陽師，這南匯造船廠是曹毅新建的大型造船廠，這座船廠匯聚了江南眾多的船匠，雖然沒有能夠銘刻陣法的陣法師，不過襲擊了這裡，絕對能夠將東廠的高手吸引過來。”
李嗣源指著地圖說道：“據在下查到的，目前江南商會每個月都會有近十萬靈石的利潤進京。”
“這麼一隻會下蛋的金雞，曹毅絕對不捨得放手，只要我們滅殺了大部分東廠高手，曹毅肯定坐不住，我們只需要布好天羅地網，坐等曹毅入甕便可。”
“李家主，之前你找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如今在江南的東廠高手我們不懼。”
其中一個絡腮鬍子的壯漢嗤笑道：“可是想要將曹毅留在江南，無異於痴人說夢，江南高手如雲，以曹毅的權勢，聚集幾個上品強者和幾十個四品高手跟玩一樣，而且定海中衛離這裡也不遠，曹毅想要調來十幾艘戰船也是輕而易舉，若是被圍上，我們就是插上幾十對翅膀都逃不了。”
宋強看了一眼坐在李嗣源身旁的代善和安倍直人，面上出現了忌憚之色，之前李嗣源找到他們，許下重利，請他們幫忙襲擊江南商會的船隊。
他還以為李嗣源只是想撈一把就走，哪知道李嗣源的野心這麼大，居然想要徹底將曹毅留在江南。
“宋島主，之前只有我們這些人，我自然不敢謀劃此事，不過現在多了代善貝勒和整支鑲藍旗精銳，只要曹毅入了我們的天羅地網，他便是插翅也難逃。”
對於宋強的拆臺，李嗣源也不意外，宋強這麼說，無非是因為他帶來了代善和整支鑲藍旗的騎兵，宋強他們這些大海盜覺得自己的作用被削弱，恐怕最後拿不到什麼好處，想要藉此提高身價罷了。
至於擔心曹毅什麼的，完全就是扯淡，他們這些人在海上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早就上了官府的通緝名單，又豈會害怕曹毅這個東廠督主。
“曹毅在江南得罪了這麼多家族，又獨佔了海外貿易，誰不恨他入骨，誰會幫助他。”
李嗣源淡然道：“而且這一次對留在江南的東廠高手動手，我們也只會出動一部分人手，以曹毅的性格，肯定不會大張旗鼓，只要我們示敵以弱，難不成對付十幾個四品高手，曹毅會謹慎到召集數位上品，數十位四品高手不成。”
被李嗣源反駁，宋強也不惱，只是淡淡地說道：“李家主，之前答應你襲擊江南商會船隊的事情，我們不會毀約，不過襲殺曹毅的風險太大，若是沒有更大的好處，我們不會插手的。”
“可以。”
李嗣源點了點頭道，如果沒有代善和整支鑲藍旗精銳，他肯定會給出更多好處籠絡他們，畢竟宋強他們這些大海盜除了五位四品高手外，麾下還有數萬在海上久經搏殺的海盜，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哼！”
聽到李嗣源的話，宋強冷哼一聲，和其他四個大海盜轉身離開了李嗣源的這艘商船。
等到宋強他們離開之後，李嗣源才笑著說道：“代善貝勒、安倍陰陽師，我會親自帶隊襲擊船廠，將留守在南京城裡的東廠高手都引出來，南匯咀中後所那邊若是有派人前往船廠支援，還望兩位出手阻攔。”
“可以。”
代善淡淡地說道：“不過按照約定，船廠中的船匠，我要三成！”
在來之前，努爾哈赤便吩咐過他，除了海船之外，儘可能地收羅會造船的船匠和陣法師，雖然會銘刻陣法的陣法師基本上都在府城中，不太可能抓到，但是能抓到一些船匠也不錯了，至少以後海船損傷了，也能自己維修。
“李家主放心，只是不要忘了我的三成便可。”
安倍直人輕笑道，雖然李嗣源已經答應事後將剩下一半造船技術交給他，但是能有一批技術高超的船匠，他也不會拒絕。
“兩位請放心！”
李嗣源拱手道，他之所以襲擊船廠，除了引出南京城中的東廠高手，也是為了船廠中的船匠，如今他李家成了海盜，必須有足夠的船匠幫他維修商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