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夠了?好好好,我就說麼,這小子能幹!”趙村長一聽高興啊!
他激動地捋了捋鬍子,又誇了幾句華胤,只覺這小子有力氣,江韻嬋人機靈,二人若是成婚了,以後一定會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
江韻嬋只吶吶地應下,沒過多久就尋了個由頭走了。
回家之後,江韻嬋就開始做華胤最喜歡吃的麵條,又專門和麵做了肉包子;還讓江安把剩下的辣白菜、醬肉全部都打包好裝到揹簍裡。
“對了,你把我那一罈子酒抱來。”既然要去找華胤送禮,總得有些誠意,江韻嬋決定將那一罈果子釀也“充公”。
江安一聽,稀罕地瞟了瞟門外的太陽:“怪事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姐怎麼開竅了。”
小家夥一邊嘟噥,一邊跑過去把酒壇子拿起來放在桌子上。
江韻嬋背上揹簍、抱著酒罈,笑著衝江安道:“剩下的夠你吃了吧?”
她留好了江安一人份的晚飯,麵條、菜、肉一樣不少。
“夠了夠了,姐你快去,趕緊把姐夫哄回來!”習慣了一家三口天天聚在一起乾飯,姐夫接連幾天突然不來,江安的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跟少了些啥似得。
江韻嬋抿唇笑了笑,挼了江安的小腦袋一把,就快步出門了。
她一路走一路問,才知道了華胤的房子住在何處。
黃昏時分,江韻嬋總算看到了華胤的小院子。
院子矮牆籬笆、爬山虎長得茂盛,中間圍攏著一個不大的茅舍,裡面空空蕩蕩。
從院外能清楚地看到房門緊閉,不知裡面有沒有人。
跟華胤打交道的幾個月,都是她有什麼需要,華胤就會及時出現。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第一次去華胤家。
不知怎的,江韻嬋的良心越發痛了。
她嘆了口氣,只覺自己似乎真的被這個糙漢子打動,有點……有點喜歡他?
“華胤!華胤你在家嗎?”江韻嬋衝著緊閉的房門喊道。
“華胤,華胤!”
江韻嬋又喊了兩聲,周遭卻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呦,這不是江家的丫頭麼。怎麼,要說親了,情郎跑了?”
江韻嬋轉過頭,王嬸子不知道啥時候來的,看著江韻嬋吃閉門羹甭提多痛快了,一雙吊梢眼險些激動地飛到天上去。
“這不是王嬸子嗎?咋的,是王叔又不老實出來偷瞄別家的小媳婦,你出來抓女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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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韻嬋見華胤沒理她已經心情不好到了極點,偏偏王嬸子往槍口上撞,那就怪不得她火力全開了。
“你、你胡說什麼呢?你個四處招搖的小蹄子都沒男人要了,還管旁人家的事?我就說華胤根本瞧不上你,怎麼樣,被踹了吧?活該!”
江韻嬋正準備還嘴,忽聽“咿呀”一聲,方才緊閉的房門開啟了,露出男人高大威武的身影。
是華胤。
他仍舊將衣袖挽到了小臂上方,黃昏柔美的光芒下能清晰地看到臂間若隱若現的有力青筋。
男子沉默地看了眉眼欣喜的江韻嬋和驚愕無語的王嬸子,緩緩走過去開啟了院門。
“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說著,華胤就把江韻嬋懷裡的酒壇子和肩上的揹簍都接了過去。
這番熟稔的話、體貼的動作,勝過千言萬語的雄辯。
“額,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江韻嬋訕訕地道。
結果險些給了自己一個驚嚇。
王嬸子再被打臉,立刻轉換嘴臉笑著說道:“哎呦,兩口子就是要和和美美的。華胤可比我家老王貼心多了!那個混賬東西又不知道去哪裡吃酒了,我去找找、去找找!”
她說完就扭著身子腳底抹油,見風使舵的本事簡直不要太順溜。
江韻嬋抿唇望著,不服氣地朗聲道:“王嬸子,慢著點!下次跟我別跟那麼緊!”
是個人都猜得到了,隔壁的王嬸子恐怕天天盯著她那點雞毛蒜皮呢,說不定江韻嬋出門之後王嬸子就跟著她了。
華胤用行動懟走了王嬸子,一言不發地拿著東西往屋子裡走,見江韻嬋還站在門邊,轉頭瞪她:“還不跟上?”
等著王嬸子再來冷嘲熱諷?
江韻嬋見狀趕緊跟上:“在家了還這麼久沒給我開門。”
非等人開始笑話她了,華胤才冒泡。
華胤腳步一頓,半晌才動了動唇:“我在如廁。”
江韻嬋:“……”
我信你個鬼。
進了屋,江韻嬋終於看到了華胤的大屋子。
別說,這乾淨且簡單的房間還真不像個糙漢所住:屋子乾乾淨淨、床榻鋪得整整齊齊,東南面還專門有個書桌和書櫃,上面零零散散放著文房四寶和一些散書。
唯獨灶臺冷清了些,已經蒙上了淡淡的灰塵。
“找我有事?”華胤往方方正正的桌邊一坐,任由江韻嬋打量他的大通間房子。
江韻嬋這才想起來,她輕拍一記腦門:“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吃的!”
她將揹簍裡的吃食一點一點拿出來,輕聲慢語將整個冷清的屋子都浸透了一層溫馨。
華胤聽得認真,已然忘了自己還在生氣拿喬的事情。
“……還有從宋郎中那裡順來的女兒釀,給你嚐嚐!”江韻嬋俏皮地眨眨眼,拍了拍壇身,就讓華胤坐下品嚐。
華胤很給面子地夾了兩口菜,喝了一碗酒,便端坐在一旁,定定地望著江韻嬋:“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直說。”
若她還沒想清楚,他就不想……
“我錯了。”江韻嬋正襟危坐,非常誠懇地道:“不該否認你的付出和心血。之前你一直幫我們姐弟,我很感激,也想用自己的方法報答你。”
“……我不用你報答。”華胤抿了抿唇。
他一開始接近江韻嬋是出自好奇,想試探她為何同以往不一樣。
可越深入瞭解、越不免被她的改變吸引。尤其是發現她就是真正的江韻嬋,還比之前更坦蕩、更透徹明白,華胤就更難掩欣賞之情。
“我知道你不求報答,可我很想報答。”
江韻嬋認真地道:“欠你太多就擔心在你面前挺不起腰板來。這段感情的初始就讓我矮了一頭。感情就該你情我願、平等付出,我心裡才過得去。”
矮了一頭?平等付出?
華胤第一次聽這種話,劍眉蹙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