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臨時決定改時間,顧亭長就跟召喚獸似得,幫助盧家大娘子四處奔走,鼓動了無數村民,這才算是勉強湊齊了兩節課的人。
江韻嬋可是五天才回村一次,他多少都得幫其他村子裡的人爭取一下福利不是?
既然是送上門的機會,顧亭長費點勁也沒啥。
架不住盧家大娘子火急火燎的,也不說個原因、只讓湊人,給他折騰得夠嗆。
“時間差不多了江丫頭,到你出場了。”趙村長敲敲柺杖,笑眯眯地提醒她上臺講課。
“成,我這就來。”江韻嬋把揹簍放在講臺邊上,快步走上去:“鄉親們好,我是江韻嬋。”
盧家大娘子、趙村長,還有顧亭長都齊齊地往第一排的小座位上坐下了。
“顧亭長,你可是第一次聽課呢,見識見識!”盧家大娘子戲謔地道。
“必須的。”顧亭長一板一眼地答道。
“上次咱們說了給兔子防瘟的事兒。有些鄉親們就得問了,這滿村兒那麼多家畜,雞鴨魚、牛馬羊,也不見得就是兔子得瘟哪?其他動物得不得?得的瘟傳不傳?都不知道。”
江韻嬋擺擺手,隨即認真地道:“今兒,咱們就來解決一下我剛才提出的問題。”
上一次防瘟的課程,十裡八鄉已經在江韻嬋不講課的五天裡都聽著響聲了。
學得快的,也能上臺來講一講;盧家大娘子了、趙村長了,還有成為養兔模範的張寡婦,都能給大家指點指點。
一來是為了講授的課程,能夠在養兔戶和村民之間出現良性的學習過程;二來,錯開課程的幾天,也方便課程知識的普及和蔓延,利於大家銜接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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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到課程的能夠學習、沒聽到課程的也能學習。
講義、筆記,都是為了今天的高效傳播服務的。
所以,就算不是每一批學習養兔的村民都能聽到江韻嬋的課程,卻也都能根據自己的需求系統學習。
連鮮少瞭解養兔知識的顧亭長,這一節短短的課程裡都覺得自己獲益了。
江韻嬋非常擅長講授傳播知識,短短的半刻鐘,吸引村民的注意力引起共鳴、切入課程的主題,理論結合實際,還有大量的養兔經歷,中間還會穿插一些小故事。
大家夥聽得津津樂道,一堂課很快就結束了。
等到江韻嬋宣佈講完了,大家都露出了意猶未盡的表情。
顧亭長也不例外,他轉過頭,發現盧家大娘子、趙村長,跟自己也是同款表情。
嗯,看來不是他沒見過世面,是江韻嬋真的講得好。
小姑娘確實有兩把刷子啊!
“好了,接下來是大家提問題的時間。”江韻嬋脆生道:“有問題的可以舉手。”
顧亭長瞬間化身好學生,舉起手想問問題,收穫了盧家大娘子和趙村長不解的眼神。
乖乖,顧亭長又不養動物,他都是狩獵動物的好伐!
這會子幹啥,在江丫頭跟前表現呢?!
江韻嬋點了點顧亭長,“顧亭長,你說。”
“那個,我想問問,既然瘟是會傳染的,養的動物多會不會傳得更多更快,還是……”
“好問題。我給大家說一說,其實養什麼動物,都難以避免動物生病,上次咱們就說過……”
江韻嬋就著顧亭長的問題展開來說,一分鐘左右,就大概講清楚了。
當然,這就是下節課的內容了。
……
江韻嬋踏踏實實在村子裡講課的功夫,騎著黑駿馬的華胤長驅直入,帶領追塵一路殺到了江家小院兒。
屋子裡,江老太太正盤坐在正屋的床鋪上,得意地嗑著瓜子,一邊的周氏跟個大喇叭似得,激動地道:
“娘啊,還是你有法子!能想到利用盧家大娘子傳遞假消息說今兒上課、再買通了車伕把江丫頭拉到荒郊野嶺去被朱員外直接帶走!這樣既能讓華胤和江丫頭分開,還能生米煮成了熟飯!”
到時候江丫頭就是蹦躂上天,也不能拿朱員外怎麼樣了呀!
至於華胤?
噗,華胤已經沒了媳婦兒,也不是他們江家的人,還能吃了他們不成?
朱員外可比華胤那廝好拿捏多了,到時候江豐跟著住在員外府,也是吃香喝辣的呢!
周氏做著春秋大夢,激動得跟什麼似得。
拿捏不了華胤,就等於拿捏不了有護身符的江韻嬋。如今這個護身符沒用了,江韻嬋不也就能聽他們的了?
“就江儉那個死腦筋,多少次了,都不同意咱們在江丫頭身上打主意。膽小如鼠的東西!”周氏沒好氣地道:“一點兒都不像娘這般厲害!”
江老太太被捧臭腳捧得極為高興,得意地瞟了一眼周氏:“那是!你要是有老孃半分本領,這個家都能讓你來當!”
“那咋能行,肯定是需要娘的,娘做主便是了!”
周氏笑眯眯地繼續給江老太太剝水果,殷勤的很。
誰好拿捏誰不好難捏,江老太太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那朱員外一聽江韻嬋帶著角樓的人發家致富了,搶走了朱員外的美名,朱員外肯定不樂意。
江老太太再順勢宣揚一下江丫頭未婚又漂亮、聰明還能幹……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嘛!
兩個女人在屋子裡嚼舌根,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江老太太和周氏忙不迭地穿上鞋子出去了。
二人剛出了屋門就嚇呆了。
門外,哦不,院子裡的門已經倒在地上了,被一隻高大威武、毛髮黑俊的馬徹底踢碎了。
馬上坐著高大威武的華胤,他手中紅纓槍威武霸氣。
男人一言不發,騎著馬徑直來到了兩位婦人的面前。
黑駿馬到了二人跟前去勢不減,高大馬蹄高高抬起抬,一副要將二人踏死在馬下的兇悍模樣。
“啊啊啊啊!”
周氏是被這匹馬尥蹶子踢飛過的,瞬間心理陰影上頭,立刻抱著自己的腦袋趴在了地上。
江老太太還僵直著身子,一張老臉顫抖著,一動不動。
她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媽的,太嚇人了!
華胤也不是真要踏死兩位長輩,主要是“威懾”。
當馬蹄正正停留在頭頂上方的時候,江老太太非常沒出息地尿了。
老太太的菊花臉上,肌肉本能地畏懼著、顫抖著,卻還是怎麼都動不了!
“籲,”華胤拽了拽韁繩,追塵立刻打了個響鼻,收回了自己的鐵蹄。
“你們幹得好事。”一句話,便昭示了華胤什麼都知道了。
“華胤!你幹啥呢?”
做活回來的江儉一愣,立刻衝到了大馬前面,擋住了自家老子娘。
他鼻子嗅了嗅,好像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再低頭一看,好麼,周氏尿了。
他、他娘也……尿了。
“女婿,你幹啥呢?”江儉五三不知,沉著臉質問道:“回家裡咋是這個架勢?”
華胤一言不發,紅纓槍驀然聳立,對準了江家三口人。
那股煞氣如同清冽而來的冰風,瞬間凍住了還欲質問的江儉。
“問她們。”華胤多一個字的廢話都不願意講。
江儉懵了,“啥?”
他轉過頭,望向視線一直閃躲的周氏和仍舊板著臉不說話的老太太,急得人要瘋。
“你倆又害江丫頭了?”
沒人應答。
紅纓槍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