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你們好著就行。江豐,你留在姐姐家,乖乖跟哥哥玩,娘走了。”周氏欲言又止,那副看似溫和的外表下不知道在思量著啥,客氣話都說得尷尬。
江韻嬋見狀也不多言,略一點頭,“繼母好走不送。”
“哎,哎。”周氏訕訕然地點了點頭,乾脆離開,竟然沒有糾纏。
滿屋子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小江安甚至驚訝地揉了揉眼,“怪事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往日最難纏的繼母居然這麼乾脆地被打發了。
江安和江豐看家,一會兒忙完兔子的事兒張寡婦就會來照看兩個人,江韻嬋和華胤便放心地上街了。
今兒搞價、籤契都非常順利,江韻嬋望著自己的地契心花怒放,笑眯眯地拍了拍華胤的胳膊,揚言要請他吃頓好的。
她現在可是有房的小富婆了!
華胤卻之不恭。
到了酒樓,華胤點了三個菜,江韻嬋一口氣又點了三個菜。
糙漢子坐在對面,望著窗外的風景神思一動,對江韻嬋道:“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哦。”江韻嬋眨眨眼,望著快步離開的男子,小聲說道:“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華胤看到了昨日定契的房主。
他下樓跟房主交換了銀票和地契,二人當場就在酒樓做了交易。
等到華胤上樓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六道菜,江韻嬋激動地眯了眯眼:“太好了,沒想到這裡居然有松鼠魚,要是好吃就打包給江安和張姐姐一條,讓他們嚐嚐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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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將新房子買到手的華胤開懷無比,就連眉眼都比以往舒展了不少。
“噗,我買了房子,你怎麼比我還要高興,之前也沒見你這樣。”想起上次華胤說的話,江韻嬋的心就哇涼哇涼的。
“上次是哪樣的?”華胤疑惑皺眉,已經想不起來了。
“啥都讓我做主、撇得可清了,”既然華胤誠心誠意地問了,江韻嬋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他。
華胤聞言啞然失笑,估計自己那天正合計著該如何在江韻嬋喜歡的房子旁邊也搞一套,神思不屬的,讓她誤會了。
“我不是撇清的意思。”華胤溫和地解釋了一句。
雖然解釋跟沒解釋一樣,可江韻嬋還是為了這句話高興起來。
那就是不拒絕一起住了唄?
她心裡小算盤打得啪啪響,明眸越發晶亮。
買下房子之後,最重要的就是修葺。
接下來好幾日,江韻嬋都在縣城忙活:找人幫忙推掉了前院的三間房,重新粉刷後院的五間房;蓋馬廄、弄木屋給長大的小白虎……
總之忙得是不亦樂乎。
江韻嬋折騰的這幾天,華胤也在隔壁折騰他的小院子。
雖然只是一進的小院兒,不過男人麼,對於院子裡的佈置隨意得很,該採辦粉刷的東西還是要搞一下。
有些簡單買了直接堆在院子裡就不管了。
二人在一牆之隔的地方,竟然接連幾天都不曾碰面。
江韻嬋沒看到華胤,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心裡還有些犯嘀咕。
房子大概的雛形出來了,江安坐不住了,天天嚷嚷著要來看。
江韻嬋拗不過熊孩子,次日一早,就騎著追塵去了新家。
“哇!哇哇哇!”江安從馬兒上下來,就一直在驚呼。
這就是他的新家了?
好大的院子!好大的馬廄!還有好多屋子啊!
“我一間,姐姐一間、姐夫一間,嗯,到時候要是有病人了再佔兩間,咋也夠了。”江安扳弄著小手計算著,心裡頭說不出的高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江韻嬋苦惱地託腮問道:“你說你姐夫是咋想的,都這麼多天了,沒有搬來的意思、也沒有跟咱同住的意思,我有點摸不準。”
“摸啥呀姐,你就莽!”江安揮著小手,激動地道:“姐夫肯定願意跟咱們住啊,你那一手飯菜,誰能頂得住?!”
對哦!
江韻嬋一聽,笑眯眯地道:“有道理。”
她還怕搞不贏一個莊稼漢了?
做活的工匠很快都到位了,江韻嬋招呼江安自己玩耍,把追塵安置在剛剛堆起來頂的馬廄棚子下乘涼,便開始盯著工匠們做活。
這一批工匠是回春堂聶掌櫃給江韻嬋介紹的。
她原本想讓村子裡的人來幫忙,被聶掌櫃給勸住了,說這縣城裡的房子到底是跟村子裡不一樣,找專門的工匠還是好的。
好意見就要採納,江韻嬋就索性在城裡找了。
江安從自己的院子裡溜達到房間裡,看到屋內巨大的書櫃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被搬進新家的喜悅衝擊的小少年壓根沒意識到,自家姐姐說要讓他讀書寫字,是認真的。
看看、看看那一大牆的書櫃!怕不是要把孩子逼成個狀元!?
一開始的喜悅變成了心事重重,江安委委屈屈地坐在臺階上,很快就聽到了小巷子裡來來往往的熱鬧人群。
他心思一動,就趁著大家不注意鑽了出去。
這邊,江韻嬋還不知道自己那個弟弟已經鑽出了門外,跟工匠師傅商量該如何在現有的基礎上弄出一個藥房來。
她把之前的三個房子拆了,在後面專門蓋一個小伙房,吃飯的時候就安置到正廳去,做飯就專門在伙房裡做……
工匠按照江韻嬋的說法又重新修改了一下圖紙。
二人說話的功夫,江安一臉驚奇地從門外衝了進來:“姐!姐姐姐!”
他跑得氣喘吁吁,江韻嬋見狀趕緊給小家夥順氣:“幹嘛?你啥時候出去了?!我跟你說,這街上柺子可多,到時候丟了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你!”
江安哪裡管得了自己被不被拐,他擺擺手,張嘴道:“你肯定猜不出對面住了誰。”
江安喘勻了氣兒,激動地道:“是姐夫!隔壁院子裡住著姐夫!他也在修葺院子呢!”
“什麼?”江韻嬋雙眸一驚,隔壁住著華胤?!
“不是,等一下,你讓我理理。”江韻嬋彷彿奇經八脈都通了,終於明白為啥之前華胤言行那麼古怪、自始至終都沒詢問要不要住在一起。
因為這就是江韻嬋之前早說過的話了啊!
她要公平的感情、平等的付出,所以華胤什麼都沒提、什麼都沒講,在隔壁買了一個院子,悄然守護著江韻嬋姐弟。
不知怎麼的,江韻嬋鼻子一酸,輕聲道:“可真會。”
“姐,你怎麼眼睛都紅了?姐夫在隔壁不是好事嗎?”
“嗯,是好事。”江韻嬋矮下身子,輕聲問:“剛才你姐夫看著你了嗎?”
“沒有,我多機靈呢!”江安拍了拍胸脯。
也不知道誰給的自信。
“好,”江韻嬋抿唇笑了笑,衝著其中一位師傅道:“羅師傅,我要砸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