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林誠考試全都在睡覺啊！”
“早傳遍了，他也真是厲害，叄模都敢睡覺！”
“他不是保送了嗎？據說能一路保研呢，估計是不想高考了吧！”
“得了吧！保送的都是些什麼學校啊？藝校，音樂學院，什麼電影戲劇學院，就沒一個是重點大學。”
“那家夥都好幾個月沒來上學了，估計早忘光了。”
“林誠以前不是成績很好的嗎？這麼快就拉了啊！”
“要是他不讀書還能考得好，我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
叄模結束後的第二天，學校裡，尤其是在高叄的四個文科班裡，各種流言蜚語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
林誠畢竟是拿過金州市文綜競賽一等獎的，在北陽中學的文科班裡，文綜成績一直是數一數二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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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數英叄門主課的成績，雖說沒有文綜那麼強，卻也是班裡前五前叄的級別。
以北陽中學這種省級重點高中的往年成績，林誠今年的高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至少也能考個985的學校。
運氣好拿個北陽縣，乃至是金州市的文科狀元，都不是太過於誇張的事情。
可是現在，考試睡覺？
要知道，這次的考試，可不是平時的普通測驗，而是叄模啊，第叄次模擬考試。
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擬考，也是各方面最接近高考的一次模擬考。
在這種考試上睡覺，所有課目，全部睡覺。
而且，據說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趴在課桌上睡覺，每次都等到收卷了，才被人叫醒。
成績？
就這情況，還想什麼成績，沒交白卷就算不錯了。
“周雲天！”
“出來一下！”
“還有林誠，你也給我出來！”
包租婆敲了敲教室的木門，眼神兇狠的瞪著所有人。
就好像一副每個人都欠她五百萬的表情，恨不得把你們摁在地上狠狠抽一頓。
“我會懷念你的！”
宋亦投來一抹溫柔的目光。
那是清明節細雨紛紛，她撐著油紙傘，手捧一束白菊花，去上墳悼念的溫柔。
“我會回來的！”
林誠起身，目光堅毅，走向了教室外的“刑場”。
自習課上，包租婆點名找你，準沒好事！
“喲，周雲天！”
“嘖嘖，白白胖胖的，伙食不錯嘛！”
“你媽沒少給你送飯吧？”
“每天騎電瓶車，十幾公裡的路，風雨無阻，天天給你送吃送喝的。”
“結果……”
包租婆冷笑一聲，啪的一腳狠狠踹在花壇的玉蘭樹上。
樹枝搖晃，落葉紛飛，驚起一群麻雀。
“睡覺！”
“考試睡覺啊！”
“叄模考試，高考前最後一次的模擬考，學校為了你們準備了多少時間，花了多少精力。”
“結果，厲害啊，考場上直接睡著了！”
啪！啪！啪！啪！
包租婆拍著手鼓掌，皮笑肉不笑的譏諷。
“睡著就睡著吧，怎麼了？”
“林誠不也在考試上睡覺嗎？”
“你怎麼不去罵他？”
周雲天低頭弓腰的，隱約有幾分頸椎病的雛形，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隨便了，罵就罵，打就打，老子不在乎！
“你瞎啊！”
“沒看到我把林誠也叫出來了嗎？”
“別笑，待會就輪到你了！”
包租婆狠狠瞪了林誠一眼。
要不是看他有校長陳智強罩著，聽說還是什麼全國音樂家協會，史上最年輕的會員，什麼金州十大傑出青年，一堆的榮譽稱號擺著。
她早就想動手打人了！
“呵呵，我就是後面不會做了，再看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就乾脆睡覺了。”
“最起碼，我把會做的題目，全都做完了，我才去睡的。”
“林誠呢？”
“聽說他考試開始沒多久就睡著了。”
“指不定，我叄模的成績比他好多了。”
周雲天瞥了一眼林誠，嬉皮笑臉的，非常得意。
捱罵挨批這種事情，只要有一個人給你墊底，那心情就好太多了。
哎，我可不是最差的！
“好啊，比爛是吧？”
“你們是在比誰睡覺睡得早，誰睡覺睡得久是吧？”
“那還來學校幹嘛？回豬圈跟豬去比啊！”
包租婆教書的水平一般，可罵人的水平，卻是出了名的高超。
她一開口，那罵得天雷霹靂，響徹八方。
誰見著都得躲得遠遠的！
這也是她年紀輕輕，卻能成為高叄班的班主任的原因。
就是指望像這種強勢兇悍的老師，能嚴格管教，帶好高叄學生。
“你們啊，真想比也行！”
“這樣吧，等明天叄模的成績都出來了，我給你們一個門檻。”
“周雲天，你要是能夠上一本線，這事我就算了，不追究了，以後你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至於林誠你嘛！”
“呵呵！”
包租婆冷笑一聲，看向了神情輕鬆的林誠，這位曾經的文科班特優生，“我就不說清北臨復交了，也不說什麼十大名校了。”
“像你這種天才人物，傑出青年，讓你考個985的分數線，這要求不算高吧？”
聽到這話，林誠還沒什麼反應，一旁的周雲天，卻把頭壓得更低了。
臉色陰沉，右手捏著一片樹葉，緊緊的拽著。
同樣是考試睡覺，同樣是被班主任訓斥，明明林誠做的更過分，可是兩邊的待遇，卻完全不同。
就算是班主任給他們訂的標準，也是一個高一個低，落差巨大。
顯然，看不起他！
就算林誠大半場考試都在睡覺，每一個課目都在睡覺，傳得全學校都知道了。
班主任都認為，林誠的考試成績，至少要比他高出兩個檔次！
“不高！不高！”
“老師，如果你就想說這點事的話，那沒問題啊！”
“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林誠笑容輕鬆，和和氣氣的。
既沒有挨批挨訓的低頭自卑，或者戒慎恐懼，也沒有惱羞成怒的，去跟包租婆頂撞硬剛。
就是讓你罵，罵完了就行。
你要定門檻，定標準，我也都同意。
“呵，行啊，口氣挺大嘛！”
“行行行，那你先回去吧，看看明天你能考幾分出來。”
包租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即又對周雲天說道，“你也回去吧，你們厲害啊！”
唰！
周雲天加快腳步，從林誠的身邊擦肩而過。
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