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瑾側耳傾聽了片刻，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副群魔亂舞的祭祀畫面來……
“這聲音咿咿呀呀的像在鬼叫一樣，聽起來像是舉行某種祭祀儀式，我們一會過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夜北年贊同地嗯了一聲，他隱隱約約聽見不遠處有波浪拍打的聲音，料想著應該是祭祀河神或海神之類的。
怒濤江。
一群身穿黑色衣袍的修士排成一排圍在江邊，中間臨時搭起了高臺，幾個五十多歲的神婆穿著花裡胡哨的衣裙在臺上邊跑邊跳，嘴裡還嘰裡咕嚕地念著咒語。
看臺下方，一個身穿銀色錦袍，年約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慵懶地坐在在臺子下方的太師椅上，不急不慌地品了一口茶。
南榮瑾他們藏身在茂密的樹叢後面，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稜角分明，透著矜貴與冷傲，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目視著前方，薄唇緊抿，面無表情。
她發現這個男人周身竟然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像這種情況，要麼是他的修為太高，能夠隨心所欲地隱藏自己的修為，要麼就是他不能修煉，沒有靈力。
看他這唬人的架勢，大約是屬於前者。
南榮瑾用靈力向夜北年傳音：“這人應該就是鳳凝然口中那位給她下咒的大祭司，好像叫紀戰。看他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不是好人！”
賊眉鼠眼？夜北年微微蹙眉，他怎麼覺得這個男人眉眼和她有點相像呢。
當然這話他只敢藏在心裡。
不遠處的臺子上，神婆們還舉著旗子在跳大神，嘴裡還在繼續念念叨叨，臺下的世家貴胄們百無聊賴地看著她們，都跳了快一個時辰了，都不累嗎？
他們今天聚集在這裡可不是為了看這群老孃們跳大神的。
“大祭司，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你說鳳麟羯再次現世了，我們才過來的，你不會一直讓我們看這個吧？”一位金丹巔峰修為，穿著紫色錦袍，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率先忍不住了，他倨傲地抬高下巴看著紀戰。
南榮瑾先前聽鳳凝然說，在天虛聖地能穿紫色衣服的都是皇室中人，剛才聽旁邊的人好像喚他一聲九王爺，看來應該是肖浩無疑了。
聽說這個人修為不高，脾氣卻特別暴躁，弒殺無度，仗著自己的母親是皇帝寵妃，一向橫行霸道慣了。
鳳凝然還給她講過天虛聖地的情況，天虛聖地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大部人都不能修煉，而金鳳族在這裡是一個例外，他們族內大部分人都有靈根，資質很不錯，但是他們卻避世隱居，從不與外面的人交往。
他們遵循祖訓，世世代代守護著鳳麟羯，十分低調，後來不知怎麼鳳麟羯的秘密被洩露了。天虛聖地的皇室知道了之後便想據為己有，軟硬兼施，用盡了法子，結果全都鎩羽而歸，滅族的禍根就此埋下了。
鳳凝然身為族長的獨女，能在那場大浩劫中倖存下來，實屬不易。
至於這個鳳麟羯到底是什麼，南榮瑾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對天虛聖地相當重要的東西吧！
“九王爺要是不願意等，那就請回吧！”紀戰斜睨了他一眼，冷漠地說道。
“紀戰，你竟敢這樣和本王說話！”肖浩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不過是我們肖家養的一條狗，不要以為父皇看重你，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話一出，旁邊的皇室貴族們嚇得臉都白了，這種無腦的話也敢說？九王爺大概是活膩了吧？
想當初前太子只是說了一句冒犯紀戰的話，第二天就被人給殺了，屍體在馬廄被找到，被啃得不成樣子，慘不忍睹。
皇家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天虛聖地真正的王到底是誰，只有這個從小養在深宮，被張貴妃寵溺的無法無天的九王爺不知道。
“你怎麼不說話？本王命令你當著眾人的面跪下給我道歉，我什麼時候原諒你了，你才能起來！”肖浩見紀戰不說話，以為他怕了，洋洋得意地指著他命令起來。
先前還聽說紀戰有多麼多麼的厲害，今天看來也不過如此。
平常在宮裡，只要母妃這樣一拍桌子，那些宮女太監們全都嚇得瑟瑟發抖，只顧著磕頭求饒了，這次不讓他磕頭，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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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放下茶杯，轉過頭來看著肖浩：“張貴妃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個蠢兒子？來人，去給張貴妃報喪，就說九王爺失足落水了。”
“是。”影衛消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有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當真去皇宮報喪去了。
“竟敢咒本王？那本王先送你去地府開路！”肖浩怒不可遏，他衝著身後的侍衛命令道：“給我殺了紀戰，父皇怪罪下來，有我擔著！”
然而，他喊了半天，身後的侍衛還是一動不動。
“你們都聾了？還杵在那裡幹什麼……”他裝過頭一看，他身後的十來個侍衛一個接一個，全都爆血而亡了。
因為離得近，肖浩被噴了一臉一身的血，整個人都被嚇懵了。
他的這些個侍衛是他的父皇精心培養的，全都是金丹巔峰期的高手，身經百戰，沒想到這麼容易被紀戰全部斬殺了。
“接下來輪到你了。”紀戰面無表情地看著肖浩，這時一個影衛憑空出現在肖浩身邊，拎起他的衣領就往江邊走。
“紀戰，你好大的膽子，連皇家子弟都敢殺，你要是就此罷手，我還能饒你不命。”肖浩明明嚇白了臉，卻還在死撐。
“啪”紀戰隔空揮揮手，一個嘴巴子狠狠地扇過去，肖浩的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嚥氣了。
“丟進怒濤江裡餵魚。”
肖浩的屍體像個破布一樣被扔進了怒濤江，岸邊的世家貴胄們全都嚇白了臉，紀戰當著他們的面就敢這麼囂張，實在太可怕了！
臺上的神婆們職業素養十分到位，她們彷彿沒有看到剛才的景象，依舊邊跳邊唱，絲毫不受影響，
那些世家貴胄們乖乖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繼續聽臺上的神婆們唸經，誰都不敢再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