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瀾蹙眉看著南榮瑾:“南榮姑娘,你是我們苗苗的恩人,有些事我就不瞞你了。我們家的事有點複雜,先前來的捉妖師全都無功而返了。我勸姑娘一句,為了那麼一點靈石讓自己身處險境,不值得。”
“那為什麼這個任務這麼難纏,酬勞卻那麼少呢?”南榮瑾不解地問道。
“誒,這個說來慚愧,我們張家現在的經濟命脈全都掌握在二房手裡,這個懸賞通告是他們發的。我這個家主就是個空架子,他們早就想除掉我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姨母。”鍾苗苗擔心地緊皺著眉頭,拉著張海瀾的手:“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和我一起去神都吧!咱們別管這裡的破事了,讓二舅舅和大表兄他們折騰去吧!”
張海瀾堅定地搖搖頭:“我不能離開,你外祖父臨終前把張家託付給我,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你二舅舅的野心很大,我怕你外祖父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會被他揮霍殆盡。”
“苗苗,一會你和南榮姑娘一起離開吧!待姨母把這裡的處置妥當了,再去神都找你。”
“姨母不走,我也不走。你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又沒有修為,我要是走了,他們肯定會為難你的。”
透過對話,南榮瑾這才瞭解到,張家除了鍾苗苗的母親,和張家二房的長子張良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普通人,他們都沒有靈根。
張家世代經商,從事珠寶生意,生意遍佈天炎大陸,富可敵國。
就因為張家二房出了個會修煉的嫡子,所以張家的幾位長老一致認為這家主之位應該留給張良,哪怕張良這個人整日遊手好閒,浪蕩紈絝,他們總覺得他終有一天會浪子回頭的。
他們沒想到老爺子臨終前卻把位置傳給了他一直疼愛的么女張海瀾,這讓大家很是不忿。
漸漸地,大家對張海瀾的命令都陽奉陰違,甚至抗令不遵,完全沒有把她當家主來對待。
再加上她對鍾苗苗視如己出,鍾苗苗的修為又比張良高出一截,這更加讓二房的人嫉恨,唯恐張海瀾把家主之位傳給了鍾苗苗這個外人。
“看到外面那些癩蛤蟆了嗎?這就是那個張良鬧出來的,看的我都噁心死了!”鍾苗苗憤憤不平地說道:“就這,那些長老們還是覺得他香,不僅不責怪他,反而還怪那個女子太賤,說她不知羞恥。”
“那懸賞令中說的捉妖就是趕走這些癩蛤蟆?”南榮瑾不禁腦補出一場癩蛤蟆大遷移的畫面……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她就注意這些小東西身上並沒有怨氣,並不是冤魂作祟,更像是有人有意為之。
張海瀾搖搖頭:“不僅僅是這樣。這個宅子最近兩個月不太平,每到晚上子時,祠堂那邊就會傳來淒厲的哭喊聲,十分瘮人,整個宅子裡的人都聽見了。大家被鬧得人心惶惶,這些天也沒人敢去宗祠打掃衛生了。”
“外面人都說是因為我一個女子繼承了家主之位,引得祖宗不滿,紛紛跑出來指責我。他們夜夜哭泣就是因為我命中帶煞,會把張家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張家的那些族老們聽信了這話,對我越發不待見了。他們趁我去萬萊城的那些日子,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悄悄把我苦心經營的那些鋪子變成了二房的財產。”
鍾苗苗氣的直咬牙:“怎麼會有這麼愚昧的老頑固,要不有姨母在,張家早就被那些蛀蟲坐吃山空了!不如,我明天直接從神都調一些人過來,把這些人全都胖揍一頓!”
“揍了之後呢?你姨母還是要背負著罵名生活,說不定外面傳的會更加離譜。”南榮瑾冷靜地說道。
鍾苗苗仔細一想也對,謠言可殺人於無形,她可不想張海瀾以後都揹著罵名生活。
“嗯,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莽撞了。那瑾兒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我來的時候已經注意到祠堂那邊煞氣很重,很不尋常,或許真有什麼髒東西也說不定。我打算今晚先去看看,要是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地方,我到時候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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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苗苗重重地點點頭:“嗯,好。晚上我帶你過去。”
她們正在屋裡說著話,忽然外面有人來傳報,說二房的張二爺帶著兒子張良前來拜見家主,說是有事要和家主商量。
張海瀾心下狐疑起來,平常這個張海晏平常見了她連招呼都不願意打,更不會主動來自己的院子商量事情,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讓他們進來吧!”
南榮瑾剛準備站起身避嫌,張海瀾示意她坐下:“沒什麼不能聽的。既然你執意要留下來,你和他們早晚都是要見面的。”
聽到她這樣說,南榮瑾又安心地坐了下來。
僕人把張海宴和張良帶了進來,張海宴看起來四十出頭,一雙小眼睛透著精明和奸詐,個子不高,矮矮胖胖的,穿著一身深紫色的錦袍,活像一根紫山參。
張良身形俊秀,面白如玉,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裡面泛著暗紅的光,渾身上下都透著危險陰鬱的味道。
他手中拿著一把摺扇,自以為風流倜儻地搖啊搖,看得南榮瑾直皺眉頭。
從一進屋,他的目光就落在鍾苗苗和南榮瑾身上,輕佻地打量著她們,鍾苗苗氣呼呼地怒瞪著他,雙眸幾欲噴火。
南榮瑾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如冰刀般冷漠疏離。
誰料那個張良見這種情況,不僅不惱,反而對她們兩個更有興趣了,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
“這位姑娘是苗苗表妹的朋友嗎?怎麼以前沒見過?”
鍾苗苗立刻起身站在南榮瑾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關你什麼事!我朋友多著呢,你連西域國的大門都沒出過,肯定沒見過了。”
張良被懟了也不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張海宴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說道:“海瀾,苗苗這孩子的脾氣也忒大了點,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你有時間要多管管才是。”
“誒呦,我忘了你這個當姨母的沒生過孩子,不知道怎麼教導孩子。苗苗的性子被養成這樣,也情有可原。”
鍾苗苗不屑地嗤了一聲:“沒生過孩子怎麼了?這叫對生命負責!我姨母才不像某些人,只知道生不知道養,庶子庶女弄了一大堆,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
“好不容易養了個嫡子還養廢了,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跑馬遛狗,活著半點用都沒有。”
“嘭”地一聲巨響,張海宴氣的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給我閉嘴!這麼大的姑娘一點教養都沒有!跟誰學的這麼伶牙俐齒的?真不知道你娘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你來我們張家這麼久,整天蹭吃蹭喝,浪費了那麼多修煉資源,我們沒趕出你出去就已經很不錯,你不夾起尾巴來做人,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夠了!”張海瀾鐵青著臉,怒視著對面的張海宴:“苗苗是我接回來的,沒用過你一分錢,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她的娘也是你的姐姐,你對亡姐沒有半點尊重可言,你這個長輩做的也不怎麼樣!”
她不屑地瞥了一眼張良:“再說了,她剛才說的全都是事實,我不認為她有說錯什麼。”
張海宴氣的臉色鐵青,剛想發作被張良攔住了。
張良看了一眼鍾苗苗,陰惻惻地笑著說道:“爹,苗苗表妹年紀還小,你就別和她一般計較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了?”
說到這裡,張海宴如夢初醒,他剛才被鍾苗苗那個臭丫頭氣的確實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這會被張良提醒之後,他對鍾苗苗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