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陸子墨還想喊拓拔綾,不過拓拔綾朝著他拼命使著眼色,他立刻會意了過來。
拓拔綾覺得陸子墨上輩子或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她一眨眼,他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你怎麼在這裡啊?”陸子墨好奇的問道。
“那你又為何在這裡?”拓拔綾反問道。
他這個替身工具人不在宮裡好好當差,竟然溜達出來逛街。
“你聽我解釋……”
“現在沒空。”拓拔綾擺擺手,她還要幹仗呢,哪有空陪他嘮嗑。
粉衣姑娘聽著他們倆你一眼我一語的,面露困惑之色。
“陸三公子,你,你們認識?”她問道,聲音仍舊百轉千回,像個黃鸝鳥一樣。
這是知道陸子墨喜歡鳥,所以投其所好?
陸子墨點點頭。
“小姐,這人長得那麼醜,陸三公子一定不喜歡她。”丫鬟在粉衣姑娘旁邊壓低著聲音說道。
那不屑的語氣,盯醜八怪的神情,將惡毒女配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可惜很不巧,還是被拓拔綾聽見了。
拓拔綾眯了眯眸子,杏眸中溢位一抹冷笑。
所以,作為一個合格的醜八怪,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好符合這個人設?
還沒有等到拓拔綾先說話,小丫鬟立刻道,“陸三公子,這個醜八怪非要和我們家小姐搶簪子,您要給我們家小姐評評理啊!”
“我們家小姐都已經付過錢了,她欺人太甚。”
小丫鬟顛倒黑白的能力著實不錯,也將惡人先告狀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
拓拔綾聽了都想要給她鼓掌。
緊接著,一側的粉衣姑娘柔柔弱弱的道,“冰巧,不要胡說,不要讓陸三公子為難。”
“陸三公子,我沒關係的,簪子我不要也沒事。”粉衣姑娘極其體貼的,一副清水小白蓮的模樣,“就將簪子讓給這位姑娘吧!”
陸子墨看向著拓拔綾,左思右想也想不通。
“你要簪子幹嘛?”他問道。
“我就想要,行不行。”拓拔綾也不解釋,蠻不講理的道。
於是陸子墨就懂了。
他轉頭看向著粉衣姑娘,很是和氣的問道,“童二小姐,這個簪子你花了多少錢買下來的?”
粉衣姑娘微楞,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十兩銀子。”
“好的。”陸子墨點點頭,從錢袋子裡掏出了十一兩銀子,遞給了小攤販。
“老闆,我給你十一兩,你將那十兩銀子還給這位姑娘。”陸子墨指著粉衣姑娘說道。
這操作,給小攤販整懵了。
小丫鬟扯著粉衣姑娘的衣袖,很是高興的道,“小姐,陸三公子定然是要將這簪子送給你。”
粉衣姑娘細白的貝齒半咬著唇瓣,一臉羞澀。
她低垂著眼眸,耳根通紅,雙手則落在前面絞著帕子,聲音細如蚊子,“陸三公子,你為何……”
“給你買了,你別不高興了。”陸子墨說道。
“我怎會不高興,我……”粉衣姑娘說道,抬起頭就看見陸子墨將手裡的玉簪遞向著拓拔綾。
拓拔綾挑眉一笑,如願以償的看到了粉衣姑娘鐵青了的臉色。
這還不夠,她又故意捧著自己的臉,受寵若驚的道,“天吶,這簪子竟然是要送給我的嗎?那我要陸三公子親自給我帶上。”
“啊?”陸子墨大跌眼鏡。
“帶不帶?”拓拔綾染著厲色的眼神睨了過去,陸子墨立刻就慫了。
他認命的替拓拔綾將玉簪插在了髮髻上。
拓拔綾身後站著的男人,渾身上下似是籠罩了一層暗墨,漆黑到深不可測。
他眼底神光晦暗,淡淡的垂眸,望著那根玉簪,彷彿在看一個即將破碎的死物,心頭則溢位長長的冷笑。
從他骨子裡溢位的氣息,更是透出一種驚人的冷漠,叫人毛骨悚然。
拓拔綾還處於欣喜之中,絲毫沒有發現謝晏之的不對勁。
為了刺激童倩倩,她故意用手撥了撥玉簪上長長的流蘇,聲音俏麗的道,“這簪子可真好看,最重要的是,這是陸三公子送我的,情誼重千金。我該怎麼好好謝陸三公子呢?”
童倩倩臉色愈發的難看,甚至青白交錯。
拓拔綾輕笑著,用手掩著唇瓣,“我也是實在沒想到陸三公子竟然會將這簪子送給我這個醜八怪,童二小姐,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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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倩倩的耳邊迴響著拓拔綾極盡涼薄的嗓音,如同深冬寒流,落入耳際。
她想要開口反駁,但所有的情緒如同一團棉絮,堵在了喉嚨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原以為陸子墨會將簪子買來送她,可他竟然送給了那個醜八怪。
憑什麼!她到底哪裡比不上這個醜八怪!
“小,小姐。”冰巧小聲的喊道。
童倩倩將怨毒的目光射向著冰巧,要不是她,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誤會。
“小姐,也許陸三公子是看她可憐,這才……”冰巧硬著頭皮說道。
“陸三公子,你是可憐我嗎?”拓拔綾學著童倩倩先前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問道。
陸子墨連忙搖了搖頭,他可憐誰也不能可憐他表哥啊。
“陸三公子,你為何對我這樣好?”拓拔綾猛地朝著陸子墨眨眼睛,直把自己的眼角都眨抽筋了。
童倩倩又氣又委屈,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便哭著跑開了。
拓拔綾辣手摧小白花,一個字:爽!
她大力的拍了拍陸子墨的肩膀,“幹的不錯,陸子墨,回去給你加餐。”
謝晏之凝視著兩人相接觸的部分,落在兩側的雙手捏成著拳頭,咯吱作響。
而後,他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瞥,直接伸手攬過拓拔綾,薄唇幾乎快貼到她的耳朵上了。
輕輕的吐詞,道,“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陸子墨指了指拓拔綾,又指了指謝晏之,“娘,娘子?什麼情況?”
“說來話長……”拓拔綾話還未說完,謝晏之便攔腰將女人抱了起來。
“娘子今日走了許多路,應當是累了,為夫抱娘子回馬車上。”謝晏之淡淡的道,掩蓋了那股子嘲弄的意味,最後將情緒斂去,換上了風輕雲淡的氣息。
拓拔綾回頭,朝著陸子墨喊道,“子墨,要不要來我家蹭飯,石頭做的飯菜可好吃了。”
好吃兩個字,徹底佔據了陸子墨的大腦,然後他便跟了上去。
馬車裡,謝晏之沉冷的目光落在陸子墨的身上,像是要將他凌遲。
陸子墨有種感覺,他不應該在車裡,而是應該在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