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婉兒丟下這句話,連忙跑走了。
她心虛的厲害,生怕繼續留在這會被周瓊玉看出端倪。
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後,周婉兒揣著的心口仍舊慌亂不堪。
她在屋內走來走去,口中還唸叨著,“周瓊玉怎會知道,娘明明說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小姐,小姐……”丫鬟綠竹站在周婉兒的身後,喊道。
“死丫頭,想嚇死我嗎?”周婉兒回頭,剛好看見了綠竹那張放大的臉。
因著心虛,她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一巴掌打在綠竹的臉上。
綠竹因為慣性倒在四方桌上,額頭磕破了。
看著綠竹臉上流下的鮮血,周婉兒突然就笑了。
夜色裡,她臉上的笑有那麼幾分癲狂的味道。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倘若讓周瓊玉出了事,那她就還是周府唯一的嫡女,她娘做的事情也沒有人會知道。
隔了幾日,吟春園裡發生了一件命案。
周瓊玉掉入了水中,而周婉兒的丫鬟綠竹則死了。
宮中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命案,這事自然很嚴重。
因後宮中並無女眷,拓拔綾只能自己管了。
七喜前來將查到的線索同拓拔綾稟報後,詢問道,“皇上,種種跡象似乎對周大小姐不利。”
“嗯,朕知道,”拓拔綾輕蹙著眉頭,倒不是覺得這件事令人頭疼。
她自然是相信周瓊玉的,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周婉兒在搗鬼。
只是要怎麼將這件事情完美解決呢?
拓拔綾從椅子上起身,七喜連忙湊過去,“皇上。”
“朕去看看。”
拓拔綾剛出了殿門口,迎面就碰上了謝晏之。
“皇上要去哪裡?”謝晏之問道,嗓音低啞,眸底神色不甚清明。
“吟春園。”拓拔綾回答道。
“皇上要去看周姑娘嗎?”謝晏之唇角微微一彎,眸中明光閃爍,那看似溫靜平和的面容實則釀出一抹涼薄。
“自然了。”拓拔綾不明所以,望向著謝晏之,問道,“朕要去看瓊玉,有什麼問題嗎?”
“周姑娘如今牽扯到命案之中,皇上此時去看她,怕是不太妥當。”
拓拔綾聞言,輕笑了起來。
“有何不妥?朕是皇帝。”她反問道,眼神輕蔑的落在謝晏之的身上,“該不會你覺得瓊玉就是兇手吧?”
朔州城那段時日的相處,拓拔綾不信謝晏之不知道周瓊玉的為人。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拓拔綾追問道。
“皇上對周姑娘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尋常,本就為她招來了麻煩,倘若繼續這樣下去,周姑娘只會有更多的麻煩。”
謝晏之的氣場頗為的凌冽,尤其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彷彿屬於他的所有的強悍一併湧了過來。
拓拔綾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感覺。
謝晏之似乎對周瓊玉頗為的關心。
“你喜歡瓊玉嗎?”她這麼想著,也問出了口。
拓拔綾盯著面前的男人,嘴角微抿,沒什麼表情,可瞳眸卻有些擴張。
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鐘裡,她已經想了很多。
倘若謝晏之真的喜歡周瓊玉,她要不要成全他們?
垂在兩側的手指緊了緊,這一下拓拔綾倒是緊張了起來。
原書中謝晏之並無官配,可她有時候會想,為何這樣的人不是男主?
如果他和周瓊玉湊成一對,應該也很精彩。
所以,他喜歡周瓊玉嗎?
那種迫切想要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心緒緊緊縈繞著,拓拔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謝晏之的表情。
謝晏之的鳳眸淡淡的一瞥,聲線有些冰冷,一字一頓的道,“微臣從未說過喜歡周姑娘,皇上大可放心。”
不知怎得,聽到謝晏之的話,拓拔綾確實松了一口氣。
“所以你覺得朕不該去看瓊玉?”拓拔綾道,在他漠然的視線中並不服輸,“可朕是皇帝,朕想要做什麼,還有誰能阻止不成?”
這話並不是帶有賭氣的成分。
這所謂的不去看她,就是保護她的想法,可真是太可笑了。
既然她決心讓周瓊玉入宮,成為她的皇妃,那她也必然會保護好她。
這種保護不是偷偷摸摸,也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光明正大。
“少師,倘若有一日你有了心上人,可不要自以為這種便是對她的愛護。”拓拔綾提醒道,隨後揮一揮衣袖,卻沒帶走任何雲彩。
謝晏之站著未動,有風輕輕揚起他墨色的長髮。
日光落在他身上,將他雪白的衣袍染上了一層金光,而那低垂的面容,陷落在陰影裡,好似朔風冰河一般,不帶絲毫的溫度。
他烏沉沉的瞳眸裡盛滿著嘲諷,連同著嘴角,那勾起的一點細微的弧度,都透著深重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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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從喉間溢位一聲輕笑,謝晏之掀動著眼眸,神色冷漠。
心上人?
他從未想過會有那一日,也絕對不會輕易丟了心。
這東西對於他而言,只會是拖累。
……
周瓊玉被推下了水,感染了風寒。
因著與命案牽扯上了關係,她被限制在屋內,不得外出。
丫鬟斂秋有些不服氣的道,“小姐明明也是被人推下了水,為何綠竹的死要算在小姐的頭上?”
“是啊,現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熙春接過斂秋的話,她覷了周瓊玉一眼,小心翼翼的開腔問道,“小姐,您還有別的法子嗎?”
“好說出法子,讓你去通風報信嗎?”周瓊玉冷冷的望向著熙春。
熙春愣了一下,立刻哭喪著臉道,“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奴婢沒有。”
“是嗎?”
周瓊玉慢條斯理的道,神情異常冷靜,“那幾日皆是你提醒我隨身帶著香囊,可偏偏那一日香囊不見了,你什麼也沒說。”
“奴婢,奴婢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熙春眼珠轉了轉,面容一片慌亂。
“忘記了?那可真是巧了,轉眼間,那香囊便被綠竹攥在了手中。”
“熙春,難道真的是你幹的?你為何要害小姐?”斂秋質問道,不可置信的望著熙春。
“小姐,奴婢冤枉。”熙春跪了下來,不停的搖頭否認。
周瓊玉冷笑著,並未說話。
“皇上駕到。”
屋外響起著尖細的聲音,周瓊玉走過去開啟了門。
她正要跪下,拓拔綾卻扶住了她。
“瓊玉,身體怎麼樣了?”拓拔綾關切的問道。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一聲問話,周瓊玉的眼圈驀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