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抵……大抵是受了涼。”許太醫撤回了自己的手,違心的道。
脈象平穩厚實,如珠滾玉盤之狀。
皇上她無事,小皇子也非常的健康。
“謝某記得,許太醫上回說皇上是吃壞了肚子。”謝晏之看著他,眼底眉梢很快的溢位一層陰霾。
許太醫點了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許太醫可知,欺君該當何罪?”謝晏之手指在書案上輕輕的敲了敲,動作緩慢,卻猶如鈍刀切割著神經。
“微臣,微臣沒有欺君。”許太醫梗著脖子道。
就算是欺君,那也是皇上的主意。
他只是個工具人。
該配合他演出的皇上不能見死不救啊!
許太醫將目光投向著拓拔綾,求救著。
拓拔綾會意,接過他的話便道,“許太醫別擔心,少師也只是怕你誤診了而已。”
她挺身而出,替許太醫辯解著,“少師,朕都說無事了,許太醫也是咱們大魏頂好的太醫,不會診斷失誤,更不會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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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也只是擔心皇上的龍體。”謝晏之哪裡看不出兩人早就串通好了。
許太醫開了方子後,便回太醫院煎藥去了。
拓拔綾看時候不早了,以身體不太舒爽為由,也回去休息了。
等人走後,謝晏之問道,“太醫院除了許太醫,還有誰在?”
“沒了。”次北連忙解釋道,“主子,不是屬下不願意請別的太醫,實在是真沒人。”
“嗯。”
“主子您看,皇上他是不是……”次北說著,一雙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想說什麼?”謝晏之問道,稜角分明的側臉在燭火的照耀下,平添了幾分暖黃色的光。
“皇上八成是被傳染了。”次北神秘兮兮的說道。
他也是在外城當值的時候,聽人說了兩嘴。
“傳染?”謝晏之似是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
“屬下聽說孕吐會傳染。”
孕吐?
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謝晏之晦暗的眸子裡流淌過深沉的暗色調氣息。
他重新看向著次北。
無稽之談。
恰好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拓拔綾的那副畫作吹了起來。
謝晏之看到畫紙上,赫然是一隻慵懶的白色獅貓。
“少師你別動,朕給你畫一幅畫。”腦海裡響起拓拔綾的話。
所以,這獅貓畫的是他?
……
翌日一早,拓拔綾就傳召了陸子墨午後覲見。
陸子墨同拓拔綾的關係也就一般,實在弄不清楚拓拔綾為何要召見他。
臨去前,他特意去豫國公那打聽一水。
然後連人帶鳥,被豫國公丟了出去。
“別說你是我孫子。”豫國公無情的關上了院門,讓陸子墨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就這樣,陸子墨提心吊膽的進了宮。
“草民陸子墨參見皇上。”陸子墨剛要跪下去,就被一雙白皙的手扶起。
“叫表哥,叫皇上多生疏啊!”拓拔綾看著面前的少年,心花怒放。
瞧這長得,多好多俊啊!
和她多像啊!
“表……表哥。”陸子墨眨了眨眼眸,舌頭都在打著顫。
皇上一向和他們陸家不親近,現如今是怎麼一回事?
該不會下一秒他的腦袋和身體就會分家了吧!
陸子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表弟,腦袋還在嗎?”拓拔綾眯了眯眼睛。
“在的在的。”陸子墨回答道,然後才反應過來。
“皇上恕罪。”他又要跪下去,拓拔綾再次扶起了他。
瞧把孩子嚇得。
她有那麼可怕嗎?
“朕覺得與表弟很是投緣,想請表弟在宮中住一段時日。”拓拔綾開門見山的道。
陸子墨一開始想得並不是留在宮中會如何,皇上留他又是為何,而是他的翠翠,紅紅和綠綠要怎麼辦?
“表弟不願意?”拓拔綾見他躊躇著沒有答話,語氣不由的厲了幾分。
陸子墨愣了一下,七喜連忙咳了兩聲,“陸公子,皇上跟您說話呢!”
“草民,草民家中還有事,恐怕……恐怕……”
“陸公子,這可是皇上的意思。”七喜見陸子墨還有膽量拒絕,眼風都快抽上天了。
“你家中還有什麼事?”拓拔綾覺得,得讓陸子墨心甘情願留下來。
“草民的翠翠,紅紅和綠綠還在家中,我怕它們……”
“你才這麼點大,就有妾室了?”拓拔綾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度。
好傢伙,小小年紀不學好,妾室都有三個了。
給她爬!
“不不不,不是。”陸子墨趕緊擺手。
開玩笑,要真是妾室他祖父能把他打的半月下不來床。
“那是草民養的鸚鵡。”陸子墨解釋道。
“哦,鸚鵡啊!”
那沒事了。
拓拔綾恢復了笑意,繼續說道,“表弟,不若把翠翠,紅紅和綠綠接來宮中同住。”
“成。”陸子墨想也不想,點了點頭。
只要能把翠翠,紅紅和綠綠帶在身邊,在哪裡住都不成問題。
“那草民先回家收拾一下。”
“不必了,著人送過來吧!”拓拔綾託著下巴,望著陸子墨的眼神略微的陰險。
來了還想走,走不了了!
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
這麼呆萌的小表弟,不拿來霍霍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陸子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留在了宮中。
豫國公府,一家老少聽到這個訊息後,齊齊震驚了。
唯有豫國公一人,坐在自己院中。
穩如老狗。
“什麼!墨兒被扣在了宮中。”陸遠淮蹙著眉,著急的在前廳走來走去。
“墨兒得罪了皇上,要被投入大牢裡了?”陸夫人正在喝茶,聞言立刻噴了丫鬟一臉茶。
“三弟被定罪了,已經被關押了?”陸家大公子陸子瀚正在研讀兵書,墨汁灑了一地。
“三弟沒救了,讓我們替他去收屍?”陸家二小姐陸文慧帕子也不繡了。
倘若拓拔綾在這裡,聽到他們的話,定然要說一句。
就離譜!
這一家子想象力還能再豐富一點嗎?
陸家一家子人立刻趕往豫國公的院子,陸家藥丸了!
“慌什麼,慌什麼?”豫國公拍了拍桌面,看著這群面色急躁的人。
“爹,墨兒都被皇上扣下了,能不慌嗎?”陸遠淮嘆氣。
“就是啊,爹,您想想辦法。”陸夫人接上陸遠淮的話,用帕子捏了捏眼角。
“娘,您別難過,也許三弟還有救。”陸子瀚安慰道。
陸夫人拿下帕子,就真沒哭。
“走太急了,沙子迷了眼睛。”
陸子瀚:……
“雖說三弟沒什麼用處,但好死不如賴活著。”陸文慧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誰跟你們說,皇上是要砍他的腦袋了?”豫國公問道。
“那皇上為什麼突然把他扣在宮中?”陸家一家子異口同聲的道。
豫國公悠悠一笑,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