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御青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未曾讓人通傳便直接闖了進來。
而後就看到自家皇上被謝晏之圈在懷中,那姿勢……瞧著關係匪淺。
御青連忙剎住了腳,轉身就要走。
要死了,他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情,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他現在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皇上和謝少師會相信他嗎?
“等等。”拓拔綾白了謝晏之一眼,將他推開後,便看向著御青問道,“你剛剛火急火燎的跑來,說終於出來了,什麼出來了?”
御青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轉過頭去。
“皇上,娘娘她將治療瘟疫的法子研究出來了,特意讓屬下來宮中和您報信呢!”御青如今只指望著這個訊息能沖淡一點兩人的怒氣,他也好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此話當真?”拓拔綾驚喜的問道。
御青重重的點頭。
“娘娘起先也不敢肯定,因此沒跟皇上說,前幾日便開始給那些病患用藥了,直到今日才確定,那藥確實有奇效。”
“走,去醫廬。”拓拔綾自然喜不自禁,這對於她對整個大魏和百姓而言,是絕對的好消息。
拓拔綾帶著御青離開,完全將謝晏之撇下了。
男人望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一下。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在她心底裡佔據一席之地呢?讓她滿心滿眼皆是自己。
他剛踏出殿內,想要和拓拔綾同去,崮山便趕來了。
“主子,有訊息了。”崮山面色沉滯,壓低著聲音同謝晏之說道。
謝晏之扭頭,看向著他,似是有些困惑。
他暫時沒有想到崮山所說的有訊息,是指哪方面的訊息。
“那晚出現在主子房中的人,找到了。”崮山見狀,又說了一句。
謝晏之的面容瞬間冷凝了下來,那雙漆黑的鳳眸更是在一瞬間便遍佈陰霾,看起來格外可怖。
空曠的殿內,有幾分蕭瑟和寂靜。
跪在地上的宮女穿著一襲粉紅的衣衫,頭上帶著珠翠,腰肢纖細妙曼,想來是用了心思裝扮的。
謝晏之低眸,望著女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雙深眸彷彿灑上了濃墨,暗的可怖。
他未發一言,光憑藉著眼神便讓人有種肝膽俱裂的感覺,可那名宮女尤不自知。
“少師大人。”宮女柔聲喊道。
“那日殿內的人,是你?”寒沉的聲線響起,謝晏之的臉上除了冷漠,還蓄著幾分陰鷙。
他問話,捏緊的一隻手逐漸跳躍出隱隱的經脈,似是在忍耐。
“回少師大人的話,是奴婢。”宮女回答道,慢慢的抬起頭。
她嘴角微微的牽扯出幾分笑意,那雙眼眸滿含希冀,尤其是望著謝晏之的時候,分明的帶著期盼與愛慕。
顧盼生姿,她自覺自己有幾分動人。
可她不知道即將等待她的是什麼。
她做著一夜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因此才壯著膽子的道,“少師大人,奴婢傾慕您已久。”
謝晏之抿著唇,面無表情,冷貴的氣勢壓在人的心頭。
“奴婢自知身份配不上少師大人,望少師大人垂憐,奴婢定用心服侍少師大人,只求少師大人能給奴婢一個機會。”宮女又道,臉上又露出略顯羞澀的笑。
哪怕是妾,對於她而言,能拌在謝晏之身邊也是無上光榮。
男人眼底掠過凜冽的寒光,“我再問一遍,那日殿中的人,真的是你嗎?”
他原本以為那日殿中的人是阿綾,那般媚人的景象,為何會是眼前這醜陋的女子。
甚至他還想著拓拔策或許會是他的孩子,可是這個宮女竟然敢大言不慚的承認。
誰給她的膽子!
“奴婢不知少師大人在懷疑什麼,可那日確實是奴婢。”宮女說道,模樣期期艾艾,“少師大人,奴婢也只是愛慕您,那日才會在殿中對您……奴婢願意一輩子服侍……”
宮女眼前浮現出那日的光景,她原本的目標是當今皇上,當時的太子殿下,便在拓拔綾酒中下了藥,可誰知那夜她等了又等也沒有等到人。
直到前些天,她聽到次北和崮山的談話,知道謝晏之在找一個人,好像是在謝少師病重之時照顧了他。
於是這才大著膽子的來冒認。
可惜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人突然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謝晏之慢慢的將人提了起來,直至那宮女雙腳離地。
宮女雙眸睜大,目眥欲裂,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明明他是最溫文爾雅的少師大人,是宮中人人稱讚的端方君子,可這一刻,她彷彿看見了地獄裡的玉面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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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騰著,雙手拍打著謝晏之的手,她想要求救,想要呼喊……可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宮女感覺自己就要死了,恐懼令她膽寒,瞳孔也慢慢的擴大,即將失去焦距。
謝晏之臉上帶著抹瘋狂,只要她死了,阿綾便不知道那日的事情。
“主子。”一旁的崮山見狀,出聲勸說道,“主子,倘若在宮中殺人,恐怕……”
崮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咔嚓”一聲,那宮女的脖子已經被擰斷。
隨即謝晏之便直接將那宮女扔了出去。
宮女的身體如同飄落的秋葉,迅速下降,而後摔在了地上。
崮山走過去,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人已經死了。
“啊!”有小宮女突然闖入,見此情景,失聲尖叫了一聲。
“什麼人?”崮山扭頭看向著門外。
小宮女立時跪了下來,渾身瑟瑟發抖。
她埋著腦袋,不住的磕頭,顫著聲道,“少師大人饒命,少師大人饒命。”
謝晏之皺了皺眉頭。
他殺人的事情被看見了。
那麼阿綾便會知道,所以……
謝晏之抬腳,走到了小宮女的面前。
“你看見了什麼?”他出聲問道,面無表情。
那薄啞的聲響又冷又沉,字字句句像是從喉間最深處溢位來,叫人無端的遍體生寒。
“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看到。”小宮女慌了,拼命的搖著腦袋。
“呵——”
謝晏之冷笑了一下。
巨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小宮女緩緩的抬起頭。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明明矜貴一塵不染,卻彷彿渾身都沾著血光。
春下同她說,謝少師是這世間一切美好詞彙都無法形容的人,春下崇拜他,將他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她經常在宮中見到他,心裡也甚為贊同春下的話。
可此刻,小宮女只覺得,眼前的謝少師陌生的令她戰慄心悸。
這個表面光風霽月的男人,骨子裡血腥又陰冷,像是一條毒蛇。
“崮山,你知道該怎麼做。”謝晏之瞥了小宮女一樣,抬腳便要離開。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