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綾起身,便要回去休息,而後便被人捉住了手腕。
謝晏之淡而薄的眼神落在兩人相交的手上,隨即極快的放開,“無事。”
“那朕便回去休息了。”拓拔綾往外走去。
直到她出了門,身影消失,謝晏之的身姿久久沒有動彈,眼神也一直落在外面,彷彿仍舊能夠看到那人。
“阿綾。”薄唇微不可絕的動了動,從他口中吐出兩個字,隨即薄唇掀起一抹笑意,彷彿擁有了玩具的孩子。
可他的眼神卻肆意,且泛著幾許邪佞。
拓拔綾回了屋子後,便重新躺了下來。
然而此刻她已經睡不著了,鼻尖都是獨屬於男人身上的烏沉香。
她輕輕拉起了被子,感受到那股濃烈的氣息後,連忙又將被子掀開。
拓拔綾瞳眸睜的大大的,微張著唇瓣,臉紅又心跳加速。
聞著蔓延的香氣,就好像被他擁在了懷裡一樣。
她一定是著魔了。
拓拔綾側過身,緊閉上雙眼,暗歎自己沒骨氣,可仍舊抑制不住心底叢生的愉悅。
也不知過了多久,睏倦再次來襲,她才慢慢的睡著了。
深夜,月兒悄悄躲進了雲層裡,房間的門被推開。
拓拔綾睡得正熟,壓根沒有注意到任何的動靜。
直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陰影籠罩下來,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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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彎腰,手指緩緩的往前伸著。
他似是在猶豫,手指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直到床上躺著的人兒翻了個身,平躺了起來。
謝晏之嘴角弧度溫潤,最終將手指輕輕點了點少女的臉頰。
那柔軟的感覺讓他思緒百轉千回。
但他又很快的縮回了手,像是一個偷嘗糖果滋味的孩子。
可他的眼神卻如此的貪戀。
男人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少女,他不敢過於的靠近,彷彿一靠近她就會化成泡沫一般,一觸即碎。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彷彿不會累。
“阿綾。”口中吐出這個名字,他最終難耐心底的渴望,俯身親吻了上去。
額頭觸碰上一個柔軟且溫暖的物什,拓拔綾只是扇動了下睫毛,卻並未醒來。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謝晏之轉頭,看著窗邊漸漸亮起的天色隨即便起了身。
他走出屋門後,拓拔綾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是錯覺嗎?
她看了看四周,寂靜的一片,根本無人在這裡。
可她剛剛明明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一直盯著她看。
太奇怪了。
“少師呢?”拓拔綾出了屋門,就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崮山。
“主子在書房。”崮山回答道。
“朕要回宮了,就不去和他打招呼了,你記得說一聲。”拓拔綾說著,便帶著人離開。
“她走了?”謝晏之的面容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皇上說她回宮了。”崮山能夠感覺到如今的主子似是有些不太對勁,那聲音喑啞,帶著些不悅。
“嗯。”
謝晏之垂下眼眸,慢慢將手掌心捏緊。
他差點忘了,她是大魏的皇帝,又怎麼可能甘心困守在這一方天地裡。
雖然他很像將她桎梏在自己的掌心裡,可也明白,她是鴻鵠不是金絲雀。
“收拾一下,待會去上朝。”
“是。”
崮山出去後,便被次北拉到了一邊。
“崮山,有個秘密你想不想聽?”次北神神秘秘的道。
崮山冷漠的回答,“不想。”
“別走啊!”次北正愁著沒人能說,必須要將這事說給崮山聽,於是崮山被他拉著,只能聽他說了起來。
“昨晚主子去了小皇帝住的屋子裡。”次北壓低著聲音說道,見崮山還是沒什麼反應,他繼續加大著砝碼,“且一夜都沒有出來。”
“你說主子和小皇帝……”
崮山扭頭,冷冷的看著他,而後大步往前走著。
“崮山,你一點也不好奇嗎?”
“主子和小皇帝在裡面做些什麼?主子為什麼要一直待在裡面……”
回答次北的只有風聲。
果然,與生來就彷彿沒什麼表情的崮山比,他還是喜歡和御青談論這些八卦。
早朝時,拓拔綾又見到了謝晏之。
他難得的在朝堂上對自己和顏悅色,甚至在別的朝臣刁難之時還出聲替她回擊了過去。
難不成是昨日照料的原因?
拓拔綾深表欣慰,付出果然是有回報的。
下了朝之後,謝晏之就在後殿裡等著拓拔綾。
“少師,若是不重要的事情容後再談。”拓拔綾著急去看看周瓊玉和拓拔策,因此也沒有注意到謝晏之變了的臉色。
“皇上要去哪裡?”謝晏之緊抿著唇,氣息愈發的清冷。
“皇貴妃病了,朕要去看看她。”
“那微臣在清暉殿等皇上。”謝晏之不容拒絕的道,轉身,他邁著長腿就離開了。
拓拔綾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只不過就是不想學習,怎麼就那麼難呢?
“少師大人前日病了嗎?可真是太巧了,太子殿下也發了高熱呢!”春下替謝晏之倒了一杯茶,口中喃喃的道。
“太子?”謝晏之怔住了。
前日她沒有來,難道是為了照顧拓拔策?
轉而,一個疑惑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小皇帝是女子,根本不可能和周瓊玉生下孩子。
那拓拔策究竟是誰的兒子?
菲薄的唇瓣繃直成一條直線,謝晏之利落的氣場一點點蔓延開來。
他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搜尋起了那不甚清晰的記憶。
謝晏之猛地睜開眼眸,嘴角扯出幾分嘲諷的笑意。
京郊的時候,她化身成他的娘子,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身懷六甲。
是誰?
孩子到底是誰的?
拓拔綾去看周瓊玉時,被她數落了一頓。
連拓拔策生病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她,拓拔綾連忙哄慰了一番,這才堪堪讓周瓊玉消了氣。
她從瑤華宮出來後,慢吞吞的向著清暉殿走去。
這麼久都沒有去聽課,爽爆了,可一想到又要去她整個人都頹了下來。
直到,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腳步極快的甩開了宮人,將她拽到了一側。
拓拔綾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蹙起眉頭,“賀世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豫國公府根本沒有陸三小姐。”賀餘風低沉厚重的聲音響起,一雙眼眸冷睨著她。
“你要替陸三小姐和謝晏之賜婚,賜的是哪門子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