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麼了?”崮山看著謝晏之一隻手落在桌面上,似乎有些站不穩,連忙上前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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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之搖了搖頭,腦袋裡的畫面斷斷續續。
當他想要努力記起的時候,那畫面越來越模糊,連同著那名女子的身影都漸漸的消散。
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頭疼欲裂,那種想要記起偏偏不能如意的感覺,折磨的謝晏之頻頻蹙眉。
他究竟忘記了什麼事?
他失蹤的半年裡,又經歷過什麼?
“找到賀蘭逸了嗎?”謝晏之問道,幽暗的眸子裡佈滿著陰戾。
“賀蘭先生行蹤不定,我們還沒有找到。”崮山回答道,瞬間又跪了下去,“請主子責罰。”
“主子,貴妃娘娘是賀蘭先生的徒弟,您為何不問問貴妃娘娘?”次北問道,一隻手使勁的拉著崮山。
搞不懂他,每次都要跪下。
主子明明沒有怪罪的意思,弄得他很尷尬啊!
“我們的人都找不到,你覺得貴妃娘娘有辦法聯絡上賀蘭先生嗎?”崮山反問道。
謝晏之渾身包裹著低冷涼薄的氣息,望向著次北。
次北抿著唇,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但他還是有疑問。
“那……貴妃娘娘師承賀蘭先生,近日主子的病也很少發作,多賴於貴妃娘娘的治療。主子為何不繼續尋求貴妃娘娘的醫治?”
次北彷彿十萬個為什麼一般,繼續詢問道。
“貴妃是小皇帝的人,主子不會信的。”崮山回答道,一雙眉頭緊蹙著。
他比之次北要更懂謝晏之一些,因此輕易就說出了謝晏之心中所想。
謝晏之確實不信周瓊玉,不僅是因為拓拔綾的關係,還因為他本身的性格便是如此。
除卻跟了他很久的那些人,其餘的他一概不信。
“繼續找。”謝晏之緩緩的開口,斯文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一片淡漠的冷峻。
他垂眸掩下那些嘲弄,無論如何,他都會找回那段丟失的記憶。
窗外的光映照在他的身上,逆著光,整個人似乎與神明比肩。
拓拔綾站在門口,看著那男人,一時竟忘記了反應。
“皇上?”七喜喊道。
謝晏之回眸,望向著站在殿門口的小皇帝。
“皇上有何事?”淺淡的聲線響起,態度很是不經意。
“無事。”拓拔綾回答道,朝著他笑了下,眉眼輕快又暢意,“只是過來看看少師有沒有準備好,今晚可就要出發了。”
“微臣已準備妥當。”
“那便好。”拓拔綾說完,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小皇帝是不是有毛病?”屋子裡沉寂了幾秒鐘的時間,次北問道。
就這麼突然跑過來,說一句話,然後又走開了。
次北如今越來越懷疑,小皇帝就是對他家主子有意思,否則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鬼祟的跑來看著他家主子,還特意過來問上一句。
這話是可以說的嗎?
他望向著自家主子,在對視上那隱匿著森冷的眸子中敗下陣來。
算了,他怕死!
次北一手退堂鼓打的極好,無敵的那種。
“皇上,您怎麼去了又走了?”七喜跟在拓拔綾身後,言語間滿是不解。
拓拔綾停下了腳步,想了想。
她倒不是刻意去的,只不過轉到了清暉殿附近,便走進去看了看。
至於為什麼會轉去清暉殿附近?
好問題,你問她她也不知道。
夜色漸深,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了宮門。
拓拔綾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掀開著小軒窗的簾子,望向著車窗外。
還未曾離開皇宮,她便有些難言的情緒,縈繞在心間,紛紛擾擾。
“皇上怎麼了?”周瓊玉見她眉露深思,關切的問道。
“朕有些想臭崽子了。”拓拔綾放下簾子,嘆了一口氣。
原來這便是做了母親的感覺嗎?
出門遠行時,便有些不放心家中的幼兒。
“皇上此番出門,也是為了朝廷和百姓,等策兒大一些,應當能理解皇上。”周瓊玉寬慰道,生怕拓拔綾覺得虧欠了拓拔策。
“最好是這樣。”
若是拓拔策心有怨言,她就用拳頭揍到他服氣為止。
畢竟實力才是硬道理。
城外,謝晏之早就帶著人在那等著了。
次北無聊的踢著腳邊的草木,抱怨著,“小皇帝怎麼還沒來?”
快點吧!他們等到花兒都謝了。
謝晏之視線掃過他,淡淡的,並未出聲。
“崮山,你說小皇帝會不會不來了?”次北又問道,睜大著瞳眸,“該不會他們故意讓咱們在這裡等著,然後偷偷的從另一條路離開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不對,小皇帝哪裡捨得放咱們主子一個人離開。”次北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著,謝晏之和崮山皆沒有理他。
拓拔綾的馬車出了宮門後,一路往城門口趕。
看守城門的兵士見到令牌後,立刻開啟了城門,放他們出行。
“皇上,謝少師已經來了。”御青和陸二五在外面趕著馬車,看到那佇立在夜色中的三人,隨即說道。
月上中天,那一襲黑衣的男人靠在馬車上。
聽到聲響後,謝晏之撇過臉,淡淡的凝視著不遠處。
拓拔綾剛好掀開了車簾,同他的視線對上。
他深如墨的眼眸看著她,沒有出聲。
這一眼,萬年。
拓拔綾有種世紀大匯合的感覺。
大魏朝在逃少師?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她一個激靈。
下了馬車後,拓拔綾臉上帶著笑意的走向著謝晏之,“少師……”
“走吧。”謝晏之薄唇吝嗇的吐出兩個字,隨即只留給拓拔綾一個背影,便上了馬車。
次北和崮山也沒有理會她,重新給馬套上了韁繩,而後駕著馬車往前行駛著。
彷彿她是個透明人,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拓拔綾站在原地,笑靨如花的神情頓時僵硬在臉上。
她還一句話沒說啊喂!
不帶這樣排擠人的。
她好歹還是個皇帝呢。
拓拔綾做著幾個深呼吸來平復呼吸,努力保持著笑意。
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不行,她還是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