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外面，並沒有霓虹燈閃爍，倒是有些昏暗，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而它似乎也在刻意躲避人們的關注。
有個黑色鐵門，平常不開，有轎車進出的時候才向兩邊緩緩張開，像是一個大口。
鐵門旁邊，是紅樓的側門。
鄭凡星陪著關杏薇敲了敲門，片刻之後，一個壯漢開了門。
“幹什麼的？”
關杏薇笑道：“你好，我來面試的，平面模特。”
壯漢上下看了看關杏薇，眼睛眨了眨，暗自點頭，然後看向鄭凡星，“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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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凡星忙道：“我是她朋友，也想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壯漢顯出一臉鄙夷的模樣，“這裡不招男的！你走吧！”
鄭凡星道：“我朋友身子弱，旁邊得隨時有人才行啊，我得守著她。”
壯漢皺了皺眉，這時他的耳機響了，裡面有人向他交代幾句。
“好，進去吧。”
壯漢給他們兩個指了指方向，關上了門。
側門有道安檢系統，進來後，是一個不大的門廳，大概不到20平米，除了一條長凳，一個方桌，別無他物。
繞到後面，拐進去，左邊是個樓梯，右邊又是個小門。
壯漢領著進去之後，裡面開闊了些，也明亮了很多，天花板上是個看上去很昂貴的水晶吊燈。
右側是電梯廳，左邊是一個接待室。
壯漢把他們兩個帶到接待室裡，一個穿著OL制服的女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她拿著一個小本子，抬眼問道：“你就是關小姐？”
關杏薇點頭，甚至帶了點諂媚的笑容，“領導好！”
OL女人點點頭，仔細端詳了一陣子，似乎很滿意，“以前做什麼工作的？”
“小報記者，幹的沒意思了，想換個環境。”
“嗯，很好。我看你形象氣質都不錯，先到裡面試個妝，看一下效果吧。”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鄭凡星就等在房間的一角。
OL要把關杏薇帶到隔壁的房間，鄭凡星跟上，卻被攔住了。
“先生，女士試妝，你就在這裡等著行了。”
鄭凡星無奈，只好回來。
試妝間緊挨著接待室的一角，在房間的左右還各有一個門。
左側的門裡面透出亮光，似乎可以想見裡面金碧輝煌的樣子。
右側門有些暗，不過門好像虛掩著。
鄭凡星好奇的走過去，輕輕推開門，要看看裡面到底什麼景象。
進去之後，是一個鋪著紅地毯的走廊，有點像是星級酒店的客房那樣，比較安靜。
走廊兩邊，各有三個房間，都是那種厚重的木門。
鄭凡星剛要繼續往裡走的時候，突然一個大漢出現在面前，“幹什麼的！”
他趕緊站住，笑道：“不好意思，我找廁所。”
“滾回去！”
大漢不留情面的喝道。
鄭凡星只好退了出來。
他擔心關杏薇的安慰，於是靠近了那個試妝間，剛要貼上耳朵去聽的時候，門開了。
OL女人先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臉輕鬆的關杏薇。
鄭凡星關切的問：“怎麼樣？”
關杏薇微微一笑。
OL女人說：“試妝效果不錯，可以往高知方向發展，你回去等通知吧，最快明天，最晚後天，如果透過的話，就可以安排來上班了。”
關杏薇似乎意猶未盡，“就這麼簡單？”
這時OL女人旁邊的助理說：“關小姐，今天你來的巧，我們總監親自給你面試，所以要快一些。”
“好吧。”
兩個人被送出了紅樓。
接待室裡，壯漢剛要討好的為OL姐遞上一杯水，突然被反手打了一巴掌。
壯漢臉上留下一個紅手印。
OL姐盛氣凌人的說道：“呂總不是交代過了嘛！這兩天是非常時期！一定要慎重！寶釵那個浪蹄子跑了，咱們可能會被盯上！盡量減少招聘，少捅婁子！不然，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
壯漢在OL姐面前，倒像是個溫順的小綿羊，一個勁的道歉。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哪裡做的不到位。
OL姐似乎消了氣，叉著手道：“呂總跑了兩天，估計把寶釵的事情壓下去了，只要她還在星海市，看到那果照，不信不被逼出來！只要敢回來，還放在蘅蕪苑。
今天來的這個小妞，我看比較適合高階知識分子的人設，聰明，有點沉靜，等馴服了，先放在櫳翠庵吧。”
壯漢和助理連聲答應著。
紅樓外。
楊昌街上。
鄭凡星緊跟著關杏薇，還不時回頭看，是否有人跟蹤。
“杏薇，你真的要入職這裡嗎？你不覺得這個紅樓不對勁？我看裡面都是客房之類的擺設，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公司啊！”
“廣告公司不都這樣？”
鄭凡星搖頭道：“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就問問紀曾廣吧，他總相信吧。過不了兩天，專案組就會查抄這個紅樓，老同學，你要不等幾天再來應聘？”
關杏薇倒笑起來。
“等他們查抄？你以為像是查抄寧國府那樣迅速嗎？就專案組那進度，我簡直就呵呵了。一個寶馬案，這都查了多久了？查出什麼來了？”
鄭凡星辯道：“寶馬案確實複雜嘛，需要抽絲剝繭，而且對手很強大，並不那麼容易的。”
關杏薇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等他們查抄，還不如我自己來呢！”
鄭凡星聽出了端倪，問道：“怎麼，你不是真來應聘的？”
關杏薇這時才笑道：“你說紅樓是個魔窟，這點我倒是信的。一個同事也曾向我提起過，甚至，法制系統的一些領導，有些就來過這紅樓。
我要寫一篇深度報道，揭露這紅樓裡的秘密，所以不得不來臥底一回啦！拿到第一手的資料，嘿嘿，到時候這篇報道，一定是石破天驚！”
鄭凡星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他很快又把大拇指縮回去，“老同學，可是你要知道，這樣很危險的！紅樓裡面，打手眾多，你要臥底，簡直是羊入虎口啊！”
關杏薇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鄭同學，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鄭凡星還是不放心，“不行，太難了！剛才進去的時候還被搜身了呢，你要偷拍偷錄恐怕都做不到，要是你真被他們逼著去接客，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關杏薇聳聳肩，“到時隨機應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