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專案組。
孔明華坐在沙發上抽菸，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蒂。
紀曾廣在旁邊，小聲的彙報著。
近期關於文物倒賣的案子，進展不大，讓孔明華很是焦灼。
上一次抓捕牟老六失敗，專案組迅速安排了後續的行動，從被轉移的倉庫查起，可是查來查去，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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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的主人找到了，但是他說租給了一個服裝商，聯絡到了服裝商，他卻說自己的業務已經轉移到了外省，這個倉庫還沒有到租期，已經兩個多月不用了，也沒有退，相當於廢棄了。
各方面的供詞都能對得上，沒什麼漏洞。
從倉庫裡抓到的那些打手和小嘍囉，嘴巴卻硬的很，雖然供出了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但全部否認和牟家兄弟有關係。
從審訊的情況來看，這些人似乎得到了某些訊息，要不然為什麼態度那麼堅定？可是誰給他們傳遞了什麼訊息，卻無從查起。
牟老大和牟老六好像是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訊息，也沒有出入星海市的跡象。
而關於洩露抓捕訊息的調查，似乎也陷入了僵局。
在完成部署工作半個小時的時間，市政府那邊打出的電話倒是沒有異常，但如果那個內鬼透過固定電話聯絡，並且層層轉達，很難再去追蹤每一個通話人的通話記錄。
市政府的嫌疑無法徹底排除，而指揮部的嫌疑也得不到確認。
雖然紀曾廣秘密審訊了宋金龍，但他說的話沒有什麼漏洞，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無法動他。
“組長，我覺得問題可能還是出在我們內部。如果廖局長信得過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宋金龍把訊息洩露出去的。”
孔明華眉頭緊鎖，盯著紀曾廣，“證據，證據，證據呢？”
紀曾廣一時語塞。
不過他轉而繼續說道：“組長，雖然上次沒有從宋金龍嘴裡套出話來，不過這次我從帝都請來一位大師級的專家。”
“幹嘛的？”
“一個心理學大師，可以讓他和宋金龍聊聊，保證可以從和他的談話中找到線索。我看過這個大師的案例，非常神奇。”
“靠譜嗎？”
紀曾廣拍著胸脯說：“絕對靠譜。”
實際上孔明華對於什麼大師之類的基本上是敬而遠之的，不過看紀曾廣信誓旦旦的樣子，也心動了。
既然各路調查都陷入僵局，用一些心理學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大師已經到了？”
“就在我辦公室呢。”
孔明華點點頭，“上一次你們突然將他弄去，這傢伙向上級反映，老廖還和我叨叨了幾句呢，這次我跟老廖先打個招呼，你就說一起研究案情。”
紀曾廣喜出望外，“明白！”
如果心理大師能從宋金龍這裡挖出資訊，那就是大功一件，說不定整個案子都能撥雲見日呢。
孔明華打電話把廖鐵痕叫來。
“老廖啊，曾廣想和宋金龍再研究下案情，你看他有沒有任務，什麼時間方便？”
廖鐵痕皺了下眉頭，“組長，可不巧啊。”
“怎麼了？”
“金龍同志被借調到省裡去了，參加一個巡回檢查組，省裡點名要去的，現在他手裡的案子已經都交給另外一個副局長了，要不我把那個副局長叫來？”
紀曾廣忙問：“什麼檢查組？組長是哪個領導啊？”
廖鐵痕想了下，答道：“也是涉及重大案件的，組長好像是省監委的李主任。”
紀曾廣聽了，默默的低下了頭。
李主任是個有名的組長，他組成的小組最講究的就是組織紀律性，想從他手裡把宋金龍調回來，難度相當大。
孔明華點點頭，“那好吧。”
在廖鐵痕走後，孔明華對紀曾廣說：“你先假裝不知道這個訊息，給宋金龍打電話聯絡下，如果不行，我看看能不能請李主任給他放一天半天的假。”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宋金龍是一個突破口，但要想從這裡突破，卻不容易。
回去之後，紀曾廣立即電話聯絡了宋金龍。
電話那頭的宋金龍似乎很是強硬，“紀專員啊，李主任這個檢查組任務很重的，我的確沒時間啊，不可能配合你去調查了，案子也都向廖局長交代了，請找別人吧。”
拿著李主任做擋箭牌，一副拒不配合的態度。
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借調宋金龍去參加檢查組？金蟬脫殼？
紀曾廣有些想不明白。
孔明華這邊，他親自和李主任通了電話，但李主任並不同意放宋金龍回來，他也只好作罷。
從宋金龍突破有些指望不上，只能繼續從星輝公司的資金流向，還有其他方面繼續深入調查了。
孔明華焦慮的一夜又沒睡好覺。
……
錦繡集團。
在老爺子默許之後，苗文錦重新回到了集團總部。
郭麗娟自殺身亡，而且幾乎所有的線索都表明，她就是那個買兇的幕後人。
現在人死了，老爺子應該也安全了。
不過鄭凡星並沒有完全接受這樣的結局，這郭麗娟死的有些蹊蹺，而且案發現場那根頭髮也似乎有點問題，他沒有排除對苗文錦的懷疑。
雖然集團沒有發布公告，也沒有明確苗文錦重新迴歸，但常務副董事長老潘已經電話請示過老爺子，苗文錦暫時恢復執行董事的職務。
苗文錦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雙腳搭在辦公桌上，兩隻眼睛看著天花板，心情似乎並不如預料的那樣愉快。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肖，我倒是回來了，不過，咱們到底還是應該按照原計劃進行啊。”
“好！”
在鄭凡星的房間裡，他正從耳機中聽到了苗文錦打電話的聲音。
苗文錦在老爺子屋裡安裝了監聽器，卻想不到自己也在被監聽著。
這個老肖，到底是誰？
他們在商量著什麼計劃？
毫無疑問，苗文錦想要的是整個錦繡集團，現在和老爺子的關係緩和了，接班人的位置似乎又唾手可得，他還有別的野心嗎？
就在鄭凡星尋思的時候，小幹事李猛忽然跑了進來。
“凡哥，不好啦！那個人又到公司來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