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專案組指揮部。
中心會議室。
孔明華眉頭緊鎖，臉上愁雲密佈。
如果抓到了牟老大和牟老六，此時他應該是和廖鐵痕在喝慶功酒吧，可是卻讓那倆人跑了！
他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廖鐵痕很遺憾的拍了拍這位戰友的肩膀，忽又想起一件事來。
“明華，這次抓捕中，還抓到了三個可疑的人，其中一個叫鄭凡星，你是不是還有印象？”
鄭凡星？
孔明華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名字。
“是不是和彭海亞那個案子有關的？”
廖鐵痕點頭，“應該是他。”
“人在哪？”
“關在審訊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走！”
審訊室。
鄭凡星坐在鐵椅子上，思索著目前的情況。
他心裡其實並不擔心，因為一點違法的事情都沒有幹，就算是短袖哥打算了小攤販的兩個玉淨瓶吧，照價賠償就是，而且也沒有和牟老六的人發生衝突，不至於關押他們的。
倒是短袖哥，有點害怕，他第一次被抓進來，又是和鄭凡星隔離關押，心中慌得一批，生怕先被痛打一頓，然後屈打成招，不就打碎了一個玉淨瓶嘛，而且還是撞在逃袁明身上打的，他冤枉啊！
逃袁明對這樣的情況很熟悉了，無非就是走流程，不過按照他的計劃，還不到回監獄的時間，而且這次也沒犯什麼事，估計關兩天就放出去，所以他坦然的很。
“哐當。”
審訊室的門開啟了。
鄭凡星抬起頭來，看到孔明華走了進來。
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鄭凡星努力的回憶著，終於想起來了！
在和紀曾廣一起彙報彭海亞案情的時候，這個傢伙就坐在會議室裡。
“鄭凡星？”
“到！”
孔明華的語氣沒有那麼嚴厲，倒像是聊天，“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鄭凡星想了想，“還不是太清楚，不過我猜測可能和牟老六有關係。”
孔明華的眼睛亮了一下，“你和牟老六什麼關係？”
在他的印象裡，鄭凡星這小子在彭海亞案中是立了功的，提供了關鍵的證據，按理說不是和牟老六一夥的，可他怎麼又出現在那個倉庫呢？
不是一夥的，就不會和那些團伙分子一樣，抱有僥幸心理，死不開口，或許能從他這裡問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和牟老六沒有一毛錢關係，今天也才見到他第一面。”
於是，鄭凡星就把自己和短袖哥如何去逛古玩城，如何打碎了虎頭哥的玉淨瓶，如何逃跑又被虎頭哥堵住，然後帶到牟老六面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
孔明華聽著，不時打斷他問幾個小問題。
講完之後，孔明華心中的疑團還是沒有解開。
他把牟老六的照片拿出來，請鄭凡星辨認。
“沒錯，就是這個人。”
孔明華又問：“你是說，牟老六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立即就離開了倉庫？”
“對，就好像逃命似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知道那個電話誰打的嘛？”
鄭凡星搖頭，“不知道，他拿著手機躲起來聽的，不過肯定不是彭海亞，我只是詐他而已嘛。那個電話是個關鍵。”
孔明華立即轉身對廖鐵痕說：“老廖，立即安排人，去查一下打給牟老六的那個電話。”
“好！”
廖鐵痕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兩分鍾後，紀曾廣進來了。
“孔組長，我聽說鄭凡星也被抓來了，趕過來看看。”
孔明華笑笑：“也是巧了，鄭同志不是犯罪團伙裡的，還為我們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呢！對，先把他放開。”
排除了嫌疑，鄭凡星心中輕鬆了些，揉了揉被卡的手腕，衝紀曾廣笑笑。
孔明華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手指在小桌上敲著。
“有人通風報信，一定要把這傢伙查出來！”
紀曾廣問：“會不會是去抓捕的幹警走漏了訊息？”
孔明華搖頭，“應該不會，這次行動紀律很嚴明，手機也都收繳了，而且中途沒有停車聯絡的時間。”
“那抓捕的訊息都有哪些人知道？”
孔明華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抓捕的決定做的還是很突然的，只向市裡的一二把手通報了，再就是我和老廖知道。”
紀曾廣臉色一變，“這4個人，都不大可能洩密吧？”
他只是說不大可能，但也不排除。
如果是這4個人中的一個洩密，那情況就複雜了。
孔明華仔細的回想整個抓捕的過程，從作出決定，到部署實施，每一個環節都想了一遍，關鍵是要看那個電話，從哪裡打出去的。
他焦急的等著廖鐵痕的訊息。
半小時後。
廖鐵痕拿著一份報告進來了。
“明華，查出來了。”
孔明華身子繃緊，說道：“快講。”
“在被抓捕之前的兩個小時內，牟老六的電話號碼沒有接到過電話。兩個小時之前，有他的小弟給他打過電話，通話時間是20秒鐘。”
“沒有通話？”
孔明華更疑惑了，看向了鄭凡星。
鄭凡星篤定牟老六接了電話，但是調查運營商發現卻沒有通話記錄，這不是見了鬼了？
思索了幾秒鐘，鄭凡星說：“牟老六應該不只有一個手機吧？”
現在有人配兩個或三個手機的，都很正常，尤其像牟老六這樣的人。
廖鐵痕說：“手機號是一個小弟供出來的，應該就是他平常用的。鄭同志說的也有可能，不過不知道號碼。”
孔明華像是下了決心，說道：“老廖，請通訊部門查一下兩個部位的通話資訊，一個是市政府，一個是我們指揮部。在我們做出決定，到部署完任務，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段內，看有無異常的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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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很簡單。
如果是市政府那邊有異常通話，尤其是在決定作出之後的那五六分鍾裡，嫌疑就在一二把手那裡。
如果是在指揮部，那嫌疑人就剩下他和廖鐵痕了。
他內心猜測是第一種可能，那樣的話，案子就要提級，牽扯的範圍就會更廣，影響也會更大。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問題就指向了他和廖鐵痕。
關於廖鐵痕這個老搭檔，他還是信得過的。
孔明華來回踱著步，鄭凡星和紀曾廣坐在一塊，各自想著心思。
過了段時間，廖鐵痕推門進來了。
“明華，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