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封如同警惕敵人的眼神，猛地刺痛了哈維澤的心臟。
“啊！”哈維澤捂著劇痛的心口半跪在地，整個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
蔻封沒有去攙扶他，而是繼續語言刺激。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好奇，這枚戒指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但是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契約印記，而你就是我的契約靈。”
這個結論，也解釋了她為什麼不能召喚契約靈。
也解釋了哈維澤為什麼不讓自己動用召喚師的能力。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怕自己暴露，才對蔻封編織了謊言。
“哈維澤，我命令你，告訴我一切！”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巨大的契約陣在兩人腳下展開。
無數由咒文組成的鎖鏈，緊緊將哈維澤禁錮在陣法中央。
哈維澤明顯是在反抗蔻封的命令，蔻封看著他因為痛苦而掙扎的樣子，不忍地閉上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哈維澤幾次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蔻封停止了契約陣法的運轉，禁錮哈維澤的鎖鏈也在瞬間消失。
倒在地上的哈維澤大口喘息，那雙蔚藍的瞳眸彷彿失去了色彩一般。
“澤，你感受到了吧？”
“你腦子裡明明有一個很強的信念，可你卻不知道那個信念怎麼產生的，又或者說你的一切認知，根本都是假的。”
擁有上帝視角的蔻封，她不會怪哈維澤算計她，剛才那些過激的言論，只是想刺激他懷疑自我而已。
她可以死，甚至可以被當做祭祀品，但蔻封希望哈維澤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依舊能堅持這個決定，而不是被所謂的信念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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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澤略顯空洞的神色恢復，他還是如以往那樣溫柔，可那雙澄澈的眼睛裡，多了一分慾望。
他褪掉了手套，托起了蔻封的臉，神色認真。
“從始至終，我從來沒想過讓你去赴死，我有我的信念，那就是保護你，我的主人。”
蔻封痴痴盯著那雙眼眸，裡面的情緒彷彿要將她溺死其中。
他剛才心臟抽痛，不是因為他在懷疑自我，而是因為他懼怕蔻封的厭惡。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到底是多麼的虛幻，他早早就察覺到他好像做什麼事情都身不由己。
“你已經掌握了控制我的能力，這樣就足夠了。”
“那本書，是你故意給我看的？”蔻封猛地回想起，那本被哈維澤抽走的書籍。
上面寫著，如果契約靈背叛你，該如何自保。
蔻封剛才所用的陣法，就是那本書上刻畫的陣法。
“封兒很聰明。”哈維澤寵溺地摸了摸蔻封的頭，像是在獎勵小朋友一般。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祭祀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在天使族流傳著這樣一種傳說，相傳幾百年前，初代天使皇被自己的子民背叛，因此初代便以自己的身軀獻祭，詛咒天使族世代為奴。”
“也是從那個時候，人類世界裡出現了召喚師，而他們的契約靈，就是天使一族。”
“初代的做法聽起來很殘忍，但是他卻給後代留下了一條生路。”
“只要找到命定的獻祭品，以她的血肉之軀祭奠初代的靈魂，就能解除詛咒，天使族就再也不用被人類奴役。”
可哈維澤沒說的是，每一代天使族的王子，都要跟著祭祀品一塊陪葬，為了所謂的誠意。
“所以，我就是這次被選中的祭祀品？”
“嗯。”哈維澤微微頷首，“其實祭祀品的選擇，應該選定精神力最強的召喚師，當時我還納悶，為何契約戒指會選擇你這個2s級的，原來是契約戒指早有先見之明。”
現在的蔻封，確實是大陸上精神力最強的召喚師。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還騙我說你是我未婚夫？”
“因為喜歡。”哈維澤依戀地看著蔻封，“因為第一眼起，無法自拔的喜歡，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你。”
還有忍不住想要臣服於你。
就在哈維澤心有所念的時候，“噹啷”的一聲清脆聲響起。
兩人齊齊朝著聲源看去，蔻封手上的戒指掉落在腳邊。
哈維澤撿起戒指，微微怔了兩秒，隨後喉嚨裡溢位一聲輕笑。
“我一直都在找摘掉戒指的辦法，原來這個關鍵在我，不在你。”
這個戒指是蔻封的保護鎖，為的就是不遭到自己的反噬。
現在哈維澤真誠的想要保護蔻封，心裡也認定了她這個主人，所以戒指就會失去強制效用。
“這個戒指你要收回嗎？”
雖然不是訂婚戒，但蔻封還是蠻喜歡的。
“以後會有更好的戒指，這個…我必須帶走。”
這枚戒指除了保護蔻封外，還有另一層作用，帶上這枚戒指的人，就相當於祭祀品。
哈維澤要想改變蔻封的結局，這戒指就不能留在蔻封身上。
“好吧。”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畢竟是傳說，誰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別多想了。”
“那你們天使族是不是真的很想毀掉召喚陣啊，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哈維澤倍感意外，“人類想利用天使對抗惡魔，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
“人類跟惡魔之間的戰爭，是兩族之間的事情，天使族本就沒必要參與進來。”
“又或者說，天使族可以選擇跟人類互幫互助，而不是用這種被奴役的形式。”
哈維澤笑了笑，抵住了蔻封的額頭，嗓音輕緩，“封兒真的很善良。”
蔻封神色閃躲，善良嗎？她的善良都是有私心的。
從哈維澤那裡離開後，蔻封正好撞見了小宇。
“蔻封！”
小宇朝蔻封揮了揮手，快步朝她跑來，“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
“你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上次你不是讓我找關於召喚陣起源的書籍嗎？我找到了。”
小宇從背後抽出一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筆記本，遞到蔻封面前。
“這上面的文字稀奇古怪的，我看不太懂，不過我認識上面的圖案，跟召喚陣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