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酒館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來人正是被蔻封砸暈的那個商販，進來的時候對方臉上帶著明顯的怒火。
白天的時候這商販全副武裝，蔻封並未看到他的臉，此時摘下了頭上的麻布，蔻封也看清了他的長相。
平平無奇的五官上，猙獰的疤痕交錯縱橫。
看到這一幕，蔻封也明白過來，自己從始至終，都走在對方安排好的路線上。
商販口中的刀疤，其實說的就是他自己。
估計是看到她有錢，因此起了歹意，將自己騙到這個地方，然後讓他的馬仔殺了自己，好搶走錢財。
可惜他沒想到，蔻封竟然能在這麼多人手下，還能毫髮無損。
刀疤進來看到滿地交錯的屍體，還有蔓延到腳下的血跡，瞪向了站在大廳中央的蔻封。
“這是怎麼回事？”他憤怒的聲音加上被人算計的怒火，將他的情緒推到了火山口，馬上就要爆發了。
“老大，就是這個人殺了我們這多兄弟！”受傷的酒保感覺渾身刺痛，艱難的朝刀疤彙報。
“是你？”刀疤當然記得這個“人傻錢多”的少女。
“晚上襲擊我的人，是不是你？”刀疤很聰明，很快就從蛛絲馬跡中聯想到了蔻封。
蔻封也不懼怕刀疤的怒火，伸腳勾過旁邊的長板凳，翹著二郎腿坐下，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裡的匕首。
“老闆，我誠心誠意的跟你合作，你搞這麼一出，是不是有點不太道德？”
“我不道德？你放走我的貨物，就是道德嗎？”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放走的嗎？”蔻封眉頭一挑，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模樣。
“你到底想幹嘛？”
刀疤顯然是知道蔻封不好惹，他用盡自己最後一絲理智跟蔻封談判。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想想知道，那些低等天使都是從哪裡來的。”
“你問這些幹嘛？”
“別管我幹什麼，你回答你的就行。”
蔻封態度極其囂張，囂張到令刀疤懷疑蔻封的身份。
蔻封之所以囂張，是因為她也摸不透刀疤的實力，只能打心理戰。
對方以為她囂張，會覺得她有自信，從而就會以為她實力很強。
畢竟跟二十幾個人打，還能反殺不少，這樣的實力足以讓人畏懼。
刀疤猶豫片刻，打量著蔻封。
“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凱迪思學院的學生吧？”
“既然你是凱迪思學院的學生，那麼應該知道，擁有精神力的召喚師，是可以召喚契約靈，也就是天使的吧？”
蔻封沉思，突然想到了什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低等天使，都是透過召喚陣來的？”
“沒錯，我將他們召喚出來，然後當做奴隸去販賣，畢竟我出的價格並不高，一個廉價勞動力，誰不想擁有呢？”
對方說的條理有據，絲毫沒發覺自己的做法有錯。
“可天使不是有權利拒絕契約嗎？”
召喚師是可以召喚天使，可如果天使不同意契約的話，是會被遣返回天使族的。
而且一個召喚師只能契約一個契約靈，如果想契約下一個，就得解除上一個契約靈才行。
“是，天使族是有資格拒絕，但是又沒規定，我們不能強行留下天使啊！”
“什麼意思？”
“低等天使在天使族內部本就是低等的存在，他們沒有魔力，跟普通人沒兩樣。”
“我將他們召喚出來後，完全可以用強硬的手段留下他們，將他們當做奴隸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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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一直不契約，我就能一直召喚低等天使，像這種沒權沒勢，又沒能力的低等天使，就算被販賣了也沒人管。”
“你不要把天使想象的太過強大，既然他們能被人類召喚出來，就說明他們的能力本就在人類之下。”
“作為統治族的我們，不應該物盡其用嗎？”
聽著刀疤這唯利是圖的發言，蔻封攥緊了拳頭。
“像你這樣召喚天使用來販賣的人，還有多少？”
“這我不清楚，這世界這麼大，這種情況肯定不在少數。”
“還有，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想見義勇為，也得先掂量清楚，你能不能憑一己之力，解決世上所有販賣天使的現象！”
刀疤說的確實沒錯。
既然他能想到這種辦法，那其他人也能想到這種辦法。
心思陰暗的人類不在少數，蔻封無法保證這些人有多少。
他們可能有十個，百個，千個，甚至上萬。
憑藉蔻封一人的力量，肯定清繳不完。
能夠徹底解決這種情況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消滅所有的召喚師。
當然，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為了保護一個族群，就消滅另一個族群，這種方法不是救人而是在殺人。
那麼剩下的一種辦法，那就是讓所有的召喚陣失效。
如果召喚陣沒了效用，就算召喚師再強，也永遠都召喚不出契約靈。
可召喚陣是幾百年前就傳下來的，想要讓這種陣法失效，就要從陣法的起源開始找起。
蔻封掏出一小袋金幣丟在桌子上，看向刀疤，“你給我提供跟你一樣，利用天使賺錢的商販線索，我用金幣來買你的情報。”
“當然，你可以拒絕跟我合作，同樣的，我也可以殺了你。”
刀疤盯著蔻封，他能感覺到蔻封身上徒然增強的氣勢，那種氣勢讓整個酒館的氣氛跌至冰點，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壓迫。
本來積攢在胸口的怒火也消散下去，為了保命，他只能選擇跟蔻封合作，“我答應跟你合作。”
“但是合作歸合作，我可以透露給你資訊，但是你絕對不能跟外人說是我走漏的訊息。”
如果讓同行知道是他出賣了他們，他絕對活不長。
“當然。”蔻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私下裡繼續販賣天使賺錢，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東方人彘是怎麼做成的。”
刀疤雖然不知道人彘是什麼，但他被蔻封那冷厲的眼神嚇得心驚，隨後連連保證，
“是是是，我保證再也不會販賣天使了，不但不會販賣，我以後再也不動用召喚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