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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琉璃藝術品

放下電話,王欣又去了小商店,看到爹已經在那裡忙活。見王欣進來,他就嘮叨說,“欣,你看看,好多貨都斷了,我讓馮娟那邊安排送過來一些,她說倉庫也沒了,你趕緊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

“看也沒用,都還沒上班呢,去哪兒進貨呀?”

“你真是甩手掌櫃,人家馮娟去進貨了!”

王欣聽了,就去了小胖超市的倉庫,可是那裡鐵門緊鎖著,不過他見到周圍的商店都開著門,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他就要掏出手機打電話,見到馮娟開著一輛iveco進來。王欣過去幫忙卸貨,馮娟忙說,“王總,你歇著吧,我一個人能行!”

馮娟一邊說,一邊把貨搬上託班,王欣也學著那樣做,可是他沒有按照種類進行擺放,結果是馮娟還要重新擺一次。“王總,要不你上車,給我往外傳遞那些貨吧!”

馮娟覺得王欣在這裡幫忙是越幫越忙,可是王欣是老闆,他要幹,也不好一味地拒絕,所以就婉轉地提出這樣要求。王欣跳上車,開始把在車廂深處的貨物往外移到車廂邊上,這樣馮娟就會速度快一些。三十分鍾,貨卸完了,這一次王欣積極拉了一輛地牛,插進托盤的縫隙裡,咕嚕嚕地進了倉庫。王欣覺得挺好玩,回來把剩下的幾個托盤全拉了進去。整理完畢,馮娟專門給王總備好了茶水,“王總,謝謝你啊,沒想到這幾天時間居然能斷貨,你先喝茶,我通知他們過來領貨!”

王欣去洗了手,坐下來喝茶,看著馮娟打電話,完了,馮娟問,“王總,你真是小胖的親哥?”

“對呀,你不是都看到了?”王欣覺得奇怪,這閨女怎麼會問出這麼低階的問題。

“那你肯定對小胖的事情很瞭解,對吧?”王欣明白了,原來這個才是問題。

王欣點點頭,“怎麼了?”

“那個老家叫什麼泉妹子的女孩是不是你們給他介紹的物件?”馮娟看著王欣等他回答。

“你怎麼看見了?”

“嗯,那天早上,大爺大娘領我們出去,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在村子裡隨便轉了幾圈,可是回來的時候我走得快,在大門口看到你送她們出來。我聽到了你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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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聽了有點尷尬,沒想到那麼保密的事兒還是露了餡兒,於是王欣就說,“你別多心,我不干涉小胖和你的事兒。只要你們願意,我一百個支援。不過,你知道年輕人談戀愛都是有好多的波折,也不是說成就能成的。那個泉妹子確實是小胖他爹,也就是我二叔,給他介紹的物件,也一樣,將來成不成還兩說呢。不過,小胖回來你不要逼他,這裡面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訴你,將來也許你會知道。要是那個泉妹子真的來了,你作為公司的老人要多帶帶她,要是方便,開始讓她和你住在一起,她沒有出過門,人生地不熟的,畢竟你們都是女孩兒,在一起好說話。”

王欣這樣說,其實他也不確定馮娟會怎麼想,反正到時候泉妹子真過來了,要是暫時和王欣爹孃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是那樣,馮娟過去可真的就會弄假成真呢?

“王總,聽說咱們小胖超市要改名字?幹嘛不叫美樂迪呢,和泥花生公司一個名字,多好聽呀?”

“這個嘛,”王欣覺得馮娟的思維跳躍也太快,正說這事呢怎麼拐到其它地方,就在他考慮怎麼回答的時候,好幾個超市的人過來提貨,馮娟急忙出去,王欣順便離開了。不過他走在路上,認真的想小胖超市叫個啥名字呢?按理說美樂迪新雨欣都可以,可是王欣實在不想把這些名字跟宏達攪合在一起。當初答應範長進把超市跟宏達捆綁在一起是為了範長進的面子,也是為了給美樂迪解圍,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王欣也不想放棄上市以後的十倍二十倍的溢價,畢竟那是一夜之間就可以成為千萬億萬富翁的機會。成了,王欣高興,不成,超市依然是超市,也不至於賠得一乾二淨。

王欣回家收拾了行李,跟娘打了招呼,說是要到美國去,然後就開車去了他的那個大房子。在老家這一段時間,雖然和屈兵也卿卿我我打了無數次電話,可是那些都是嘴上功夫,解決不了身體的飢渴。他想給屈兵一個驚喜,所以就偷偷地摸回來。可是拿出鑰匙開門,屋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王欣先是走到臥室,空空如也,然後去了洗手間更是沒人,每一個房間都看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最後他檢查所有的東西發現咖啡壺裡還有一點沒有喝完的咖啡。王欣知道這個傢伙應該是去上班了,全世界人民都放假,電視臺不能放假,否則在家裡開啟電視還看什麼節目呢?王欣就開啟電視美美地半窩在鬆軟的沙發上,欣賞電視節目。看了一段電視劇結束,覺得有點無聊,還是止不住好奇心,打了屈兵的手機,“喂,幾點回來?”王欣直接問。現在和屈兵的關係已經進入了實質性階段,過去那種禮節性語言明顯就少了很多。

“本來要給你說呢,可是這一會兒正在登機呢!”

“怎麼你要出差?”王欣急了,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沒辦法,剛到了臺裡,就接到北京的通知,說是要趕過去,有重大任務。我不說了,上飛機了,到了給你電話!”

屈兵電話掛了,王欣心裡十分不爽,看來找一個美女主播也沒多少好處,難怪人家都是找一個秘書然後放在家裡敬著,這樣用起來方便呀?隨叫隨到!這是王欣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不過他沒有意識到這種想法有多危險多不齒。但是這種事情被那些富翁們做到了極致。古人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如今成了養漢養漢穿衣吃飯。因為嫁漢那是結婚,養漢就不一樣,可以有無數個選擇。所以,這些富翁們也就造就了一批美女成了專業的金絲雀。我們的主人公王欣逐漸有了這方面的條件,不知不覺地在滑向這個軌道裡去。

一個人很無聊,王欣忍不住就打了電話給小鳳,他想過去看看她在學校的情況。接了電話,小鳳高興地沒法說,說是正在背床呢,要是王欣有時間一起出去吃飯。王欣自然高興,直接開車去了學校,他把車直接開到了宿舍樓下,因為學校還在放假,好像沒人管,他直接上了樓,來到小鳳的宿舍。王欣就說,“小鳳,我到了!”小鳳聽到王欣的聲音,就說,“進來吧,門開著呢!”王欣推門進去,小鳳正在鏡子前選擇哪一個髮卡適合。正好王欣進來,她就問,“王總,你看看哪個好看?”說著,小鳳還把不同的髮卡別在不同的位置。王欣覺得每一個都好看,不過要是和小鳳身上的碎花長裙相匹配還是淡雅一點好看。於是王欣就為小鳳解決這個多選一的難題。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遇到二選一多選一的問題,為此不少人都有一種選擇恐懼症。小鳳經常就是這樣,她哪方面都很優秀,就是害怕遇到選擇的問題。

“你不是要去美國嗎?怎麼有空過來看我?”小鳳不解地問。

“你記錯了,時間是明天。”

“你剛回來?”

“中午到的。”

“走吧,出去吃飯,我好幾天沒有出去吃東西了!”這個時候王欣才把目光掃視了一下小鳳床鋪那裡,確實是放了不少零食水果一類的東西。“小鳳,這樣可不行,營養跟不上會生病的。”

“我不怕,反正生病了也沒人知道!”小鳳嘻嘻地笑著,不過王欣聽了覺得這個閨女挺可憐。大過年的,一個人躲在這裡名義上是抓緊時間學習,實際上是無家可歸。王欣就說,“你看,我都說了,讓你去我家過年,你不去,這樣下去,肯定會生病的。”

“王總,我不能每個春節都去你家過年吧?倒是你不煩嫂子還煩呢!”曲美鳳說的有道理,正是不想去打擾別人春節的團聚,她才拒絕了不少好朋友的邀請。

兩個人出來宿舍,小鳳建議去學校小餐廳吃飯,那裡同樣可以吃小炒,並且價格比外面便宜不少。王欣同意了,就信步往小食堂走去。

“王總,你以前在這裡吃過飯嗎?”小鳳問。

“不記得了,好像是有吧!”

“大食堂呢?”

“沒有。”

“你還是挺幸運的。大食堂排隊煩死了。要是第四節課老師稍微拖堂,回來可能就沒有想吃的菜了。”

“堅持一下,不是只有半年時間了嗎?”王欣勸她。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為全部同學打抱不平。”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孩子這麼有正義感。

“我告訴你一個事兒,放假前打飯我碰到了那個胡孝悌,這個人好像變得都不認識了,我跟她打招呼,她居然想不起我是誰了。”

“她也該畢業了吧?”王欣不大感興趣,這個孝悌才是那次事故的始作俑者,混到如今這樣,也是報應。

“嗯,差不多吧,估計也是這個學期結束就該畢業了。不過後來她還是記起來我了,還打聽李晟的情況呢。看來李晟和她一點來往都沒有了。當初,哎呀,那個流產真是可惜了!”聽小鳳的話,王欣有點不可思議,這樣的女孩你還要可憐她,正是因為她讓王欣和李娜徹底成了路人,讓岳父變成了乾爸。王欣不能理解這女孩子怎麼能好壞善惡不分呢。“小鳳,不能這樣說,她有今天,肯定是心裡有愧,這也正常!今天吃點苦頭不是什麼壞事,對她以後的人生會有好處。”

“王總,她真的好可憐!我很想幫她,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幫。人年輕的時候犯點兒錯誤是難免的。不要說孝悌那時候才不到二十歲,就是我也一樣,對錢多少不是很大概念,她知道自己錯了,這就夠了。生活已經懲罰了她。等我結業後,我一定要幫幫她。”曲美鳳這樣說,王欣就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她是想要做善事,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自然王欣不好反對。

在小食堂吃了一頓滿意的晚餐,王欣把小鳳送回宿舍,在樓下,小鳳邀請王欣上去坐一回兒,王欣有點猶豫了。要是吃飯前多坐一會兒,那很正常,可是已經吃完飯了,到了回家睡覺的時候,再上去,說不了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可是小鳳見到王欣沒反應,乾脆直接前面上樓了。王欣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上了半層,但是他回頭看看靜寂的校園,又轉身下來,回到車上,給小鳳發了一條資訊,然後發動車子回家去了。

王欣把車開得極慢,車窗都開著,像是要讓汽車散步似的。馬路上車輛很少,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在車窗邊上支著腦袋,他在想自己為什麼那麼怕近距離和曲美鳳待在一起呢?他想到了最初見到她的第一面,那種美麗和驚豔著實把他驚到了。那白色的拖地長裙至今還在他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就是王欣一輩子的煩惱,要是沒有那個床上的夢幻,興許小鳳就是他一輩子的夢中情人,可是有了那幾乎赤裸身體的美麗,很難讓王欣把同一個曲美鳳和小鳳統一起來。他也曾經有過某種慾望,想把曲美鳳當成夏雨訥當成李娜攬入自己的懷裡,可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有一種犯罪感,那是一種對美的褻瀆。尤其是去過那個藝術學校湖邊見到那個騰飛的安琪兒,更是讓王欣有一種敬畏感,總覺得小鳳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他能夠看到,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要是再有意淫,那就是對老天爺的大不敬。王欣的思緒有點胡夢顛倒。不知不覺到了自己家門口,他開門下車,回到房間,當他看到屈兵散落在房間裡的衣服物品時,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些東西應該是屬於曲美鳳的才對。

這一夜,王欣處於某種夢幻中,忽而是東北的大雪,忽而是曲大觥和晏茶花的墳塋,忽而是曲美鳳孤獨地待在宿舍的身影,王欣的思緒就飄忽在曲美鳳的周圍。等他半夜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感覺太可怕,這樣很對不起屈兵。自己既然下定決心和屈兵處下去,直至結婚生子白頭到老,那麼就必須對屈兵感情的忠誠。王欣有點心煩,就去洗手間放了一池子熱水,跳進去泡上半天,一直到水涼了,他才匆忙出來,披了浴巾,去了廚房,開啟冰箱,喝了一大杯可樂,然後回房間的時候,他忘記了自己身上的水弄溼了地板,一不小心,滑倒在地板上,弄了個仰八叉。這個時候王欣似乎才清醒了許多。

到了該去機場的時候了,王欣知道沒有人會來送他過去的,所以他拖了行李箱來到大門口,揮手招了計程車,本來要說去機場的,可是大腦裡忽然閃現了一下昨天小食堂和小鳳點菜時候的場景,他改口了,“去最近的地鐵口!”

王欣乘地鐵到了機場,雖然多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可是他省了一百多塊錢,王欣想要是這一百塊給小鳳去外面吃飯,也不會讓她那麼摳唆。有了這麼一次節約,王欣就感覺到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心裡有種自我滿足的快感。

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給王欣帶來了安靜的睡覺時間,等他醒來時已經是在美國的領空。他開始轉換了時空開關,甚至精神上都有一種更新了的狀態。無緣無故地一覺醒來,一切又好起來了,昨天登機前的那種低沉失落一掃而光,他要面對新的一天和新的世界。

推著行李車,到了出口,正在疑惑該繼續乘地鐵呢還是打的去酒店,一張熟悉的笑盈盈的小臉出現他面前,這張笑臉就像慢動作一樣來到他跟前,先是一個擁抱,接著就是一個親吻,然後才是語言,“登機也不來個電話,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王欣只是傻笑。

“走吧,我媽也來了!”兩個人像是一對小情侶一樣走過來和仝小新媽媽打招呼。突然,王欣就見到一個大男孩兒站在滑板車上衝了過來,王欣還以為是那種嬉皮士,趕緊擋在仝小新媽媽前面,免得她被撞到。可是這個衝過來的傢伙一腳剎車,滑板直接提在了他手上,然後笑嘻嘻地說,“乾媽,接到人了嗎?”

王欣聽到了,他叫仝小新媽媽為乾媽。

“Jack,過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王先生,王欣,你們認識一下!”王欣聽到Jack的名字,心裡還是一驚,他多少有點印象仝小新在他面前提到過這個名字,當初他以為是一個大鼻子外國人,可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黃皮膚黑眼珠黑頭發的亞洲人。這孩子看上去太年輕,大概二十歲不到,穿了一身不陰不陽的衣服,真的和畫面上的嬉皮士別無二致。不過,王欣一定要給小新媽面子,伸出手和Jack握了握,Jack說,“我是Jack,祖籍越南。我媽是中國人。你就是那個仝小新喜歡的王欣?不錯嘛,看來我小新妹妹眼光不錯嘛!”

這種美國幽默王欣自然忍受不了,他雖然過去領教過一些,可是今天這個初次見面的Jack

這樣說,他還是心裡不悅。仝小新趕緊出面解圍,“走吧,我uncle一定在車裡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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