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楓和李羨一拍即合。
雖然李羨透過正常科舉中了舉人或者進士,最小也能當個知縣。
可那最快也要五六年之後。
現在他只需要教總督大人做飯,便能當典史,雖是個小官,但也能過過癮不是,而且,李羨很有信心,自認為自己定能表現的很好,若是表現的好,一年升個一級,不難吧?
“對了,還有一事,小廚子你現在年紀尚小,你去當本督廚子的事,還需你父母同意才行。”嶽子楓又補充了句。
聞言,李羨微微一怔:“哦,這個不難,反正大人明日還要來我醉香樓吃菜的,屆時我把我爹孃叫過來,見您。”
嶽子楓點點頭:“好。”
此事已定,李羨告退,張啟祥急忙拉著他走了,他比誰都著急。
待李羨走後,齊造鶴又問道:“總督大人,您讓這小廚子去您府上,下官沒意見,但您讓他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去做一縣之典史,我怕他會拖累您呀!”
嶽子楓搖搖頭,不以為然的道:“造鶴你怕個什麼,我讓他去兗州做典史,他若真惹出了事,有本督和兗州知府頂著,你怕個甚?”
齊造鶴麵皮抽了抽:“大人啊,天地良心,我不是怕,我是為您著想,我的意思是,不如您直接帶他去做你的廚子,這樣您不就少了很多麻煩嘛!”
嶽子楓頓了頓,並未作聲,而是繼續吃飯。
包廂外,張啟祥對著李羨氣勢洶洶的吼道:“李羨!好哇你!你長本事了哈?啊?你當初可是與我說好的,要幫我把這酒樓開起來,這些日子我也是只聽你的,不問花銷,怎麼?現在你說走就走?說去給人當廚子就當廚子?你還有點信譽嗎?”
李羨擺擺手,有些頭疼道:“得得得,我說東家,你小點聲,耳朵都被你震聾了,你先聽我說嘛!”
“好!你說,今日你若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口來,你那我饒不饒你!”
李羨微微一笑,接著便慢斯條理的說道:“首先,我沒有說要背叛你,也沒說要離開醉香樓啊?”
“你這還用說嗎?你都要去兗州當廚子了,這還不算離開醉香樓?”張啟祥再次憋著火說道。
聞言,李羨轉頭就走。
張啟祥急忙追上去,攔住李羨:“你幹啥去?”
李羨攤開雙手,無奈道:“你火氣這麼大,我覺得現在不是跟你說話的好時機,還是等你氣消了再說吧!”
張啟祥搖搖頭:“不行,就現在說清楚,否則我會被你氣死的。”
“那你氣死吧,我就不說,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反正你的醉香樓離開我,必黃無疑,想都別想。”
張啟祥:“……”
“行行行,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好好聽你說。”
李羨眯起眼睛回頭:“行,那我說話你不準插嘴。”
張啟祥急的不行,一個勁的點頭:“成成成,不插嘴,你快說吧,我的小祖宗哎!”
李羨清清嗓子,道:“東家,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我這人向來是比較仗義的,就算是走,也得把酒樓的事都處理好了再走。”
“好好好,你快說。”
“其實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想做官,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至於酒樓,最重要的就是菜品,我都算好了,總督大人還要在咱們並州府逗留個五天的時間,這五天,我不幹別的,專門教秦師傅做菜,你若是有時間,也可以跟著學,只要你們能把我的菜都學會,那醉香樓一定會持續火下去。”
張啟祥撇撇嘴:“你說的輕巧,就五天的時間,就算是神廚在世,也不能把你本事都學會呀!”
李羨拉下臉來:“插嘴了不是?”
張啟祥一愣:“好好好,不插嘴,你繼續說。”
李羨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你先學著,學個十道八道賣的火爆的菜不難吧?”
張啟祥點點頭:“那應該不難。”
“剩下的菜,我給你寫個菜譜,菜譜呢,我寫兩份,一份給秦師傅,一份給你。”
張啟祥又問:“為何是兩份?”
“東家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呀?”
張啟祥:“……”
“那秦師傅雖說是你的廚子,但他畢竟沒有股份,萬一他學會了我的菜,跳槽到太和樓或者其他酒樓當廚子,你咋辦?所以,我會準備兩個菜譜,一個菜譜有菜品二十道,一個則有三十道,兩道菜譜上的菜全部不同;如此一來,就算他秦正想走,你也可以依靠新的菜譜,重新培養廚子不是?”
聞言,張啟祥恍然大悟,在領悟的同時,也在暗暗驚歎。
看來,李羨真是為他考慮了啊,考慮的還這般周全。
“不過東家,雖然咱們留有後路,但你還是要儘量去留住秦師傅,他若走了,你重新培養一個廚子,仍需不少時間,以醉香樓目前的火爆程度,可不會給你時間培養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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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祥點點頭:“好,我記下了。”
“還有一事我提醒你,日後太和樓會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總督大人走後,咱們醉香樓定會名震幷州,有道是樹大招風,太和樓火了這麼多年,他張德太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可要防著點他。”
聞言,張啟祥幽幽嘆了口氣:“哎,李羨啊,你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行了行了,別說這酸唧唧的話了,日後醉香樓若是遇到麻煩,你直接派人東克縣縣衙找我,我給你想辦法。”
“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啟祥情緒穩定了不少。
“你先別放心的太早,東家,咱們之間可是有契約的,你給我的分成,一分不能少。”
李羨算的明白,在這處處透著為危險的古代世界,銀子就代表著安全感。
他現在雖然如願,能去做官了,但也只是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官,若真想往上爬,能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要有銀子才行。
“哈哈哈!好好好,李羨你放心,只要咱們醉香樓能這樣一直火下去,我給你的分成銀子,一分都不會少。”張啟祥聽完李羨一番安排,心裡舒坦多了。
“放心,你只需按我的做,咱們醉香樓以後,只能越來越火。”
張啟祥抽了抽鼻子:“話雖這麼說,可我說句實在話,我真是舍不得你去做官,當然了,舍不得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還有些擔心你,官場險惡呀!你雖聰明,卻終究是個孩子。”
“行了行了,我就當你是關心我了,東家放心,無論這官場多麼險惡,我都會去,那是我志向。”李羨十分堅定的道。
“好好好,我知道我是攔不住了,不過你現在還是文政院的童生,你若去做典史,你這童生的身份就沒了,你爹你娘能同意嗎?”張啟祥擔憂道。
李羨摸摸下巴,道:“童生的身份……這個我想總督大人會幫我解決,至於我爹我娘,那就得靠我了。”
張啟祥見李羨執意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行,那就祝你好運了。”
老爹李墉正在一樓算賬,老孃也在一樓大堂帶著幾個酒保盤點酒水。
李羨邁著小步伐走下樓梯,將李墉從櫃檯里拉了出來。
“哎呦,羨兒,你這是做甚呀,爹正忙著呢!”李墉不情不願的走出櫃檯。
“爹,我有大事跟你們說!”李羨將李墉帶到馬如蘭面前。
“什麼事啊?”李墉夫婦同時問道。
李羨眉開眼笑,一臉驕傲的道:“爹,娘,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我要去做官了!”
李墉:“……”
馬如蘭:“這孩子,胡說啥呢,剛睡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