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動靜就鬧得大,人們空閒下來都想看熱鬧,眼看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燕拂羅想到容玄的身份不方便,便趁劉雙雙捂臉哭泣的時候,攥了身邊人的手矮身溜了。
南疆人信奉月神,他們相信滿月之夜就是月神降臨人間的日子。
巧的是,南疆的圓月一年只出現一次。
以燕拂羅的角度來看,自然要涉及到一些天文學類的知識,但她又不是這個專業的,所以聽完月神的傳說後,也只當它就是一個傳說,沒怎麼往心裡去。
更巧的是,他們剛到南疆,圓月也馬上就要到了。
這可是和現代春節一樣重要的日子,天上月亮已經隱隱有了圓月的輪廓,淡金色的月亮沉甸甸地掛在枝頭,燕拂羅牽著人跑到一處無人之地,就抬著頭忘情觀賞起來。
半晌,她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
是了,容玄怎麼還不過來抱她?以往都是恨不得長在她身上的,就算不抱,也不會老半天不出聲吧?
她狐疑轉頭,卻哪裡有容玄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三千銀絲隨意披散在身後,他眼中含著一杯高山寒雪,面上凝著一片幽潭靜水,就連說話,也像斷冰切玉般的冷淡。
“夫人,你拉錯人了。”
燕拂羅呆滯臉,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啥,你剛剛怎麼不說?”
明明從事故發生地到這裡有那麼長的距離,他哪怕咳一聲燕拂羅都會知道。
“是夫人做錯了事,怎能賴在我身上?”
燕拂羅一窒,想反駁都找不到話頭。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她才堵了劉雙雙的嘴,就遭人報復上門了。
“那,我錯了,對不起。”燕拂羅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決定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畢竟這個白頭發的人好像有點不好惹。
南疆服飾多樣化,按照現代的標準來說就是好幾個民族,但是沒有一個是像他這樣的,一襲滾著金邊的月白長袍,其上秀著繁華的圖案,高高的豎領將脖子全部遮住,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禁慾的氣息。
神秘,又危險。
“夫人不看月亮了嗎?”
“不看了不看了。”燕拂羅彎腰抱起長長的裙襬,撒丫子就跑。
很不幸的是,她迷路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牽的是容玄,壓根沒費心去記走過的路,現在連一點熟悉的環境都找不到,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茂密的樹叢裡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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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亮,月光重新灑滿全身,來不及感受豁然開朗後的愉悅,就先被眼前景象狠狠震撼到了。
紅,一望無際的紅。
即便是慘白的月光也無法遮掩的紅。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這一片花海,和她。
燕拂羅的心情慢慢趨於平靜,她緩步走近,才發現它們竟然是傳說中只存在於黃泉之畔的彼岸花!
她曾經一度非常迷戀這種花,卻幾次嘗試都無法種活,現在看見真花,說不歡喜是假的。
“夫人喜歡這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