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說我死了。”
“小姐，你剛剛都活過來了，我看見了。”
燕拂羅：“……”
這麼笨蛋的小喬，是怎麼在原主的手下活那麼久的？
“小姐，相爺親自派了人來呢，估計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燕拂羅愣了愣，難道昨晚的事情被發現了？不應該啊，那幾個下人沒這個膽量告狀，要發現也是幽嬤嬤先發現，然後是羅氏，怎麼會是燕相第一個知道呢？
苦想無果，她決定親自去一趟。
“行吧，進來為我更衣。”
“是。”
多日的相處下來，燕拂羅看出小喬沒什麼壞心眼，便准許她跟在身後，如從前一般，寸步不離。
到了燕相書房，他和羅氏一起坐在上首，笑眯眯地看著燕拂羅。
她總感覺那笑不懷好意，背後涼嗖嗖的。
“拂兒，快過來。”羅氏容光煥發，笑得既欣慰又自豪。
燕拂羅雲裡霧裡，慢吞吞地挪過去：“爹爹，娘。”
“我兒有出息了，”燕相拂著鬍子哈哈一笑，再無之前的嚴肅模樣，“你知道爹爹今天上朝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女兒哪能知道呢？”
“哈哈哈，你可知，今日你在朝上出名了！”
“啊？”這可真算得上是當頭一棒了。
惡毒女配能出什麼名？出名了不就代表她要死翹翹了？！
燕相卻不能理解她的恐慌，依舊笑得沒完沒了：“我兒可還記得上回在將軍府發生的事情？”
“記……記得。”難道是欺負華霜的事情傳到宮裡了？！燕拂羅兩股戰戰，要是事情傳出去，她的名聲豈不是雪上加霜？
“你那日提了一個兔子和雞的問題，在場的幾個學子回去後，依舊念念不忘，在課堂上忘情談論，正好被路過的周老太傅聽到了，他頓為震驚，特意上書皇上，要求見你一面。”
周老太傅就是上一任帝師，也就是誇過燕雙玉的那位，退休後就到國子監中編譯古書，已經很久沒有出山了。
這次居然被燕拂羅一個小小的問題炸了出來。
怎麼辦？她更慌了。
“那，那個……”
“拂兒別怕，這是好事呀。”羅氏看出她表情不對，趕緊把她拉到身邊來細細安慰：“皇上聽了也好奇，特准我們娘倆參加幾日後的宮宴呢。”
燕拂羅笑得比哭還難看。
雞兔同籠的問題壓根不是她的原創，當時就是腦抽了提一嘴，這會感覺就像抄襲了別人的東西，被正主找上門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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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還在樂不可支，這可是她被扶正以來，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宴會，還是作為主角出場，簡直做夢都能笑醒。
然而此時此刻，燕拂羅只有一句話要說：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當然，她是不敢說出口的。
“不錯不錯，拂兒終於懂事了，想要什麼，一會跟你娘說。”燕相站起來道：“為父還要去赴宴，你們娘倆好好商量商量。”
他說罷，滿臉笑意，意氣風發地走了。
卻不見燕拂羅聽了他的話後，眼睛一亮。
“娘！爹說的是真的嗎？”
羅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沒反應過來，見她雙眼放光，還有點懵：“是，是啊，怎麼了？”
“那你給我幾間鋪子的書契吧。”
“啊？什麼？”
……她不會沒聽到燕相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吧？
“哦，我想起來了！”羅氏一把抓緊燕拂羅的胳膊，嘴角的笑就沒停過：“現下你出了這般風頭，勾引皓王正是好時機！”
“娘，”燕拂羅無奈：“合著我上回跟你說的話，你都沒聽在耳朵裡唄。”
“哼，娘豈能容你胡來？你可知道你爹是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
“在這之前，你爹就說過要把你嫁給逍遙王，他空有名頭，無權無勢，就是廢物一個，娘是擔心你嫁過去過得不好。”
擔心是真，但不是擔心她的幸福，而是擔心羅氏自己的利益吧！
燕拂羅看破不點破。
“我無所謂啊，我覺得逍遙王就挺好的……哎呀！娘你又打我？！”
“我敲不醒你了還？你就是嫁給皓王做側妃，做妾，也比當逍遙王的正妃強！”
“娘你說的輕鬆，你以為王爺們都是大街上的白菜，隨我挑選的嗎？”燕拂羅不服氣，懶得再和她糾纏：“爹剛才說了，讓你給我一些東西。”
她態度強硬，羅氏咽了咽口水，居然沒再反駁。
幾日後的宮宴，皇上要見的是燕拂羅，惹惱了她，也沒別的好處，不如先將就著，以後再好好教訓她。
羅氏打定了主意，正色道：“什麼東西？”
“讓你給我幾間鋪子。”燕拂羅大言不慚，臉也不紅。
她煞有其事，羅氏居然信了：“行行行，反正都是你以後的嫁妝，娘可先說好了，打理不好，以後我是不會再接濟你的。”
“好嘞。”
燕拂羅登時喜笑顏開，拿了書契高高興興地走了，她沒有回房間，而是拉著門口的小喬直奔府外去。
“小姐，我們去哪裡？”
“去看看你家小姐的財產。”
然後，她們就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燕拂羅對照著書契上的地址，看了好幾遍：“是這裡沒錯啊，我怎麼感覺似曾相識呢？”
“小姐你忘了，這就是你上回打人的地方。”
“是嗎，我那麼淑女，怎麼可能打人？”燕拂羅表示不信。
“是真的呀，就是你這樣，”小喬比劃了一個姿勢：“舉著椅子把表少爺的腦袋砸了一個大坑，哇哇流血呢。”
哦！
燕拂羅想起來了。
眼前店門緊閉的脂粉鋪，不就是羅寶平招妓的那家嗎？！
說到這個，她可想起要問問後續了：“後來怎麼樣了？表哥他死了嗎？”
“沒有呢，”小喬也一臉苦惱，似乎覺得他不死很可惜，“表少爺命太大，才進了官府不到一刻就又被送出來了。”
“那我娘那裡怎麼沒動靜？”
“可能……是表少爺心虛，沒敢往上報。”
說的也對，畢竟她才是羅氏親生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羅寶平那日先是惡言相向，後挑唆別人欺辱她，羅氏知道了，肯定沒有他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