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好了。”
司墨書點點頭,然後手裡翻閱著賬本。
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小廝看著那張驚豔的容貌,縱使他同為男性,也不得不承認,公子真的是他見過最驚豔的人。
“公子,現在全神城都知道,您是皇女看上的人,往日來給您提親的人,最近都不敢來了,您就一點也不擔心啊?”他想說公子都19了,想了想又咽下去。
司墨書頭也沒抬起,手指翻閱著賬本:“這點我倒是要感謝姬玉晚。”
小廝聽的長嘆一口氣:“幸虧還有阮大人,不懼怕皇女。”
聽到這個名字,司墨書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阮若塵有沒有信過來?”
小廝搖搖頭。
司墨書眉頭皺的更狠:“派人去查一下。”
小廝見狀感嘆:“您終於對阮大人感興趣了,若是阮大人知道,這會開心瘋了。”
司墨書看著小路這般欣喜,也沒解釋他讓去調查阮如塵的蹤跡另有其他的想法。
等他出去。
低頭繼續看賬本,看完合上賬本往外看一眼。
墨香樓對面是一個酒樓。
對面窗前那個人容貌太過驚豔和熟悉,司墨書看到往日纏著他的那個人,此刻正夾著菜,往對面人送過去。
順著那快子。
司墨書的目光落在了那男人臉上。
是他?
轉瞬想到前幾日小路在耳邊說的,殿下迎娶了席家的公子為側妃。
當時小路怎麼吐槽的。
“那皇女處處說要您和他在一起,轉眼就迎娶了其他人,雖然只是個側妃,可這算什麼啊。”
“我看她就是故意要破壞公子的名聲。”
“什麼情啊愛啊,那話本子裡的情情愛愛不是這樣的。”
當時司墨書沒在意,甚至還覺得,她娶了別人也好,最起碼不會在纏著他了。
可此時看著對面那兩個人。
心裡莫名的覺得小路說的對。
冷哼一聲把窗戶合上。
宋時晚察覺到一道目光,本來沒太在意,經過糰子的提醒,才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她看過去的那一瞬間。
那人恰好關窗,窗戶合上那一瞬間,宋時晚朦朦朧朧看清楚那人臉。
空氣似乎都格外的偏愛他,隨著關窗帶起的一陣風,那人長髮隨著風動,整個人似乎都鍍上了一層光輝,朦朦朧朧的,距離什麼遠,宋時晚覺得此刻的空氣似乎都變好了一些。
席淮一直注視著她的動作。
在宋時晚看過去的時候,席淮的目光也跟著看過去。
見到那張驚豔的臉。
迅速轉開。
微微低眸,吃著她剛剛夾的菜,明明剛剛還覺得這是稀世珍饈,可此刻覺得味同嚼蠟,機械的吃著。
把碗裡的飯菜吃飯,然後抬眸認真的說道:“司墨書人其實很好,之前我在泛區長大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家裡人聊過,每次災難,他都會託人送來一些糧和錢財。”
“除了泛區,其他地方他應該也送去過。”
席淮低聲道:“我之前看過他的文章,他和…一些肚子裡只有錦繡文章,沒有百姓疾苦的人不一樣,他是一個很務實的人。”
宋時晚疑惑席淮怎麼突然誇起來司墨書了。
從剛剛的驚豔中回神,看向席淮。
席淮也抬眸看著她,眼神裡寫著認真:“您如果,要娶他做正妃,挺好的。”
那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心裡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牽扯著心臟一般。
他並不是妒忌司墨書。
而是像自己的東西被迫分人一半,那種他潛意識裡明明是不樂意的,可他沒有辦法。
宋時晚看著席淮。
“你說的不錯。”
聽的她的回應,心裡更痛了,席淮沉默的不說話。
“他的確和那些肚子裡只有辭藻堆砌的人不一樣,這點我也很欣賞,多寫這種務實的人,總比多些無病呻吟的好。”
她語氣裡的欣賞,藏不住。
宋時晚抬眸:“可我什麼時候說要娶他了?”
席淮一顆心還沉浸在那種細細密密的難受中,忽然聽到她這句話,微微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反應過來後。
心裡流淌著一股欣喜。
“我還沒想好呢。”宋時晚撐著下巴:“你不樂意的話,那就不娶,他不樂意,我也不娶。”
宋時晚想想自己樂意不樂意。
嗯,他真的好帥。
不僅僅符合當今的審美,也符合她的審美。
對面的窗戶已經關上了。
宋時晚又吃了點東西,然後陪著席淮四處逛逛,買了點小玩意回去。
剛回東宮不久,宮裡便有人來通知她入宮。
宋時晚來這兩天還沒自己那個女皇的母親,宋時晚應下跟著人直接過去。
還提了今日逛街買的小玩意。
宋時晚過去的時候,御書房還有無數大臣,男男女女都有,不過明顯女人多一些。
坐在主位的女人威嚴大氣。
按照原主記憶裡給她行禮。
“起來吧。”
其他的大臣也紛紛給她行禮。
宋時晚趕緊讓他們起來。
看向住位那人:“母皇召兒臣是有什麼事情嗎?”
女皇似乎有點疲憊,示意旁邊的小太監給她說。
宋時晚聽了一圈大概明白了,荒河水患,她派去的阮如塵前些日子,突然被流民襲擊,身受重傷。
宋時晚一聽大概明白些。
這些流民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不過按照宋時晚的經驗,是真的機率比較小,大機率是不想讓阮如塵往下查。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
“荒河水患年年治理,年年水患,年年有流民流離失所。”坐在主位上那個掌管著這個國度的人顯然是生氣了。
這書房內,所有人都不敢大氣呼吸。
宋時晚開口:“既然阮大人重傷,那就再派人過去,我今日出去,路過城門口,見外面有流民要進來,都被侍衛擋在外面了。”
瞬間坐在主位置上的那人臉色更差:“流民已經到神城了?”
說完那雙銳利的雙眸掃向四周的大臣。
她雖然性格溫和,可天子一怒,還是無比駭人的。
瞬間譁啦啦的跪下一大片。
唯獨宋時晚還端正的坐在那兒。
“兒臣想要過去。”
宋時晚的話音一落,這下原本噤若寒蟬的大臣心裡泛起驚濤駭浪。
宋時晚開口:“阮大人重傷,兒臣是女皇的唯一女兒,總不能去了也重傷。”
她這話說的直白。
“兒臣要出事了,那母皇可要替兒臣報仇,兒臣要那些人凌遲而死。”
她的話太過乖張。
殿內的人一下子心思各異。
其他人已經開始求了:“殿下千金之軀,怎可去那種地方,交給下面的官員就好了。”
“是啊,殿下,那些流民瘋狂起來,都是不講理的。”
“您何必去那種地方,萬一碰上個不長眼的……”
宋時晚輕輕一笑:“那就誅了它九族,找出來誰和那人有牽扯,都誅了。”
“女子凌遲砍頭,男子充軍-妓。”
四周安靜。
宋時晚跪下:“母皇,兒臣請求去治理水患,撫卹災民。”
坐在高位的人沒立刻同意,反而揮揮手:“都退下吧,皇兒留下。”
幾個跪在地上人聽到命令,總是不想出來,這個時候也只能退下。
無關人員很快退下了。
“你坐吧。”年老的女皇閉著眼眸:“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宋時晚按照回憶:“我看過關於荒河水患的記錄,二十年前,還能控制在三四年一次水患,兩三年一次決堤,這些年平均不到一年,就發生一次水患。”
“朝廷每年撥款,撥糧救災,即使如此,那些流民,如今還是到了神城,每年拍過去的大臣,都有受傷的,嚴重者,甚至死在那裡,這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若是再不控制住,若大規模的流民進入神城,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久居上位的人,眉頭皺的更狠。
對於這種王權統治下的君主,宋時晚非常清楚,什麼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即使這個女皇在糰子的口中比較弱,但也不會允許有人威脅到她的權利。
宋時晚繼續說道:“那些災民遇到如此頻繁的水患活下來已是不易,若是不及時救助,沒吃的沒喝的,還沒家,這時間長了,絕對是一股不安的勢力,把他們逼到絕路,怕是……要起義。”
那一直閉著眼的人忽然睜開眼眸,銳利的雙眸盯著宋時晚:“大膽。”
帝王威壓。
若是旁人或許已經怕了,但宋時晚之前也是做過女皇的人。
心裡其實是鎮定的,但人還是跪下。
“兒臣知錯。”身子伏下來:“可兒臣也是為了王朝考慮,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民如水。”
坐在高位上的有點疲憊。
雖然不知道她從哪聽來的話,但也有些道理。
“我擬旨。”
她口裡念著,旁邊的小太監替她寫,蓋上了玉璽。
“你是朕唯一的皇女,朕其實不想你去那種混亂的地方。”說著又嘆氣:“不過朝中也的確無人,你去了,那些人會給你使絆子,但,總歸是不敢對你下死手。”
“若是治理的好,等以後,你坐在這個位置,也是功績,那些大臣,也不敢小瞧你。”
宋時晚跪下真心感謝。
“兒臣還有一個請求?”
高位上的那個女人臉上有些溫情:“什麼?”
“兒臣請求,帶上司墨書。”
瞬間,四周的氣氛驟變。
【作者題外話】:這章三千~
求個票票
大早上寫的
今天努力衝一萬吧